第四十五章,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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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您的仆人毫無禮數地衝撞我們嗎?”弗朗流出些許不解之色。
那王妃嗤笑,“那又如何?小鬼,你那貓咪再神奇,不過也是一隻畜生,我那仆人再如何囂張跋扈,他也是皇家的奴仆。而你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子爵,衝撞你?你也配?”
冰冷惡毒的話語如同最鋒利的矛一般,刺在了眾人的耳中。烏雲那貓科動物特有的明亮眸子微眯,顯然是有些動了怒。微眯的眼眸逐漸出現變化,左邊的眸子呈現一種明媚亮黃之色,而右邊的眸子卻與左邊的恰好相反。
那原本聽得王妃話語而正洋洋得意的仆人不經意間瞧見了烏雲的變化,他邀功似的,向著那個冷笑而立的王妃殷勤道,“主子好眼力,您瞧上的這貓,眼珠子還能變色呢……”
烏雲微微張口,露出鋒利獠牙,但弗朗卻摸了摸祂的頭,祂有些許不甘心,但想著昨晚答應的事情,便決計將報複事宜稍稍推後,至少要找個幹淨一些的手法,省得給弗朗惹下什麽麻煩。
看到剛剛吃的烤小魚的份上,讓你們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吧。
“你叫什麽來著?弗朗對吧?”那王妃輕笑,但語氣高傲,眼神中滿是對弗朗一行人的鄙夷之色。“你什麽身份?怎麽配得上來這種地方?就不怕汙了我們的眼睛?”
弗朗麵色一凝,心中便是已然明確,這個能準確無誤叫出自己名字的王妃,並不單純是因為剛剛那如兒戲一般的衝突發難,顯然是有所目的。沫林在他身後攥緊了他的衣角,而那幾位身材壯碩,眉目猙獰的保鏢也獰笑著不斷逼近。
眼看著弗朗默不作聲,那王妃又譏諷道。
“說是什麽英雄?真是可笑,說白了離開了那具甲胄,你就不過是個狗熊。”
弗朗麵色微沉,抬眼望去,卻是將那王妃驚得一個踉蹌,剛剛恍惚之間,那妖邪眼中的紫光是不是流轉了些許?
顧不得自身儀態,那王妃厲聲吩咐道,“把那個妖邪的腿腳都打斷,然後把那黑貓畜生給我搶過來,至於那清秀可人的小丫頭,就當是賞你們了。”
“我已經放棄試駕狂宴了,你非得如此咄咄逼人嗎?”
就在一片壓抑的氣氛中,弗朗伸手將一旁保鏢伸來的鹹豬手擋下,隨後輕輕一握,隨著幾聲清脆的哢嚓聲,那保鏢捂著骨骼明顯錯位的手痛呼倒地,弗朗甩了甩還有些不太適應這份逐漸蘇醒的力量的手掌。
王妃麵色一愣,隨後心中不驚反喜,此時向弗朗發難雖說是各大貴族默認的,但追根揭底,還是不太占理的,但弗朗率先出手傷人,這倒是給了她呼叫外援的機會。至於她開口挑釁,那又如何?不過是婦人家的口舌之利罷了,她大可事後推脫,說自己不過隻是言語威脅一下而已。
本來讓她有些難以更近一步的局勢,卻在弗朗的出手傷人之下,便有了一個頗為意外的推動。隨著她的眼神示意,那奴仆趕忙添油加醋一番,將此間發生的一切事宜通通告知外麵充當儀仗隊以及安保的曼殊沙華騎士團。
此時王妃倒也不必咄咄逼人,坐回那張軟沙發之上,便是悠然喝起那奴仆恭恭敬敬端過的茶水來。
那可憐的斷了手的保鏢被人拉起,隻能頭冒冷汗地依靠在牆壁之上,不敢再發出一聲痛呼,以免壞了王妃飲茶的雅興。
弗朗麵色微沉,方才那奴仆的行徑絲毫沒有避諱他們的意思,顯然是自己剛剛莫由來的衝動讓自己一行人所處的位置頗為尷尬,若是此時轉身離去,大抵無事發生,但事後的麻煩必然會接踵而至。此時的他不禁有些懊惱,為何要應了那六公主之約。
有熟悉的轟鳴聲響起,泊森麵色一冷,作為象牙塔機械係高才生的他輕而易舉的就分辨出了那是第二代魔晶引擎的轟鳴聲。第二代魔晶引擎,屬於小型化軍用引擎,大多用於城防軍甲胄之中,以其節能均衡為特點。
在錯綜複雜的城市道路裏,第二代魔晶引擎驅動的甲胄甚至要比那些軍方甲胄戰鬥力更加強悍,輸出均衡的動力源可以保證他們在急速變向,急停加速這些快速反應方麵更為優異。
這次有些難搞了,泊森握緊了懷中私自組裝的槍械,他不清楚這把做工簡陋的武器能有什麽用,在那些鋼鐵怪物麵前,甚至無法在他們的護甲之上留下一絲劃痕。但他卻還是用力握緊,就如同溺水之人握緊救命稻草一般。
轟鳴聲逐漸停息,不需要回頭看,弗朗便已經知道這間裁縫鋪的四周早已圍滿了機動甲胄,有人推開門走進。是一位與弗朗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那名年輕人身穿幹練的作戰服,黑色為底的作戰服之上,以極其精巧的工藝繡著一朵血紅色的奇異之花。
那是曼殊沙華,紅色的彼岸之花。
那來者麵色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宛如君王一般,他開口,聲音低沉:
“離索,離索·曼殊沙華。很高興見到你,狂宴的駕駛者。”
顯然這番高調的話語無不是在向著弗朗肆無忌憚地透露一個消息,我來此地,並非為了雞毛蒜皮之事,我來此地便是為了狂宴而向你發難。
弗朗沒有回答,隻是用著紫眸靜靜地看著那個高調孤傲的男人。曼殊沙華,他知道這個姓氏,奧林城數一數二的貴族,也是所有守舊派貴族的頭目。因為曾經的功勞被先帝特許建立一隻人數不過二百人的騎士團。想來目前在外靜靜等候的機動甲胄便是那隻以裝備優良著稱的曼殊沙華騎士團了吧。
似乎是終於聽見樓下的吵鬧聲,冷若冰霜的因阿卡自樓梯之上緩緩而下。弗朗皺眉,有些不喜,這太過巧合,離索一登場因阿卡便準時登場,這兩件事情中若說沒有聯係,想必是不可能的吧。
“離索副團長,你這是何意?”因阿卡冷著臉,掃視全場,最終目光停留在那個高調傲慢的男人身上。
離索躬身,向因阿卡行禮,“我接到求助,說是三王妃在此地受到了襲擊。”
不等王妃開口,便自有仆人上前哭訴,“離索大人,您可要為我們王妃做主啊。我們王妃不過是眼見那妖邪懷中的貓咪可愛,想要逗弄一番,可那妖邪言辭激烈,目中無人,甚至要襲擊王妃,若不是保鏢拚死抵擋,此時的王妃怕是已經受了傷。”
那依靠在牆壁之上的保鏢也應時痛呼,隨後在地上不住翻滾,如此浮誇的演技讓離索不禁皺了皺眉。
沫林有些憤憤,自弗朗身後伸出小臉,通紅的臉上流露出憤怒之色,“才不是這樣呢!明明是……”
泊森眼疾手快地製止了自己的妹妹,此時的他已然明了,這裏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在於誰對誰錯,這些人不過隻是為了找一個借口,向弗朗發難而已。
至於原因,除了那具宛若奇跡一般的甲胄,還能是什麽呢?
離索有些玩味地看著那個憤憤不平的小姑娘,倒是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你說不是這樣,那證據呢?這裏可有監控?”
那三王妃起身,一雙美目泫然欲泣,“他們哪裏會有什麽證據,不過是一群沒有教養的泥腿子罷了。可惜我那保鏢,可是跟了我許久呢。眼下廢了一隻手,離索小少爺您可以為我做主啊。”
因阿卡麵色如霜,“誰不知道你是個什麽貨色?你在這裝什麽呢?”
“六公主您可是委屈我了,我不過是一介小女子,又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三王妃神情黯淡,“我知道您與那妖邪私交甚好,可這麽回話,傳出去總歸還是有些不太好的。”
因阿卡聞言,麵色更冷幾分,回頭看向當事人之一的弗朗。弗朗麵色平靜,與因阿卡對視,“我是為了他們好。”
短短的一句話卻是讓眾人麵色齊齊錯愕,這又是哪裏的話。我把你手捏碎了是為了你好?
離索麵色一冷,“弗朗,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知道我們為什麽而來,對吧?”
“狂宴?”
“聰明,我,以及我身後人的意思是,請弗朗先生離狂宴稍稍遠一些。不要礙事。”離索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弗朗掃視一圈,紫眸逐漸掃過麵前帶有一抹譏諷笑容的離索,以及身旁冷冷看著的因阿卡,乃至不遠處梨花帶雨的三王妃,他便是有些疑惑的發問,“我的試駕工作已經結束了,狂宴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似乎頗為不解,“你們為什麽會一直追著我不放呢?”
“你敢說你沒有一點將狂宴據為己有的心思嗎?”離索冷哼。
弗朗平淡回答,“沒有,我對那具甲胄沒有絲毫興趣,你們想要的話,可以去找莫西索先生,沒必要針對我。”
因阿卡冷冷道,“就憑離索你,也想駕駛那具甲胄,聽我一句勸,不要自尋死路。”
離索皮笑肉不笑,暗暗回懟,“就不勞六公主殿下費心了。倒是你。”他看向弗朗,“你要知道有些時候,並不是你想要退出去,就會能退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