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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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那蕭大姑娘也比她差一些。
    說著顛顛的便要追上崔小蠻。
    留下一時不知所措的蕭鳶兒。
    她忍辱多年,崔小蠻的無視跟她來講,根本不是什麽。
    提步跟上。
    背後的幾名丫環麵麵相看,隻是也沒有說什麽。
    崔小蠻聽見後邊有響動,轉過頭一看,說:“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回家,你也回家。”
    陸娘奇怪,姑娘剛才還心心念念等著,現在這人來了,怎就不理會了。
    “姑娘。”芸豆倉促趕至,手中握著繡包,許是跑急,呼吸也沉重好多。
    背後跟著權嬤嬤。
    她驚異的看著蕭鳶兒,見他打扮同昨天判若二人。
    她福福身:“蕭姑娘安。”
    權嬤嬤卻笑老臉麵上布滿褶皺,好像菊花,是芸豆從沒見過的熱絡
    “二姑娘裏麵請,恰巧我們姑娘無人陪。”
    權嬤嬤有自個的小心眼兒,姑娘再的寵又怎樣,終歸是個傻瓜……
    可這蕭二姑娘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以後的夫人,她怎不討好。
    崔小蠻扯了扯芸豆,不喜歡權嬤嬤做的主:“我不要她陪哦。”
    蕭鳶兒心中又將蕭憐恨了遍:“妹妹說笑,我是崔少爺請來陪你的,陪你去抓蟈蟈怎樣?”
    權嬤嬤也在一邊搭腔:“對呀,姑娘的這一些瓶子不是用來裝蟈蟈的麽?”
    說著又滿臉討好的對著蕭鳶兒:“二姑娘不知,我們姑娘昨天便盼著你來,這會兒許是小脾氣上來,分明昨天還一口一個嫂子叫著。”
    蕭鳶兒麵色一僵,權嬤嬤不知道,可她深知崔小蠻嘴中的嫂子不是她。
    “她不是我嫂子。”崔小蠻徹底惱了,將懷中的瓶子全丟了,玻璃渣子碎滿地,她惱怒的推權嬤嬤一把。
    寶貝一般取過芸豆手中荷包,提步朝著個方向跑。
    “姑娘,當心。”芸豆失聲,就怕崔小蠻踩到碎玻璃。
    陸娘眼球一轉,陰陽怪氣看著權嬤嬤:“喲,最狂妄的是你這老貨呀。”
    “滾,瘋婆娘。”權嬤嬤咒罵一句,隨即對著蕭鳶兒賠笑。
    “二姑娘,對不起,我們姑娘不懂事兒,你先去庭院坐坐?”
    ……
    崔小蠻委曲著小臉,直往崔博陵書房闖。旺兒見她表情異樣,根本不敢攔。
    書房中,男人執起黑棋,跟自兒對弈。聽到聲響,向外麵看去,小姑娘便撲倒他懷中。
    委曲巴巴:“大哥,她沒有來,她沒有來。”
    崔博陵沒問她嘴中的她是誰,見她這小哭包的樣子,瞬時啞然。
    “前些時間還說不哭,原來都是騙我的。”
    崔小蠻握緊手中的荷包,裏麵是顆非常好看的貓眼石。她抬起頭:“是不是大哥做錯了事兒,嫂子才不來的。”
    崔博陵聽著她嘴中一句一個嫂子,心中不提半分興趣。
    輕諷一聲。
    “她呀,許是怕死。”
    每次見他,那兩腿抖的像什麽一般。她蕭憐什麽時候這樣膽小了?還是說,他看到什麽不應該看的,比如……。
    男人雲淡風輕的眼睛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狠厲閃過。
    ……
    蕭憐沒有想到喻存玉前腳才走,後腳她便坐上崔府來接人的輿車,她整個人全都呆滯。
    崔博陵究竟想幹嘛?
    更氣人的,她還不敢對來接人的旺兒說‘滾’。
    她的思緒十分雜亂。
    男主女主感情升溫之時,她摻合個什麽?
    看吧,現在劇情出bug了。
    鞭炮聲忽然傳來,驚的她心跳如雷。
    蕭憐掀簾,隻見眾奴點著鞭炮好不熱鬧,好像有喜事發生。
    她目光慢慢上移,眼神落在門匾上一頓。
    魏府,魏晉?
    【魏太太喜愛董止誼,費心撮合二人,即使效果平平,好容易將婚期定下,她恨不得昭告天下,一大早,魏府的鞭炮便沒有斷過。】
    想來,董止誼並沒將她話聽進去。
    劇情走向,還是原來那樣。
    蕭憐放下布簾,深深吐了口氣。
    她是不是不可以改變什麽?
    董家走鏢的人馬回府,一筆大單子順利完成,董止誼的婚書也敲定,喜上添喜。
    蕭憐尋思著這批走鏢的為董大姑娘添的妝,心裏不禁一頓。
    那裏有上好的藥,據說可以白骨生肉。
    ……
    “這魏太太是將董姑娘當閨女疼。”小紅感慨的道。
    蕭憐聞言,唇角露出諷刺的笑:“那又怎樣?”
    “董姑娘還沒嫁入門,就寵成這個樣子,這以後,魏太太也不會擺婆母的譜,好福分。”
    是福分麽?
    蕭憐哧之以鼻。
    董止誼脾氣剛烈,和離後開出新天地,可如果是換成平常女人,許是容不得此等侮辱,抹了脖子便沒有了。
    魏太太寵董止誼沒有錯,可這份寵放在親生兒子,跟子孫後代延續下實在不值一提。
    後來董止誼的悲劇,不就是這樣的好婆娘親自造的麽?
    “魏太太?”她動動唇,眼神落在腰部的玉玨上,蔑扯唇。
    “天之驕女,也不過這樣啊”
    外麵架馬的旺兒聞言表情譏諷,魏太太嫻惠之名誰人不知,他翻了個白眼。
    “合著蕭大姑娘眼界很是高?”
    蕭憐像是沒有聽出他嘴中的刺:“承讓”
    她扭了下僵硬的身體,這輿車粗陋,坐塌處也是硬的不可以,她身體柔弱,痛的不可以。
    崔博陵好歹是三品官,也不知道受。
    她故意拖著強調:“我呀,眼界是高,可惟有一個人,我是打心中佩服。”
    旺兒對她話中的那人才不敢興趣,可獨獨聽她說完,忍不住追問一聲:“是誰?”
    蕭憐捧著臉,她堅信旺兒這張碎嘴,可以將她恭維話帶到。
    “你們家少爺囉!”
    旺兒驚恐:求你別佩服我們家少爺!
    這樣的主子奶奶,要不起!
    他唇翕動幾下,聲音僵硬。半日來這樣一句。
    “蕭姑娘好眼光。”
    一路無話,那句話叫他消化整整一路。
    生怕蕭憐再起幺蛾子。
    趕至崔府後,他步伐毫無章法,對看門陸娘吩咐一聲,好像受驚般顛顛往裏闖。
    “姑娘,他是鬼上身了?”小紅皺眉。
    蕭憐口氣幽幽,笑眯眯說:“看將孩子給嚇的。”
    陸娘對著他背影嘰咕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搬來腳凳。她生性就隨便,見是熟人,就更隨便。
    “喲,又是你呀,你來幹嘛?”
    “找你們家姑娘。”
    陸娘了然:“我們家少爺攻克不了,也算你頭腦聰明,知道找我們家姑娘。”
    蕭憐微歎,下車,跟著往中走,帶看到地麵上的玻璃屑,她一停,忍不住提一嘴。
    “料理了,你們家姑娘貪玩,可不要刮傷了。”
    陸娘不甚在乎:“我們姑娘實則聰明著。”
    蕭憐輕蹙柳眉,哪裏有大戶人家不將地麵收拾幹淨的。
    奴才不收拾當然不是鬆懈,她是不相信崔博陵眼皮底下可以容的下不本分的奴才。
    那樣,唯有一個理由。
    當主兒的親自發話了。
    陸娘見她不說話,隻當沒趣:“蕭大姑娘這是不信?”
    蕭憐卻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她不可相信的以非常緩慢的慢動作望向陸娘。
    聲音有一些澀:“這是你們家姑娘不叫清掃的?”
    陸娘嘚瑟的吹口哨,目光瞅她:“我們姑娘大早就在府外盼著,勸都勸不住呢。”
    蕭憐哭笑不得,小丫頭,還知道這樣的方式跟她說:我不開心了。
    “現在正在庭院還生悶氣,往日少爺惹姑娘不開心,可是要氣非常久。”陸娘說到這裏,撩了撩自己的秀發。
    “你如果想討好我們家姑娘,可要用力討好哦,難囉。”
    討好?小紅差點炸毛了。
    可脾性最差的蕭憐,就是笑笑,完全沒要撕對方的衝動。
    這邊。
    旺兒恍惚的回書房侍奉。他這嘴又忍不住,又是緊緊克製著,生怕複述蕭憐的情意,叫少爺上了心。
    崔博陵不鹹不淡瞅他一眼,繼續研究棋盤。
    旺兒心中憋著話,他一眼便看出,可是他懶的問。
    左右無非是關於蕭憐的,他沒興趣。
    男人側顏輪廓分明,他優雅的入坐姿態,好像可以天荒地老,無欲無求。
    屋裏安靜極了,伴著檀香,越發幽靜。
    “啪!”
    終究,有一聲打破此刻的安靜。
    崔博陵慢吞吞的望向發聲的旺兒,眼神在那處停頓片刻。
    旺兒幾個快步走去,在男人麵前跪下:“主兒,我屬實忍不住了。”
    崔博陵無動於衷看著他,說:“不想聽。”
    求你!聽聽!
    旺兒臉麵上火辣辣的疼,可他又舍不得再扇自個一巴掌。
    於是他張嘴便來:“蕭大姑娘不知抽哪門子的風,直說仰慕於你。”
    “少爺,她這樣的女人,今天能仰慕你,改天能仰慕別人,你是知道,此等女人,她心如草芥啊!”
    下一秒他眼球一轉:“況且,你同蕭老爺提了,過幾天要去府上定下二姑娘,這樣一來,不就亂套?”
    “你三思呀!”
    崔博陵站起,緩著步伐來到窗前,男人負手而立,光芒灑在他臉麵上,如墨的眼睛深不見底。
    他端詳著外麵的大樹。
    珠玉落盤的聲音滑過旺兒耳邊:“我省的。”
    旺兒提著的心忽然落地:“少爺心中有數就行。奴放心了。”
    “你去同冰人說聲,原本定好的日子不變。”
    旺兒臉麵上布滿放鬆的笑,然而,下一秒就笑不出了。
    窗前的男人神態不明,扯扯唇角,說:“蕭二姑娘換成大姑娘。”
    旺兒瞪大兩眼,失聲:“少爺,你剛才都說省的。”
    崔博陵把眼中的譏諷收的很好,他仍舊慢悠悠說:“清醒時總要不免糊塗。”
    他怎會想娶蕭憐,那種女人何德何能?
    可崔博陵不得不承認,蕭憐在崔小蠻心中是不同的,那種僅此於對他是依賴,就這樣輕易的給了蕭憐。
    單憑這點,就足夠。
    至於往前種種,說不介意都是假的。因此,蕭憐,你最好要乖呀。
    他可不想將那一些肮髒手段用在一個女人身上。
    ”哦對了,蕭大姑娘回府時,你領她來一趟。”
    旺兒麻木應下,麻木去找之前找好的冰人,麻木在臉上又狠狠打了一個巴掌。
    “唔,好疼,不是夢。”
    ……
    蕭憐還不知道因為自個,叫大好青年心受奔潰。
    她一來到庭院兒,眼神所及之處,看到的是帶有麵冪的蕭鳶兒,氣喘呼呼半撲到地麵上,裙擺髒了,盤發釵子也不知道掉在何處。
    蕭鳶兒渾身心的看著草叢,隻見她動作迅速,半蹲下身體往前邊一撲。
    蕭憐神態複雜,原來女主大佬光鮮的背後,曾為姑嫂當中的情誼這樣賣力過。
    【蕭鳶兒一連捉十多隻蟈蟈,終究贏的崔小蠻好感。】
    她目光往邊上移,待看到崔小蠻手下瓶子中零星幾隻蟈蟈後。
    革命尚未成功,同誌還需努力
    “小蠻妹妹,我又抓到一隻。”蕭鳶兒分明累的不可以,卻堅持。將手中逮到的小玩意兒遞到崔小蠻麵前。
    崔小蠻小心謹慎將蟈蟈放進瓶子中。
    不像剛才看蕭鳶兒的不待見,現在她回蕭鳶兒一個淺笑,叫蕭鳶兒一下生出幹勁兒。
    權嬤嬤趕快在邊上說好話:“蕭二姑娘累壞了,唉喲,姑娘,你看看二姑娘,汗都冒出了。快叫人坐下歇歇。”
    崔小蠻笑一下消失無蹤。
    她控訴:“剛才說要給我抓一幫蟈蟈,裝滿瓶子,現下不過幾隻,就累了麽?”
    說著重重將瓶子放下:“騙子!”
    蕭鳶兒這會兒哪敢叫累,隻想將這人哄好。
    她擦擦腦門的汗:“不累,說好十多隻就是十多隻。”
    崔小蠻這才別扭扭握手言和:“那你去抓。”
    趕至的蕭憐:這小妮子,還蠻會折騰人。
    她心裏在低吼:說好的軟萌呢?
    這邊,將人帶到,陸娘才想出聲,那邊的崔小蠻快一步的看到了他們。
    小傻瓜眼睛閃過光,瓶子也不管了,塞芸豆的手中,小跑來,一把抱住蕭憐。
    她蹭了蹭:“我可想你了。”
    蕭憐:請別想我,我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