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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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是……錦囊妙計?
董止誼望著那3個香囊,分別是淡綠,暗綠,深綠。她不懂蕭憐為什麽這樣喜歡綠色。
蕭憐:因為你頭上會有一片草原。
“你什麽時候做起騙子營生?”
什麽叫作騙子!
蕭憐冷笑:“你可知魏晉有一表妹,生的那叫個可憐兮兮。”
是可憐,定下的親事兒,就在成婚前幾天,男方一命唔呼,自此有克夫聲譽。
董止誼皺起眉頭,不明白蕭憐好好提那表妹做什麽:“什麽意思?”
“那表妹過些時間會來魏家小住。你呀,防著一些。有一些人明中做表妹,暗地中不知道有啥心思。”
否則,也不會,在董止誼嫁過去不久,就爬上表兄的床。
她說著,將香囊全塞董止誼手上,催促。
“快,藥乳。”
董止誼:我懷疑你說那一堆莫須有,就是哄著騙著,取藥乳。
不過,她也是真舍得,直接勻一半給蕭憐。
蕭憐到手之後,走前還不忘再提點。
“備個懂醫術的丫頭放在麵前侍奉,以後你的食物可都要當心謹慎一些。”
看著蕭憐離開,董止誼眼神緩緩落在綠香囊上,蕭憐剛才的話她可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屬實是蕭憐平時太不著調。
這香囊中也不知藏什麽,正想讓人拿去丟了,就見老管家倉促而至,手中抱著禮盒。
“姑娘,蕭小姐送的禮該怎樣處置?”
蕭憐這是吃錯藥了?還有禮物?
她驚愕的抬頭看向女人離開的方向,打開木盒,看到綢緞上躺著的短刀。
她看著看好半天,沒有好氣的說。
“她倒是乖,拿著本應該是我的東西當賀禮。”
老管家:“可要丟了?”
女人繼續咬著柿子,隨手將3個香囊一並丟進木盒裏。
“放我屋中。可不要哪一天她來興趣找我要。到時候,我上哪裏給她找去。”
提到這裏,她又想起正經事兒,臉麵上神采也淡下。
“今天是提親的日子,魏晉人在哪呢?”
老管家身體彎下,他怎麽好對姑娘說,魏少爺挑三撿四,嫌他等侍奉不當,沒有待多長時間便提步離去。
姑娘聽了,可不得難受。
董止誼見他這樣表情,也猜出個大約。她隔白牆,對著魏府方向看去,好像隔幾條街也可以望到那樣。
她提起壓在短刀下方白綢,臉色冷靜,使勁擦去眉上石黛。
“叫他娶我,確實是……委曲他了。”
……
蕭憐踩著輕快步伐,出董府,眼尖的看到候在原地,沒移動半步的小紅。
她走去,有點心疼。這時的太陽還是曬的。這丫頭也不知道找個陰涼躲躲。
“你是不是缺根經?”
小紅唇角的笑慢慢壓下,委曲說:“姑娘怎麽罵人呢?你之前還誇我有慧根。”
那是女反派她眼瞎!
蕭憐見小包子腦門上都是汗,當即去買了刨冰,上麵澆糖漿,美味可口。同小紅二人各自一杯。
吃一大口刨冰,小紅舒服的哈口氣。
這時候才想起正事:”哦對了,剛才太太派人來尋,叫姑娘酉時務必趕到宜令樓。”
【宜令樓,帝京最著名的酒樓。】
“好好的去酒樓做什麽?”蕭憐垂眼,屬實不知孫氏此舉何意。
總不可以好好的請她這個閨女用晚膳?
蕭府趕向外公家需走半天的輿車,孫氏怕她來不及,於是在兩家路線折中選了個宜令樓。
“不知,隻是看著蠻急的,應以為是要緊事兒。”小紅道。
蕭憐頷首,心不在焉地回了個‘恩’。
“先回府。”
今天她留在了崔府,而蕭鳶兒卻給崔博陵用不容置喙的口氣‘趕’走,蕭鳶兒哪可以爽快,料來心裏恨意又加深。
蕭憐何曾不知,因著一些變故,蕭鳶兒提早黑化了。
書中黑化的蕭鳶兒,對女反派瘋狂報複,又知崔博陵對蕭憐的惡意,更將人打包送給崔博陵,任他處置。
夫婦倆手段可不是蓋的。
蕭憐尋思著袖裏藏著的藥乳,對著手中的刨冰微歎。
還可以怎麽著,崔博陵都要娶蕭鳶兒,一切正向原小說的劇情有條不絮的進行著。
她不再像女反派那樣鬧事兒,隻盼著蕭鳶兒治好臉,這二人不將刀架她脖子上,彼此放過。
一路懷揣希望,可是當回蕭府,看到門檻處數的崔小蠻時,她心中一個咯噔。
靠!
這小妮子怎麽在這!
難道……崔博陵也來了?
“嫂子。”崔小蠻等到人,當下丟了手中小竹棍,不再逗什麽,歡快叫人。
她一嗓子,直接讓路上的行人止步。麵帶驚異的望向崔小蠻嘴中的嫂子。
蕭憐生恐又鬧出事兒,趕忙說:“童言無忌了哈。”
說著就走過去。
“你怎麽在這裏。”才問話,又怕崔小蠻再來句嫂子,趕忙拉住對方的手臂,將人帶進府。
崔小蠻順勢親昵挽住對方。
“大哥帶我來的。”
哦!這真是晴天大霹靂。
蕭憐臉色一緊,直直望向一邊的芸豆。崔博陵不留著在府邸叫那權嬤嬤疼不想生,跑來蕭府做什麽?
芸豆福了福身體說“姑娘吵著鬧著要找你,少爺怎也哄不住,隻得來打擾了。”
蕭憐聞言,不可相信的望向崔小蠻,將靠著自個腦袋推開。
“你找我做什麽?我又不會抓蟈蟈,更不會陪你放紙鳶。”
找女主呀!
崔小蠻一聽,眼圈便紅。她玩著自個手指,思考起。
對噢,她要找的嫂子的陪她玩,要那種能隨時隨地可以抓一瓶子的蟈蟈。
見小妮子犯難,蕭憐在對方肩上拍拍,打一巴掌給一顆棗,寬慰一通。
便見崔小蠻像是解決了難題一樣,忽然抬頭,眼睛亮亮。
她忸怩地搓了搓眼。
“嫂子是你,沒有關係。”
妥妥,她能為蕭憐放低標準的姿態。
這小傻瓜!
可對方一臉天真爛漫的樣子,她一腔怒火便像鼓起的氣球給紮出洞,怎麽也發不出,
漫長的安靜過後,她深吸氣。
“你大哥呢?”
崔小蠻求救的望向芸豆,可見她對崔博陵去向一概不知。
“少爺在同蕭老爺書房談話。”芸豆斟酌一番,又道。
“蕭二姑娘也在。”
今天蕭鳶兒受委曲,崔博陵可不得小意撫慰一下。蕭憐沒有當回事兒,隻說:“該的。”
蕭憐尋思著,蕭鳶兒這會子跟崔博陵的聯絡感情,她總不可以自討沒有趣這節骨眼上眼巴巴去送脂骨乳。
可討歡心的活兒,也不好使喚別人去送。
正糾結,蕭府老管家擦著腦門的汗倉促趕至,見她,眼都亮了。
“好姑娘,可巧了,奴才正要找你。”
見他這笑嘻嘻的樣子,女第六感在心裏喧囂呐,這準不是好事兒。
蕭憐臉板下來:“我可不好。你不要找我啊,我不聽。”
老管家這時找她,必定是蕭淮山的主意兒。蕭淮山好生的招待崔博陵,找她做什麽?
“唉呦,我的姑娘,老爺在書房等你。你去趟。”
“我上回要吃清水鴨,他都狠心餓著我,我這氣還沒有過,現在喚我去書房,我可不去。”
老管家見她耍小脾氣,跟往日一樣無二,隻得細聲說道。
“姑娘你這是什麽話,老爺痛你還來不及,哪舍得將你餓著?再說後來你不是吃的歡心,還賞女廚銀錠。”
蕭憐清了清嗓子,半分不講理的樣子。
“那還不是我將娘親搬出了,他懼內,怕我娘親心疼怨到他身上。”
老管家苦笑:“我的姑娘唉,這話可不可以叫老爺聽到。”
蕭憐將蹭來的崔小蠻再度推開:“我還會怕他不成。”
眼看著嬌氣包眼圈又紅,努力不叫眼淚流出眼窩,蕭憐心一抽抽的疼,心不忍,又將崔小蠻拉來。
這一日日的,全都是一些什麽事!
“姑娘,你就不要為難奴才了。”老管家哀求道。
他在蕭府擔任管家三十幾載,卡在老爺太太麵前難做人也就算了,現在又冒出個大姑娘。
蕭憐正要耍賴將這事拋開,可一想,又換話鋒。
“成,我去,免的你賣苦對別人說我欺你。”
脂骨乳如果是當著崔博陵的麵,交於蕭鳶兒手上,那豈非事半功倍啊?
……
蕭府書房。
蕭淮山不過商人,官場事也難插嘴,屋裏的話題也盡是一些家常瑣事兒。
崔博陵極少出聲,可也側耳傾聽。表情自若,濃眉星目如刀刻般。
蕭淮山見崔博陵毫無不耐,心裏越發的安慰。
他親眼見證崔博陵從落魄一步步登向現在高位,他之前雖許銀錢給崔小蠻買藥,卻也是存了小心眼兒。
後來,她那嫡女蠻橫無理,好在崔博陵不怪罪。
他抬頭看了看不遠處跪在團蒲上煮茶的蕭鳶兒,很是滿意。
“我聽聞昨天陛下在朝廷之上當百官對你讚不絕口。我見你第一眼,就知你是有出息的。”
崔博陵在鹹光帝麵前寵辱不驚,況且說話的是蕭淮山。
“伯父實在謬讚。”
“莫謙虛。想你年齡輕輕卻連中三元,實在是年少有為。”
可惜,好生的女婿給那不懂事的作沒了。
好在二閨女爭氣。
蕭鳶兒聽著二人的閑談,心跳很快,早晨存的一肚皮氣在看到男人時,消失殆盡。
他這是專門來賠罪的?
蕭鳶兒起身,端著描金茶盤,體態輕盈向前。
“這是才到的碧螺春,鳶兒這些時間煮茶的手藝連教她的夫子都讚歎不已,你且嚐。”
不錯,在的之崔博陵的意思後,他為蕭鳶兒一連請好多夫子,就怕蕭鳶兒嫁過去懂的太少,拖了崔博陵後腿。
蕭鳶兒臉色含羞,整顆心都在崔博陵身上,她向前,托著描金茶盤往對方麵前遞遞。
“崔少爺,你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