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批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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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如果是裝柔弱,你就直接倒地裝病。看誰狠。”
    “別人如果是背地中搞動作,那你更不必客氣,教她陰險怎麽寫。”
    最重要的:“不順心了,就將人叫到麵前來,賞幾巴掌。”
    前邊三條,董止誼還可以接受,可後邊一條是什麽鬼。
    “好好的哪裏有無故傷人的理。”
    蕭憐不甚在乎說:“我們小仙女需要講理麽。”
    小紅小雞嘬米般點頭,就是就是。他家姑娘出手傷人從不講理。
    董止誼的三觀遭受到嚴重打擊!可又覺的蕭憐所言有三分理。
    蕭憐知董止誼做不出這種事兒,很是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兒:“董止誼,你記的成婚給我喜帖。”
    董止誼唇動了動,半天才道:“好。”
    這時,誰可以想到,蕭憐出嫁比她還早。她還去吃了杯酒。
    西門家藥房呆了好久,待晌午,蕭憐傳小紅去那胡同酒樓點菜,帶上西門奶奶。一趟收拾後,估計著菜已燒下,就徒步要去進膳。
    “董止誼,你出錢。”蕭憐道。
    “憑什麽我付賬。”才準備回府的董止誼惱怒,她並不打算去吃。
    “你要白嫖我剛才的良計?”蕭憐便喜歡看董止誼跳腳的樣子。
    狗屁良言,她可沒有逼迫蕭憐講。沒用處,還尋思著訛人。
    “蕭憐,我給你臉了?”她乃至想要掰開蕭憐的腦袋,看看裏麵裝了何物。
    蕭憐兩手環著:“可不要,你自個好好留著。”
    好氣噢!
    董止誼嘴皮哪裏有蕭憐利落,當下錯愕的不知說什麽才好。
    西門奶奶合上門,落鎖,見二位姑娘涇渭明明的站著,她嗔說:“在家裏吃多好,我煮麵最好吃,去什麽外麵亂花錢。”
    蕭憐:“你忍心叫西門奶奶她老人家煮麵麽?”
    董止誼氣的捂胸口:我出!
    坑了董止誼一筆,蕭憐接下來笑滿麵,拉對方去那間酒樓。
    董止誼聽她興趣極高的對著跑堂的吩咐:“再來幾盤招牌菜,我們不差銀錢。”
    合著不必你的錢,你倒大方。
    哪成想,蕭憐玩的有多盡興,回府後卻有多狼狽。
    她踩小步,牽崔小蠻,買了好多小玩意,才一進府,隻覺不對。氛圍過於莊重。
    奴才可以色倉促,並無往日的鬧騰,即便呼吸也壓的低,蕭憐心下一激靈,莫不是孫弼時那破事教長輩知道?
    孫氏身邊侍奉的侯婆娘像是在府門口等好久:“姑娘,你快去安壽宅,主子們全都等著。”
    蕭憐見她神態難看,更認定剛才揣測,卻忽視了侯婆娘頻頻眼神不善的去看崔小蠻。
    蕭憐沒有叫崔小蠻跟著,叫芸豆帶著她先回屋,才步伐倉促朝安壽宅趕。
    一路,她多次旁敲側推尋問,給侯婆娘三言兩語打發回。
    再問,就是對方長歎息:“我的姑娘喲,你可長點心。”
    蕭憐心有疑慮,侯婆娘是孫氏麵前的老人,行事作派最的孫氏的心,往日對她都是慈祥的很。這樣作態便好像導致孫氏這會子氣急攻心的對象不是孫弼時。
    “孫弼時呢?”她問。
    侯婆娘說:“也在安壽宅那邊。”
    蕭憐打消疑慮,就這惆悵的孫弼時,如果不是給長輩提去,料來還在屋子中暗然神傷。
    這會子,不要給家法伺候了?
    然而,等她趕至安壽宅時。
    第一眼看到孫弼時架二郎腿,看好戲的嘴臉。
    蕭憐心中一個咯噔!
    她捏著手帕走近,站著。
    孫老太爺哎聲歎氣,申斥的話卻怎也說不出口,到底蕭憐是姑娘家,不是孫弼時這個皮小子可以打幾下以示懲罰。
    孫氏沉著張臉,麵露不快,蕭憐極少見她這樣樣子。
    滿室寂靜。
    沒有人敢說話,唯有孫弼時在擠眉搞眼,搖扇子愛莫可以助。
    蕭憐動了動唇,打破這份安靜。她來到孫老太太麵前倚著她坐下。
    “是哪個不長眼的叫外婆惱了,憐兒最見不你皺眉,心疼的緊。”
    孫弼時佩服她這張嘴,差點將孫老太太哄的暈頭轉向。眼看著老太太才要抱住她,喚一聲心肝,手才伸到一半又放回。
    “你如果真心疼我,就千不應該萬不應該……”孫老太太聲音愈來愈小,直到不見。
    看著抱著自個胳膊撒嬌的外孫女,白淨的臉像畫裏走來一樣。她冷下心腸。
    “別哄我。”
    蕭憐一下犯難。一時居然想不出做什麽錯事兒,惹的諸人惱怒。
    孫氏重拍茶幾,震的茶具相互撞擊。她臉色沉沉,聲音也沒有了平時中的嬌媚:“錢安良手中的你當真沒有看上一個?”
    原來是為這事兒,蕭憐心中石頭墜地。
    “娘親,我的緣分還沒至。”
    孫氏才不聽,厲聲說:“是看不上還是沒有認真去看?”
    即便孫太太也在一邊勸說:“憐兒,現在局勢變了,你舅舅也就是個芝麻大官。你千萬別一條路走到黑。”
    蕭憐正要笑這幾人杞人憂天。
    然而,下一秒,她笑不出了。
    孫氏單刀直入:“你帶回府的那姑娘喚什麽?”
    她心不安,學女配姿態故作煩擾:“娘親,好好你問這個做什麽,她沒有幾天便要回去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問你煩不煩。”
    孫氏站起,一手指著蕭憐,一手撐著茶幾。滿臉怒容:“怎麽,我還問不得了。”
    “你敢說她不是姓崔麽?”
    “崔博陵的嫡親妹妹,你還尋思著騙我們多長時間。”
    “上次你舅舅思量在院內列一橫副,要寫崔博陵跟狗不得入內,你當兒戲?”
    “蕭憐,你怎這樣不叫人省心。”
    她幾句話,叫蕭憐腦袋放空,一片空白。
    爆露了?
    孫氏怒火在胸裏翻騰,也是她掉以輕心,那姑娘是個傻瓜,崔博陵的妹妹也是個傻瓜,她怎麽沒有把二人聯係在一起。
    惱人的事她還盡心盡力的痛著。
    崔博陵都要同那小賤貨訂婚了,她這閨女卻眼巴巴將小賤貨的小姑子帶回家。這是對崔博陵還不曾死心?
    蕭憐訕訕不言,心裏委曲,崔博陵要將人放在這,她可以怎樣,明知這事不應該這樣,可她不敢拒絕。
    然而,她不可以說。
    她愣了半天,才望向孫氏:“娘親是怎樣知道的。”
    “怎麽,你還尋思著瞞天過海?憐兒,你糊塗呀。”孫老太太搓了搓眉心,口氣也是帶著不讚成。
    孫弼時卻不嫌事大,合起折扇:“表妹還糊塗呢,人全都找上門了。”
    說罷對著外麵揚身說:“將人帶進。”
    蕭憐忽然不想知道了。
    隻聽外麵傳來走路聲,輕快又叫蕭憐覺的沉重,她有股幻覺,總感覺這人一進,會鬧的不可收拾。
    等看清對方頭上幾朵花的陸娘,她恨不得眼前一黑,裝昏過去。
    見她這副雷劈的表情,孫氏又怒又心疼。
    孫弼時笑眯眯的用扇將敲茶幾,發出聲響,對著那婦女說:“將你進府說的話再重複一回。”
    陸娘這會子倒也好說話:“我們家姑娘這幾天叨嘮諸人,少爺心存感激,這些時間姑娘小住此處,姑娘鬧騰。少爺於是命我走一遭。”
    說著兩手奉上一副畫卷:“這是清普大人的畫作,乃陛下在我們少爺一舉狀元之日所賜,望老爺太太收下。”
    一舉狀元,她嘴中的少爺是誰,不言而喻。
    蕭憐這會子是真想裝死。
    她乃至想用酒壇去砸孫弼時頭,瞧瞧裏麵裝的是不是純淨水,他又不是大自然搬運工!
    叫他興風作浪!還記的她前些天的寬慰麽,現在他這副作態,是人麽?
    孫氏看著閨女:“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既然崔小蠻的身份地位爆露,蕭憐也沒有法遮掩。
    “就是小姑娘纏著我,是她不和蕭鳶兒的,我也沒有辦法。”
    你還有理?
    你打小到大便沒有姑娘樂意陪同玩耍,這崔家姑娘定是受你蠱惑。
    陸娘聽她這樣說,當下不願意了:“蕭大姑娘忘了,你是多次上門,打著我們家少爺的主意兒討好我們家姑娘。”
    請你住口!
    蕭憐氣的的紅暈一下染上兩頰,可在別人看來卻是氣急敗壞。
    蕭憐幾步向前,接過陸娘自中的畫卷:“話既送至,你就回去。”
    不要留在著添油加醋。
    陸娘一哽,才想問腮紅用的可滿意?她又做了幾瓶。又見屋裏氣氛不對勁兒,才自打沒有趣退下。
    始作俑者走了,可爛攤子還沒有收拾。
    不!與其說,陸娘是始作俑者,倒不如說是那崔閻王。
    他有毒,將崔小蠻留在她身旁原先就是定時炸彈,他倒好,直接點燃了信子。
    將崔小蠻留下的是他,將身份地位爆露的也是他,他自己身在蘇浙,還不忘給她使絆子。
    蕭憐氣的臉麵上紅暈又漲了分,看的孫家人心都涼了。
    孫老太太無奈搖頭:“憐兒,你當真這樣喜歡崔博陵,後悔那天退親?”
    否則,怎會低三下四跑去崔府。
    蕭憐趕忙到:“誰說我喜歡他,外婆,你覺的我是瞎了?”
    孫弼時晃著腿,說:“你沒有瞎,難道是我們瞎了?”
    話才過,一言不發的孫老爺將手裏杯子放下,看著兒子:“不說話沒有人將你當啞巴。”
    孫弼時也不惱:“又是啞巴,又是瞎子,果真是一家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