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胖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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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她才看了蕭淮山一眼:“和離書帶了麽?”
蕭淮山連氣也不敢生,賠笑:“我如果簽了和離書,你賠我一個溫和大方的娘子?”
孫氏心中聽著開心,可想到閨女的事便憋屈:“街上一抓一大把,蕭老爺任意挑,沒準呀,又可以生一閨女。”
……
蕭憐聽聞蕭淮山如願以償的見到孫氏可沒有過多長時間便叫孫氏趕出,正叫小紅塗蔻丹,撲哧笑出。
她嘴中說:“我都這樣大了,這二人還玩情趣,不害臊。”
小紅反詰:“姑娘又亂說,太太這回也是氣急,直接傳話說不跟老爺過日子了,老爺可不是要大亂。”
蕭憐笑笑,又記起了一事:“小蠻在這住了幾天了?”
“今天是第8日。”
蕭憐眼光閃閃,那,崔閻王明天要回京。嗚,真快。
他回應當要去提親,3個月後成婚。蕭憐忽然一個激靈:還沒有準備賀禮!
送啥好?
她陷入了沉思。
她記的大學同學結婚時,她們幾個商議著買了套性感睡裙,以促進兩口子那方麵的和諧。
她倒是能買通繡花女做,但是,料來蕭鳶兒接受不了。
指甲還沒染好,她垂眼看了一眼。
她問:“你說別人成婚,我送啥合適呢?”
小紅誤以為她指的是董止誼,到底她親耳聽到主兒叫董姑娘成婚送喜帖。
她在蕭憐身邊坐下:“婢女覺的,送什麽也沒送黃金來的大氣又屬實。”
蕭憐蹙眉:“太土了。”
“那便用黃金做個福娃娃,既貴重寓意又好。”
第二天。
估計申時,旺兒來接人了。
孫家人恨不得崔小蠻早一些走,不要鬧出事兒,就也不曾為難旺兒,可也沒好麵色。直接叫下人帶著他去了蕭憐那裏。
旺兒打從的知主兒要娶蕭憐後,心中即使一萬個不願意,可態度卻來個180度大轉彎。
“蕭姑娘,少爺叫我來接姑娘回,這一些日子幸苦你了。”
蕭憐見他恭敬行禮,怪不適應。
她還來不及說啥,崔小蠻便樂顛顛跑旺兒麵前,問:“大哥回了?”
旺兒見崔小蠻硬生生胖一圈,臉麵上不複蒼白,大為吃驚!瞬間,對主兒的決定有認可。
“少爺現在進宮麵聖,叫小的來接你。”
崔博陵跟宇序界二人同崔小蠻恰恰相反,短短幾天,因為艱難瘦了一圈。
旺兒想到這幾天的境遇,不禁冷顫,那感覺便像刀刃上走一遭。
好在少爺臨危不懼,皇二子工夫不差,暗裏寫信進京,人手支援也算及時。將那一些個土皇帝一網打盡。
隻是,這一些他埋在肚皮中,不會同別人講起。
崔小蠻想到可以見大哥,歡喜在屋中直打轉。可圍著桌隻走幾步,又感到不舍了。
她正想要抹淚。
蕭憐:“不準哭啊!”
非常有震懾力的叫崔小蠻呆了一呆,委曲道:“噢。”
旺兒:!
我看到了什麽,居然還有人可以止住姑娘的淚!
蕭憐也不含糊,即使有一些舍不得小妮子,可她知道輕重,沉默的忙著芸豆收拾崔小蠻的衣物。
尋思著,以後許是見一麵都難,她囑咐:“以後不要動輒就哭,你都是大姑娘了。”
崔小蠻吸吸鼻子:“噢。”
蕭憐整齊的疊著她衣裙,斟酌一番,從腰部有取出金元寶,一起放包袱裏。
“也不可以耍賴,要聽話乖乖吃藥。”
崔小蠻才要生氣,她才不耍賴啊!可看見蕭憐側顏上又說不出口。到底她昨天還無賴厚臉皮嚷著出門。
崔小蠻帶的東西不多,好快收拾妥當。旺兒向前接過幾件重的,輕的由梅花提著。
蕭憐伸出手,將崔小蠻繚亂的劉海稍微理理:“好了,走。”
崔小蠻甜甜一笑,跟著旺兒走,走到一半,停下:“姐姐,過幾天我來找你玩。”
蕭憐一哽,她不可以跟崔小蠻解釋她同崔博陵的恩怨。不想叫小姑娘失望,她忍不住想回複聲好,可明知崔小蠻要失望,她何苦給她希望?
她就是笑笑說:“走。”
崔小蠻走之後,沒有過多長時間,蕭憐也出了院。乘著天尚早,她想去趟金銀店。
還沒有出府,碰到了孫弼時。
孫弼時不複前些時間的低落,他偽裝的很好,仍舊浪蕩少爺的樣子。
他攔路:“喲,你去哪裏?”
蕭憐不得不停:“多管閑事兒。”
“我還管不得你了?”孫弼時不讓步。
蕭憐覺的這人怎這樣討厭,環著手:“去金銀店鋪,怎麽,你要過去給我付賬麽?”
做夢呢!
女人就是愛花錢!
孫弼時便退一步,他搖扇子。今天一身寶藍直裰,幹淨利索。
孫家人長相都不差,孫弼時也是俊逸的很。
“我有約,就不陪你了。”
蕭憐眯眼,徒覺不對,她從沒問過孫弼時行蹤,今天是第一次:“你去哪裏?”
孫弼時見處處無外人,輕聲說:“這幾天我想通了,她拒絕我定是覺的我就是個貪圖享樂沒前途可言的紈絝少爺。”
蕭憐麵無神情說:“你對你合理的認知,來的略晚。”
孫弼時撓撓頭發,眉眼間哪裏有之前的鬱氣:“如果我是女人,也不樂意將終身托付。這幾天是我鑽牛角尖,我沒有叫她看到我真心,過早吐露心聲是我失策。”
嗬!
原來她真不可以改變什麽。劇情走向仍舊沿著劇情走,她忽然有一些無力。
等孫弼時走遠,她指腹都在發白。
小紅輕聲問:“姑娘,還去麽?”
她聽到自個用極啞的聲音在回:“有點乏了,明天再去。”
晚膳她也沒有用多少,吃幾口,就放筷。她打開窗,看著外麵漆黑,惟有一輪圓月。
她第一次有種惆悵的感覺。
沒錯,學渣也可以文藝。
然而,小紅湊上。
“這圓月啊,就像昨天吃的餅。”
蕭憐:……
第二天,鬱氣一掃而空,又是元氣滿滿一日。
一大早,她帶著小紅便往白金樓趕。
不愧是帝京最有名金鋪,來往女客甚多。好在學徒也多,她一進,就有人迎出。
學徒嘴甜的很:“姑娘想買什麽?我們白金樓品種齊全,包你滿意。”
蕭憐首飾多,她也不打算添,於是直接表明來意。
“我要定製一套黃金福娃做賀禮,不可太小,也無須太豪華,要求黃金福娃笑的要憨一點。”
學徒記下。
蕭憐交完定金,就出了白金樓。適逢看到街邊賣的抄手,忍不住誘惑叫了兩碗,在攤位上坐下。
攤主動作麻利,好快端上兩碗熱氣騰騰的抄手。
看著很是鮮美。
旁邊攤位的人議論不休,認真一聽,是關於崔博陵的。
蕭憐不感興趣,可冒不住這些人說個不停。
“崔大官人同皇二子這回可是立大功,也是稀奇,這會子未央宮裏麵還沒有傳來賞賜的響動。”
“我還當他的官位要升升,想來也不過這樣。陛下邊前的大紅人也就這樣。”
“不要說是他,那皇二子也沒有見的有賞。要我說,隻怪在皇三子沒有去,否則,以陛下的寵愛你信不信那賞賜早就抬到皇三子府。”
聽著這幫人對話,就仿佛他們目睹一切的樣子,蕭憐想送他們6個字。
太年輕,莫逼逼。
陛下沒有賞賜皇二子是何等緣故她不知道,可她知道鹹光帝允崔博陵一個許諾,隨時可以兌現。
那就是一項免死金牌。這是天大的恩賞。
二人吃完留下銀錢。
往回走,街頭有雜技在表演,鑼鼓喧天,諸人圍在一起賀彩聲不斷。
小紅興趣衝衝說:“姑娘我們過去看看。”
蕭憐依她,二人才走近,小紅拚命想擠到人群前。蕭憐卻眼尖看到前麵偷荷包兒的小偷。
那人鬼鬼祟祟,去探胖大娘挎著小筐裏麵的荷包兒,得逞便跑。
蕭憐本能抬手去攔,就給撞倒,好在不至於摔去,這兒人多,小偷好快消失在人群中。
大娘好快也發生不對勁兒,低頭一看,荷包兒竟然不見了。
她氣的像是要將人生吞,看全部人全都覺的有嫌疑。
蕭憐覺的誰都不易,況且大娘打扮就是個窮苦出身。就好意向前,朝一方向一指:“人朝那邊跑了,是個四十幾的男人,留胡子,臉麵上有道刀痕。”
胖大娘朝那處看去,可沒有見蕭憐嘴中描繪的人,她深知荷包兒是回不來。眼球不懷好心的動了動,向前用浸著汗的黑手一把抓住蕭憐的手臂。
“就是你搶了我的荷包兒。”
口氣篤定的很。
蕭憐眼皮一跳,可來不及訓斥,那人便哭天叫地說:“姑娘,你看著打扮不俗,為什麽要搶我荷包兒,那是我一家開銷。我們家裏小子尚且還需銀錢看病,求你還給我啊。”
還真是幫了個寂寞。
“胡說什麽,放開我,你別蠻不講理。”
她懂這人的心理,無非是看她是冤大頭。換成別的姑娘,定然尋思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拿錢打發,可蕭憐並不想給無賴一分錢。
胖大娘的聲音大,好快,四周的人放棄雜耍。
蕭憐頭戴金簪,手戴鐲子,耳掛耳環,哪個拿出去不是尋常老百姓一年開銷。
小紅這才發現姑娘給一老貨糾纏住,當下大惱。
“動我們家姑娘,誰借你的膽氣?我們姑娘身上的衣裙可是金繡樓定製,搞髒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給我放開。”
她這一說,諸人也紛紛去勸:“大娘,應是你看錯了,人家一看就是富貴出身,哪裏會是小偷?”
胖大娘可不管這一些,麵前的姑娘一看就是個嬌女,碰到她也算倒黴。
“就是她,我親眼看到的,哪可有錯。”她說著便開始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