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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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博陵眼光流傳閃過冷意,忽然笑了,聽的蕭憐毛骨悚然。

    “你可真行。”

    快成為他妻子的人,卻對別人的屁股了解透徹,崔博陵沉著臉,近日他翻閱了好多有關‘離魄’的書籍。

    蕭憐的改變也叫他堅信心裏所想,可一想到如今蕭憐身上的魂魄之前居然飄蕩到華陰世子府上,看光對方身體,就一陣不舒服。

    否則,他想不到蕭憐對些私密事的了解是什麽原因。

    她看了竺西楨,保不齊也看過好多男人。

    崔博陵心裏那一些旖旎,瞬時不複存在。他執起手帕擦手,隨即丟置一邊。

    男人麵上覆著一層寒霜,蕭憐神態一凜,心中有一些氣。

    她都違背道義將這秘密分享,看看崔博陵嘴臉,這是配跟她談論八卦的人麽?

    不配!

    崔博陵唇角掠過一點譏笑,正想眼不見為淨,打發蕭憐之時,他聽見蕭憐在誇他,用那略顯誇張的口吻道。

    “你也很行,不是一般的行呢。”

    崔博陵詫異,腦間有閃過那如雪的身體,以及要命的嬌喘。

    他蹙眉,可身上散發的寒冰卻是退了一半:“蕭憐,以後別這樣誇人。”

    蕭憐給他這樣一提,也覺的這話貌似帶顏色,耳朵在她控製不住的狀況下在發燙,她清了清喉嚨,作沉默狀。

    現在這副乖覺的樣子,哪裏有在竺西楨眼前的張牙舞爪。

    “你還打算吃他買的糕點?”

    蕭憐蹙眉,輕聲說:“這不吃白不吃,何況……”

    等看到男人好容易舒緩的眉眼又有冷下的趨勢,後邊那句:你妹也喜歡啊,直接咽進肚皮。

    像是知道她後邊要說什麽,崔博陵口氣不耐說:“小蠻要吃用不著他竺西楨付賬。”

    你是她大哥你說的算。

    蕭憐靜默,吃獨食滋味也不錯。竺西楨可以打的糕點仙師聽話,她相信,崔博陵當然也有辦法,手段不會簡單粗爆。

    男人移開目光,頓了頓又繼續說:“你,也不許收。”

    這還沒有成婚,就管上她了嗎?

    “憑什麽?”蕭憐心冷了半截,已經可以猜想以後的悲慘人生。

    崔博陵此刻已恢複平時中的淡然,他矜貴而自持:“我不希望聽見外麵閑言,道我教妻無方。”

    這是啥話!

    誰是你的妻啊?

    你不要當你是男主,就能言語上占我便宜。

    不就是大男人主義不準許未婚妻子跟外男有聯係嗎,沒有必要整那一些文縐縐的。

    這樣一想,蕭憐是真不舒服,對她花好多工夫繡的香包輕蔑一顧也就算了,居然有臉限製她行為?

    她垂下眼,悶悶說:“你都不收香包。”

    狗玩意,崔閻羅王!

    從崔博陵站立的方向看去,可以看清女人的紅唇嬌豔欲滴。

    蕭憐裝模作樣的委曲一通,怕惹對方生嫌,見好便收之時,那隻頎長的手進入眼簾。

    她腦筋一下放空,瞬間有一些驚愕。

    要幹嘛?

    她無法相信的以極緩的動作,解下腰部的香包,小心謹慎放置崔博陵手上,眼神停留在男人側顏,探究對方的表情。

    總覺的崔博陵因她一句話,要香包一事不敢置信。

    女人手溫熱綿軟,男人手常年溫涼,蕭憐沒有注意間指腹劃過男人的手心。

    她一顫,趕忙收手。

    卻不知道這一觸碰叫崔博陵心裏燃起焦灼,男人合了合眼,等睜開後已然重新調整好了狀態。

    他不去看蕭憐,眼神在上好川錦製成的香包上停留,饒是他,待看到那醜的不成樣的圖案,臉麵上也閃過錯愕。

    他執起細細端詳:“這是?”

    蕭憐渾然不覺難堪,表麵上更無窘態:“你再看認真一些,是不是個’博’字。”

    崔博陵放下香包放置案桌,他搓了搓眉心,彷如那’博’字汙了他的眼。

    “蕭憐,你如果不會繡,大可不用獻醜。”

    ???

    不喜歡就算了,何苦說這樣傷人的話。

    “我之前繡的那,明眼人一看都可以猜出,我娘親嫌太過草率,才又縫了。”

    別管她雖說是真是虛,崔博陵對她之前繡的那都提不起興趣。

    他印象中,逝世的娘親有一手極好手藝,那時雙親俱在,金錢開支還沒有那樣拮據,逢年過節總可以穿上幹淨好看的衣袍。

    崔母曆來溫婉,他總覺的,世間女人合應該這樣。況且是嬌養出的閨閣姑娘,可蕭憐卻……

    蕭憐看著男人嫌棄的神情,火冒三丈。可是,她真沒有勇氣朝對方豎中指。

    崔博陵何曾沒有看到,蕭憐氣的緋紅的麵頰:“我說不定備這一些。”

    蕭憐趕忙擺手:“無事兒。”

    她才不計較這,若崔博陵真送的什麽,她可不得放香案上供著?萬一丟了或出差池,以崔博陵的脾氣,完蛋的就是她。

    還不如沒。

    左右對這婚事兒,她從沒生出任何期許。

    像蕭鳶兒那樣,嫁來時,崔博陵守禮的很,人前夫婦,人後疏離。

    也是後頭蕭鳶兒為崔小蠻受傷,他那雙虛偽的溫和才有了點溫度。

    崔博陵望了眼窗外的梧桐樹,見那落葉子在空中起舞。

    蕭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渾身一抖,你說這崔府怎回事兒,梧桐樹怎就這樣多!

    想到倒座房那的梧桐樹,蕭憐慫了,女配結局就是給埋在那裏。

    她忙收回目光!

    崔博陵打著什麽心思!

    她這裏思緒萬千,替自個捏了把汗。

    緊接著,是無比漫長的安靜。

    也不知道過多長時間,崔博陵終究有動作,他皺著眉,收回目光。

    “你怎麽還不走?”

    ?

    這就在趕人了麽?

    就仿佛她打破了他的作息,浪費他好多時間,影響他辦理公務。

    理直氣壯,不帶心虛的口氣,就仿佛這屋子是她非要闖的?

    因此!叫旺兒代為轉交不好麽?她也不必受這氣。

    蕭憐忍辱負重,聲音低低:“我這就走。”

    還沒有走幾步,背後傳來溫潤的聲音:“等等。”

    蕭憐步伐一頓,崔閻羅王這是良心發現?

    崔博陵回到椅子上:“出去記的將門關上。”

    滾吧!

    蕭憐出了屋子,吸了口新鮮空氣。卻不敢偷懶的,再不願也輕輕合上門。

    68

    她下台階,看到遠處嘴中叼著根草的小紅,她走去。

    旺兒離小紅站的極遠,第一時發現蕭憐,向前恭敬叫了聲:“蕭姑娘。”

    這見風使舵的能耐可是讓人刮目相看。

    蕭憐頷首以作回應。

    小紅直起身體小跑來,非常困惑:“姑娘,你怎這樣快就出了。”

    小紅又說:“陸娘的補品還沒煮好。”

    蕭憐蹙眉:“補品?”

    因為旺兒在旁,小紅說起下邊的話也知道害臊,她捂著嘴,在蕭憐耳邊輕聲道。

    “專門為姑娘煮的,說是你侍奉崔公子幸苦了。”

    蕭憐從沒想過,陸娘的思想能黃到這地步。

    一日到晚,有的沒的,也怪不得崔小蠻會不時語出驚人的說幾句,全都是叫她給帶壞的。

    見蕭憐提步向外走,身上環簪相撞,發出動聽的聲響。

    女人身姿嫋娜。

    小紅趕忙追上:“姑娘,不吃便走了嘛?”

    蕭憐:“你們家姑娘好著,用的著她亂七八糟的補?”

    說的也是,陸娘一點都不著調,誰知道她神秘的好東西對身體可會有害。

    小紅包子臉一皺:“也是,太太天天煮的補品可講究的很,姑娘麵色都比往昔紅潤好多,還是不亂吃的好。”

    旺兒念著崔小蠻這幾天天日念叨這蕭憐,趕忙追上來:“蕭姑娘,你可要去找我們姑娘?”

    如果是沒陸娘的那檔子事兒,蕭憐說不定會去找小妮子。

    “晚一些還有事兒,今天就不了,小蠻若想我,隻管來蕭家找我。”

    旺兒尋思著蕭憐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主母,主母以後可是會生繼承家業的小主兒,身份水漲船高,隻盼著蕭憐不一樣他計較之前。

    “奴才給你領路,送您出門。”

    ……

    出了崔府,蕭憐並不急回去。

    左右太陽不曬,微風涼爽,蕭憐舒服的眯眼,唇角勾起淺笑,酒窩乍現。

    她生的很是嬌豔,可獨獨唇角帶著酒窩,百媚千嬌,獨獨酒窩至純至真。

    怎麽有人,能同時掌控這兩種美呢?

    “姑娘,我們去哪裏。”

    “茶樓聽書。”

    “姑娘什麽時候對聽書有興趣,往日可是覺的聽書枯躁乏味兒。那最有名的說書老頭聲調慢的很,叫人急的心煩。”

    小紅便奇怪了,老頭一大把年齡了,出說什麽書?這多年掙的也盡他花銷,回去頤享天年不好麽。

    獨獨他語出驚人,什麽全都敢拿出明麵說上一頓,犀利的很,即便語速很慢,聽書的客人也是一波跟著一波,生意好的不得了。

    蕭憐從腰部摸出幾枚銅錢,去小攤兒買兩塊餅,遞給小紅一份。

    “我估計著,現在故事的角兒是我無疑,當然要去聽聽。”

    小紅一想也是,姑娘跟崔公子的婚事掀起熱潮,那老頭定不會放過這話題。

    “剛好不遠,前邊一條街就是。”

    二人有說有笑的走,正走到茶樓處,蕭憐留意前邊女人帶帷帽,遮住臉,倉促而來。

    帷帽中女人長相看不真切,蕭憐自覺叫路,可獨獨對方步伐一頓,直接撞蕭憐身上。

    蕭憐給撞的練練後退,隻覺的對方存心為之,順著麵冪隱約看到對方輪廓,莫明熟悉。

    喻存玉?

    蕭憐驚呼:“你怎會在?”

    喻存玉壓輕聲音:“找個隱蔽之處,我有急事相告。”

    蕭憐正色,她看了眼喻存玉背後,見無人追蹤或有異常:“和我來。”

    蕭憐見喻存玉的打扮,就知道她是臨時蒙混定遠公府上下的眼,跑出,她相信喻存玉不蠢,做不出私奔的準備。

    現在這樣,料來是特意來找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