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五千萬給我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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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內
    伴隨著陰修的車馬進入洛陽,消息也如暗流一般湧進了洛陽城
    西邸開設以來,很多人都會走這一條路,所以裝滿商貨的車馬,早已經見怪不怪
    但這一次來的車馬隊伍很長,車上滿載的貨物極多,百姓們再是司空見慣也不由得好奇猜測是哪一家的
    “這是潁川太守,前日已經告示過了,你們這還問什”
    “潁川啊,那可是望族集居之地”
    “那就不奇怪了,潁川太守曆來都是重名望,仁義愛民,有如此心意不為”
    “今年黃河兩岸多有澇災,災民本身也多,潁川太守能送來錢財,無異於雪中送炭”
    “潁川陰氏,都說不如四長之族,但有大義之心,還是令人敬”
    “百年傳承的家族,清名在身,才會如此心係蒼生,實乃是我輩之”
    洛陽裏,求學的學子,已有落腳處的門客,都紛紛議
    沒有多久,這消息也就傳到了內城官宦的耳
    林立坐落的宅院地域,街道上百姓也較少,多是巡守的兵
    袁紹的宅院內,在前院空曠的草地上,擺滿了箱
    這是陰修送來的禮
    身穿橙色主襟,金色絲線鑲邊廣袖大袍的袁紹此刻背著手笑吟吟的
    “陰師有心了,少府之位幾次請董卓來赴任都不肯,我看可上表舉薦他來此”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正好如此!”
    在袁紹身側,站著一個黑袍中年人,胡須較為濃密,表情嚴肅,雖個頭不高,但是氣勢沉穩,體格結實,仿佛遊俠猛
    不過若是仔細端詳,便可見他雙眸之中,有狡黠之色,而且不苟言笑也很難令人猜測其內
    此時聽聞了袁紹的話,緩慢點
    “孟德,你可知陰師送來的這三千萬錢的實情?”
    “這我如何得知?能有什麽實情?”
    “陰師在來之前,已經托陰氏的門客告知了,這筆錢,實際上是一名叫做荀瀟的商賈所給,此人是荀彧族弟,但數年前應當是不滿家族對待,被人輕慢,於是憤而出走為賈人,當時淪為笑”
    “現在回到潁川後,舉家資贈予陰師,讓他來進獻給西邸,而他隻要一個許縣縣”
    袁紹平淡的說完了這件
    讓曹操登時一愣,而後兩人仿佛想起什麽似的,相視大笑了起
    “這,豈不是跟我父買下三公有異曲同工之妙?這荀瀟,倒是有氣節,即便是入仕也絕不向族中低”
    “哼,這算什麽氣節,能以家族之資為本,下好一盤棋,才叫本事,有人脈門戶而不用,隻不過是為所謂自尊,無非是心思尚未成穩罷”
    袁紹不以為然,他當年黨錮的時候,哪裏都沒去,一直在洛陽久
    出則求學訪師,入則結交豪士,無論是士族還是寒門,都熱衷於結
    在這數年內,他心思沉穩下來,苦苦思索自己所有,明白袁氏在目前的大漢是何等壯碩的一棵大
    “孟德,這個荀瀟,你可聽聞過?”
    那個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便是幾起幾落,混得能臣風評的曹
    曾為騎都尉、洛陽北部尉也曾被貶為頓丘令,現一同在西園為校
    而他站隊,便是和袁紹一同,以他為
    因此站得十分穩固,隻因現在的大將軍何進,對袁紹十分仰仗,二人謀劃了許多大事,靜待時
    而這條船上,還有很多士族的影子,都在暗中擁護,彼此聯
    隻因其都有共同的目標,將宦官趕出權勢爭奪的行列,將禍亂朝堂的那些常侍全部格
    以免日後再來一次黨錮,讓黨人蒙難而不得入仕,委屈求全而低於閹
    曹操點了點頭,微笑著道:“我的確聽說過,他行商不走河東、河北,走的是河西一代,也經淮汝、譙國,所以大致知曉,兄台一直在洛陽,沒聽說過也正”
    “荀瀟,在鄉勇與山野豪雄一黨中,很有名望,不過這一次耗盡家財卻沒能得其果,實在有些失”
    “他若是去別的地方做縣令,搜刮數萬人一年,便可得不少回報,但在許縣,不可”
    曹操背手坦言,十分篤定,他可明確知曉荀瀟是不懂入仕之
    “罷了,無用之人,等一年後撤了他便是,陰師若是升任少府,那潁川、豫州,應當還有不少人要爭”
    “這就不是你我能考慮的了,自有叔父們去”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與袁紹繼續深談,畢竟他們兩人,現在在朝堂上還說不上多少
    不過,此刻曹操心中一緊,暗自記下了荀瀟的名
    此人,荀氏之子,與荀文若族中兄弟,日後倒是可以去問
    這麽多錢,拿去給漢廷換個縣令,不如留著日後靜待時
    可惜,沒沉住
    可惜啊!數千萬錢,價值數萬金,可換多少兵馬、馬匹、糧
    年輕人,恐怕要貽笑朝堂之上
    我當,立刻去助之,以結交此人,可讓元讓、子孝為我前去,先行結
    哪怕為此會折損些許人手,也自當無妨,謀長遠者不可囿於眼
    當下洛陽之謀,有袁本初便
    ……
    此刻,在靠近皇宮的一處府邸之
    守宮令荀彧家中宴請賓客,幾位友人在此一同安坐,他們不善飲酒,於是皆以茶水潤
    荀彧坐得端正筆直,不與人談笑,隻是認真聽取左首位上那位士人在高談闊
    當然,很快話題便提及了近日來潁川太守陰修的事
    他左首邊那位賓客,便是郭圖,字公則,此時聲音忽而提高了不少,正色道:“文若,文伯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嗬嗬,不知他要那一年縣令有什麽用,愚蠢至極!”
    “我若是他,寧可躲至邊遠寧靜之地,做個富家翁豈不更好?”
    “嗬嗬嗬,”
    荀彧平靜的笑了幾聲,搖頭道:“我不知文伯的心”
    他們兩人,都還是帶著官帽,一絲不苟的裝扮,灰黑交間的華服衣袍,胡須整潔,儀表堂
    一舉一動十分儒
    荀彧更是平淡性子,而且無論聽見什麽,是否是玩笑,都會先行思索,再作
    哪怕是閑聊時候,他都會認真專
    郭圖,雖也儒雅,但和荀彧一比便知曉非同種性格的人,他每說完話,便喜歡以旁光偷觀,來看他人麵色變換,以猜測心
    “不過,他既願意,自有用”
    荀彧又補了一
    讓郭圖頓時嘿然而笑,“不可能,這一次,絕對不可能!荀瀟一介賈人,早已不入眼,哪天被打作朋黨都不知道,當年在學堂時有天”
    “這些年,他已泯然農人也!令人無比感慨呀……”
    他嘴裏說著感慨,可臉色確實喜不自禁,若非是在荀彧這裏做客,早就要大笑
    對此,荀彧還是保持禮貌的態度,他知道當年郭圖和荀瀟之間,還是有不少過
    現在又有這些事,自然要來得意妄言一
    看來今夜,郭圖的話會變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