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時大夫真招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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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玉懷萬萬沒想到,半山醫館那丫頭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昨夜暴雨,夜黑風大,醫館得點多少燈,才能黑夜如晝,讓她敢在夜裏動手切人四肢?
    她是把趙小武命救活了,但救下來的還算是人嗎?
    孫玉懷想了想趙小武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哆嗦,現在的趙小武豈不是就是個肉墩子?
    山林氣息清爽,空中彌漫著草木的氣息,讓人心情舒適。
    時舟端了簸箕放到門口的大青石上晾曬,簸箕裏放了切片的當歸,這是時舟在附近采來。
    “時、時大夫!呼……呼……”
    時舟聽到聲音,抬頭便看到朱漢夫妻倆帶著幾個下人,正艱難地爬坡。
    時舟居高臨下地看著朱漢,“朱老爺,夫人,今兒開始,醫館不提供藥膳,你們再接再厲,去山頂的佛光寺問問他們開火沒有,他們的膳食對你身體有療效。”
    好不容易爬到醫館的朱漢傻眼,“時大夫,照您這話,我、我還要爬到山頂啊?”
    時舟聳肩攤手,轉身回屋了。
    大清晨,小和尚做完早課後,拿掃把清掃寺廟大門前的空地,便看到一群香客氣喘籲籲地堵在門口。
    小和尚被嚇得轉身就跑,“師父不好了,廟裏來了一大群香客!”
    廟裏來香客是好事,怎麽就不好了?
    不渡法師瞪眼:“……阿彌陀佛。”
    不渡法師第一次來佛光寺掛單(寺廟投宿),正趕上主持圓寂荼毗(tup,僧人火葬)出舍利子,那時佛光寺的香火味濃到山下都能聞到。
    後來不渡法師留在佛光寺修行,從小和尚成了老和尚,佛光寺也逐漸落寞,被人遺忘了。
    朱漢是商人,家裏是供財神的,但時大夫說佛光寺的齋飯可治病,再不願意他也隻能過來。
    朱漢財大氣粗,為了吃齋飯治病,當場決定給寺廟的佛像捐個金身。
    小和尚聽的眼都直了,金、金身?佛祖要是知道了,怕是做夢也得笑醒吧?
    朱漢掐腰,氣喘籲籲:“對了,時大夫說這裏的文殊菩薩保佑身體健康最靈驗,哪個是文殊菩薩像?我得去拜拜。”
    朱漢一家在寺廟吃了齋飯後離開,小和尚說:“師父,咱們就是給醫館報了個信,今兒時大夫就介紹信徒給佛祖捐金身,拜菩薩的時候還捐了不少香火錢,時大夫真招財啊!”
    不渡法師:“……休得胡說,出家人不談錢,隻說緣。”
    ……
    醫館房間內,趙小武還住在醫館,他成了人墩子後,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錢氏親力親為地守了三天,身心疲憊。
    “兒啊,娘年紀大了,實在撐不住了,得歇兩天,娘回頭讓你媳婦來伺候你!”
    錢氏走後,趙小武的正妻被安排接替,她一看趙小武的樣子,被嚇得門都沒進,以家中孩子離不開她為由,打發兩個小妾來照顧。
    兩個小妾開始也被嚇得不輕,她們在趙家飽受虐待,趙小武更是對她們任意打罵,早被嚇破了膽。
    結果來了沒多久,她們就發現趙小武除了“嗚嗚”亂叫,什麽都不能做,完全就是廢物啊!
    那她們姐妹還怕他什麽呀?
    “大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把爺照顧的妥妥帖帖、舒舒服服的!”
    臨走前,錢氏拉著臉,付了二十兩銀子的醫藥費,一扭身帶著下人走了。
    時舟數著銀子:“趙家還是有錢,我那晚要是開價五十兩,估計他們也會答應。”
    甄有福盯著銀子流口水,“東家,二十兩不少了,除去藥材人工,怎麽也得剩個十來兩吧?”
    時舟抬頭看了甄有福一眼,“把你的口水擦擦吧,你和佟老實的工錢,藥鋪裏缺少的藥材都要補上,還有這麽多張嘴吃飯,傻子吃飯一個頂五,一袋米幾天就吃完了。”
    時舟的算盤劈劈啪啪,算完之後沉默了,這一通算下來,哪還有結餘?
    斷了一條腿的甄有福,斷了四肢的佟老實,還有個隻知道吃的傻子和需要人伺候的狗崽,醫館除了她這個大夫,都特麽是病患啊啊啊!
    醫館現在這情況,就是要麽不開張,開張吃十天,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時舟看了眼被種了菜的空地,照這樣下去,醫館擴建的錢什麽時候才能攢起來啊?
    這日,臨近午時,醫館來了病患,“請問半山醫館今天是不是免費看診?”
    時舟抬頭,“今天十五,有義診。”
    來的是個年輕貌美的婦人,娘家姓常,名小嬋,嫁的夫婿是個走貨郎,自述成婚一年,有五個月身孕,但最近一月,她覺得胎兒不愛動。
    常小嬋原本打算去集市買點布,看到街頭貼的條,就過來問問。
    時舟把脈後說:“我給胎兒探個針吧。”
    時舟讓常小嬋躺下,拿銀針在火上炙烤,隨後輕輕一彈,散了熱氣,開始下針。
    常小嬋隻覺得肚子先是緊繃,隨後有輕微刺痛,隨後突然叫了一聲,“哎呀!動了動了!孩子動了!”
    就在這時,後麵傳來一陣劈啪打人的叫罵聲:“趙小武,你也有今日?當初你拖拽我去林子淩辱,逼死我娘的時候,想過有今天嗎?”
    “畜生,這就是你的報應的!你當初見我家中無人,當著我娘的麵欺負我,你是忘了?還敢瞪我?找打!啪!”
    “夫人說了,以後就我跟姐姐輪流照顧你,你落進我們手裏,你活該!”
    醫館其他人經常聽到趙小武被小妾打罵,早已習以為常,常小嬋卻是頭回聽。
    常小嬋問:“時大夫,隔壁的傷者可是趙裏正的侄兒趙小武?”
    時舟點頭:“嗯,就是他。”
    常小嬋抿了下唇,忍不住罵道:“真是報應!”
    時舟一愣,“你認識?”
    常小嬋的臉色黯淡下來,“我成婚之前,何家曾讓人去我家說親,讓我給何家二公子當妾,我爹不肯答應。沒想到趙小武自那以後經常去我家中騷擾,想逼我爹點頭……”
    “何二是何晨暉?”
    常小嬋點了點頭,“就是他,一個卑鄙小人,隻會裝模作樣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