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該去看看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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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有福看著時舟手裏的柴刀,震驚:“東家,我、我就是說說,我啥時都沒幹,還害您給我喝藥占地方,怎麽會讓您給我漲工錢呢?”
    時舟提到朝前走了一步,甄有福哆嗦:“東、東家,我不漲了不漲了,您別拿刀砍我!”
    時舟瞅了他一眼,在甄有福的傷腿前蹲下,“該拆了。”
    甄有福:“……”
    腿上的幹泥巴終於被拆了,甄有福站起來,試著走了兩步,還有點兒疼的感覺,但已經不影響走路了!
    “東家,我的腿好了!”
    甄有福欣喜若狂,當廢人久了,他都快廢了,終於可以走路了。
    佟老實躺在旁邊,動了動症狀最輕的一隻手臂,“東家,我啥時能拆啊?”
    時舟說:“我給你記著了,能拆的時候,自然會給你拆的。”
    獲得自由的甄有福被時舟指派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準備晚飯,時舟則整理藥材,查漏補缺,明天一早就去進貨。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時舟正在收拾晾曬好的藥材,就看到山下來了一群人,還在罵罵咧咧。
    等那些人走近了,時舟才發現是海氏一家和劉氏一家,後麵還跟了一家沒見過的。
    海氏和海大鴻帶常小嬋過來看病,劉氏一家則是抱著剛出生的嬰兒來看病,後麵的張家媳婦是服了偏方的第三家。
    兩家的事找趙裏正的調解下暫時平息了,劉家出了人命,海家賠償劉家二十兩銀子,還要負責孩子成年之前的解毒藥費用,一次性付清,這樣劉家才不告官。
    兩家簽了協議,雙方簽字畫押。
    看似完美的結局,最慘的還是那個沒有任何話語權,不得不聽從婆婆吩咐,最後難產而死的劉家媳婦。
    二十兩銀子,在這種地方,足夠可以重新娶個大姑娘當媳婦了。
    時舟寫著藥方,有些悵然若失,一時不知該感慨什麽。
    她把海氏今天丟給她的藥包重新拿出來,“這個再還給你們,早晚各一次務必按時服用,一日都不能斷,每隔三天就來醫館紮一次針,切記!”
    如果她一開始就按時服藥,那時候是不需要紮針的,但是現在就必須要紮了。
    海氏頭都不敢抬,一直站在門口的地方,原本通身氣派的官太太派頭,如今也像隻萎靡的母雞。
    她原本是不想來的,但是兒子非讓她來,就是為了讓她聽到大夫的話,免得他們回去之後,她又說三道四。
    劉家抱了嬰兒上前,時舟看了他們一眼,說:“孩子太小了,一般解毒丸不適用,需要重新製作粉末狀解毒粉,讓他衝服。”
    劉氏張了張嘴,“那,那孩子的解毒怎麽辦啊?”
    時舟說:“你們回去之後,選用新鮮蘿卜搗成汁,用汁水早晚喂食孩子。解毒粉你們三日之後來取。”
    劉氏趕緊問:“是白蘿卜、紅蘿卜,還是青蘿卜啊?”
    時舟:“……都行。”
    張家媳婦服用偏方時間短,時舟隻開了藥,“十日後來複診,若是胎兒持續恢複活力,那就是毒素被清,平日可適量吃些蜂蜜,蘿卜。”
    張家人都十分高興,因為症狀最輕,他們帶著開好的藥喜滋滋地回去了。
    這時,門外傳來海大鴻的怒吼:“娘,你怎麽這麽糊塗?何家哪個是好東西?你怎麽能信了他們的話?”
    海氏捂著臉哭出了聲,“娘也不知道啊!”
    偏方是海氏從本地鄉紳李家兒媳婦的奶娘那求來的,奶娘原本還不肯賣,後來是忍痛割愛。
    這會兒海大鴻才知道,李家兒媳婦是何晨暉的大姐何泠月!
    “那姓何在小嬋婚前三番四次騷擾,到現在都賊心不死,你竟然還敢從他們家人手中買藥方?”
    海大鴻氣到發抖,難怪小嬋最近一個多月老說胎兒不肯動,還偷偷摸摸往醫館跑。
    這偏方根本就是要故意害小嬋肚裏的孩子,小嬋服了藥,第一個受傷害的就是孩子,然後就是小嬋。
    糊塗!真是糊塗啊!
    海氏後悔莫及,“娘對不起你跟小嬋,要是這個孩子出點什麽意外……”
    常小嬋蒼白著臉,一隻手撫在肚子上,一言不發地坐在醫館內的凳子上。
    海大鴻看到娘親的樣子,也不能再多說什麽,轉身進了醫館,“小嬋,是我對不起你,忽略了你。我決定在你生產之前,先不出去走街,隻逢集的時候去集市擺攤,其他時間在家裏陪著你。”
    海氏張了張嘴,想說這怎麽行?今天給另外兩家賠了那麽多銀子,家裏還要生計,可看到兒媳的臉色,海氏也開不了口。
    其實海氏手裏有錢。
    外界傳聞他們家是罪臣之後,海氏沒否認,當年丈夫確實是站錯了隊,但他人言微輕,壓根沒被人放在心上。
    丈夫是被膽小怕事的家族逼自殺,然後對外宣傳暴斃而亡,以達到脫罪的目的。
    丈夫一死,家裏頂梁柱就沒了,大伯為了家產要對海氏和兒子下手,海氏察覺後,提前做了謀劃,變賣家中值錢的東西,帶著兒子連夜逃了出來。
    孤兒寡母帶走巨款,海氏怕人惦記,平日裏都是哭窮,海大鴻走街串巷的賣貨,就是為了製造家中貧窮的假象,等時機成熟,到時候再開店就顯得順理成章。
    時舟勸了幾句,總算送走了這波人。
    等他們都離開後,甄有福說:“沒想到太陽都下山了,還有這麽多病患上門。”
    他回頭看著小狗崽,“就說狗來寶啊。多旺啊!”
    傻子趁機說:“養!”
    時舟假裝沒聽到,伸手把醫館的大門關上了。
    何家。
    何晨暉一腳踹開給他耳朵上藥的丫鬟,“你想害死我?不知道輕一點嗎?”
    他對著銅鏡看耳朵,咬牙切齒,“殺豬的小賤種命真大,腦漿都出來了還沒死!”
    門口候著的小廝說:“二公子,聽說本來已經死了,臉都是土灰色的,但是被半山醫館的大夫給救了回來!”
    何晨暉動作一頓,又是時舟?
    他怎麽最近老是聽到時舟的名字?
    他陰了陰眉眼,略一沉思,隨即問道:“趙小武最近有什麽消息沒有?”
    “趙公子?聽說已經被趙家接回去了,到現在也沒人見過他露麵。”
    何晨暉不有嗤笑一聲,“什麽趙公子?那就是個怪物,不露麵就對了,趙家是絕對不會讓他出來丟人現眼的。”
    想到趙小武被蛇群咬的蹊蹺,時舟又是第一個出現在現場的人,不過一夜之間,趙小武就成了廢人,何晨暉一直覺得時舟很可疑。
    何晨暉眯了眯眼,“走,去趙家走一趟,我也該去看看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