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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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舟說完,山狼沒反應,就是腳下的旺崽一個勁地打滾,也不知道是想討好時舟,還是想討好母狼。
    母狼低頭舔了舔旺崽,幾舌頭把旺崽舔到了時舟手邊。
    時舟伸手抱起來,“既然你把旺崽交給我,那我以後會好好養它的。”
    母狼仰頭,發出一聲長長的狼嘯,隨後一轉身,朝著山林奔去,消失在叢林裏。
    原本地上跪著的那兩個人一見,爬起來就要跑,不成想,樹叢裏突然竄出一個身影,像座大山似的,“砰”一下壓在那兩人的身上,一下就把他們壓趴在地。
    時舟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傻子追過來了。
    “饒命,大俠饒命啊!我們跟她無冤無仇,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呀!”
    兩人動不了,隻能求饒。
    傻子坐在其中一人身上,一條腿壓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那兩人竟然怎麽都爬不起來。
    “說吧,誰讓你們過來的,你們打算把我帶到哪裏去”
    時舟的臉還有一些白,剛剛差點就要吐了。
    其中一個人說:“我們是辦事的,對接的人不是我們,但是我們知道要帶你去哪。”
    時舟直接說:“既然這樣,你們還是按照原計劃,把我帶過去。”
    那兩人:“啊”
    時舟說:“你原本打算把我帶到哪裏的現在還把我帶到哪裏去。”
    傻子震驚地抬頭,“不行!是壞人!”
    時舟說:“去會會壞人。”
    她安撫地拍了拍傻子的肩膀說:“再說了,你不是我的護館保鏢嗎有你在,你還能讓人傷害我”
    傻子一聽,頓時一骨碌爬起來,“對!”
    “你們倆最好別跑,在山裏頭,你們倆就算長了飛毛腿,也跑不過他。要是敢跑,讓他捉到了我就讓他把你們從山上丟下去。”
    這時,身後傳來獵戶的聲音:“時大夫!時大夫!”
    時舟伸手把旺崽放下,“旺崽你在這裏等著獵戶,等獵戶到了之後,你帶著來找我們。”
    她需要一個見證人啊!
    傻子逼著那兩個保鏢帶路,時舟跟著後麵,小旺崽也要跟著他們走,被時舟攆回去,“待會兒過來!”
    他們這邊剛拋開,後麵就傳來獵戶的聲音,“咦,這不是時大夫醫館的小狗嗎小家夥,時大夫在哪呢能帶路嗎”
    獵戶說著伸手,把旺崽給抱了起來,這時,其他村民也從不同方向找到了這裏,跟獵戶打聽情況。
    獵戶伸手把旺崽放在地上,旺崽原地轉了一個圈,隨後一下越過一處草叢。追著時舟的方向跑去。
    大家夥一見,立刻跟著旺崽追了跑,“它肯定聞得到時大夫的味道,快點跟著它!”
    “前麵那個沒人住的屋子是了。”
    兩個黑衣人果真沒敢輕舉妄動,乖乖把時舟帶到了原來的目的地。
    時舟主動鑽到了袋子裏,“抗我過去!”
    袋子上破的,時舟順手把從懷裏掏了個荷包,扯開藥包抽繩,從破損的袋子口伸出手,不斷把藥包裏的粉末沿路倒出去。
    傻子被時舟哄著草叢裏,答應等著時舟的信號了。
    “來了”
    時舟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何晨暉!
    原來,雇主是他啊!
    袋子被人兒放在地上,何晨暉扯了下嘴角,幾乎是咬著牙說:“打開,把人倒出來。”
    他的身後還站著好幾個大遊山街頭流浪的乞丐,一個個蓬頭垢麵,身上髒到看不清膚色。
    何晨暉看著袋子裏倒出來的人,果真是時舟!
    他不由得意一笑,從鼻孔裏發出了哼聲,“時舟,別來無恙!”
    時舟手裏抓著一把草,暈頭轉向的站起來,眼前的人果真是何晨暉,“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何二公子啊!”
    時舟晃了晃腦袋,伸手把手裏的草扔在了地上,“何二公子若是想見我,去半山醫館就行,怎麽還用這樣的方式,倒是別致,更是新穎。”
    她看向何晨暉,視線在何晨暉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笑著說:“何二公子今天這副打扮很是新鮮的,這是為了掩人耳目,把自己故意裝成的這樣子”
    何晨暉身上穿了一套舊衣服,甚至還打了補丁,一看就跟他平時的著裝不一樣,要是不仔細看,估計都沒人注意到他是何二公子。
    何晨暉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看著時舟的時候,眼神冰冷,甚至還帶著幾分嘲諷還厭惡,“時舟,廢話少說,我們還是算算我們之間的恩怨吧。”
    時舟當即後退一步,“何二公子,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麽恩怨真要說起來,應該是誤會吧”
    何晨暉嗤笑一聲,“誰跟你有誤會我實話告訴你,從你第一天出現在大遊山,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
    “我忍你那麽久,給了你那麽多機會,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用極端的手段收拾你!”
    何晨暉這個人向來謹慎,不到萬不得已,他怎麽可能會把自己暴露出來
    但是現在,時舟已經完全激起了他的怒火,他如果不親眼看到時舟的下場,他不甘心,剛不解恨!
    他就要看著時舟被毀的一幹二淨,親眼看著她這副清高的嘴臉露出絕望的表情,他要這女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就讓她帶著肮髒不堪的身體苟延殘喘!
    他哪怕想死都死不成!
    何晨暉說著,讓開身體,讓那幾個乞丐出現在時舟眼前,“看到沒有這些人是我為你準備的!”
    這個世道,讓一個女人痛不欲生的最好方式,最嚴厲的懲罰,就是作賤她的身子。
    很多時候,甚至都不需要真正動手,隻要讓人相信她跟什麽人有了首尾,就是達成的目的。
    但時晨暉覺得,對付時舟這樣的女人,僅僅如此根本不解恨,他要親眼看到這賤人被這些令人作嘔的乞丐糟蹋的場景,親眼看到她卸掉虛偽的麵具,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痛苦,發出求饒的哀嚎,他才心滿意足。
    這個賤人,隻有真正痛苦,才能讓他卸下心頭之恨!
    何晨暉往後退了一步,腳不偏不倚,踩在時舟剛剛扔下的草上,“現在,這個女人是你媽的了!”
    幾個乞丐男人看著時舟細皮嫩肉的模樣,不如摩拳擦掌,朝著時舟走過去。
    “我已經幾年沒嚐過女人的滋味了,今日多虧了何二公子,才能品到這個小娘子的身子,哎呀,聽說是半山醫館的大夫呢。”
    “時大夫,那今兒就委屈你,得挨個伺候我們哥幾個。你要是不嫌棄,作為頭一個,我也不介意給你當夫君,就是以後你那醫館,得給我這些兄弟提供容身之所才行。”
    那乞丐說著,就朝時舟撲過來,時舟往後退了一步,“你們好好當你的乞丐就好了,為什麽要摻這趟渾水呢這天下可沒有白占的便宜,你們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有,有啊,我的報應不就是你嗎哈哈哈哈!”那乞丐男人說著,一伸手抓住了上周的手腕,“你給我過來!”
    時舟被他猛的一拽,撞在乞丐男人的身上。
    男人頓時發出一聲獰笑,“時大夫還真是軟呢!”
    何晨暉就站著旁邊,盯著乞丐男人和時舟,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別廢話了,趕緊動手送上門的女人還不抓緊,還打算幹多久”
    “何二公子送了這麽一份大禮,怎麽著也要細細品味,今兒可不會就這麽算了!”
    其他幾個乞丐抓耳撈腮,急的不行,不斷地催促:“你倒是快點!”
    時舟一個不妨,重重摔在地上,一下被乞丐男人抓住了腳腕,男人哈哈哈笑著,朝時舟壓過去,“時大夫別怕,我會好好疼你的!”
    何晨暉甚至挑染了一個角度,就想看到時舟臉上絕望痛苦的表情。
    結果,他發現時舟的臉上還是如剛剛那樣,哪怕是被男人壓住,她都沒有露出一絲驚慌。
    時舟看著男人的臉逼近,對他一笑,“軟嗎”
    “軟,特別軟……”
    話音剛落,時舟的手裏抓著一條山毒蛇,蛇頭正麵對在乞丐的臉上,電光火石間,蛇的身體突然猛地往前一伸,咬著乞丐的鼻子上。
    “啊——”乞丐發出一聲慘叫,捂著鼻子翻到一邊,“我被蛇咬了,我被蛇咬了!”
    “什麽”
    何晨暉一愣,蛇哪來的蛇
    然後他就看到時舟已經站了起來,手裏抓著一條蛇,猛地朝何晨暉扔了過去。
    何晨暉頓時被嚇到叫了出來,“真有蛇!”
    時舟說:“有,不但有,還有很多呢!”
    外麵樹上的烏鴉被驚動,呼啦一下都飛走了。
    這時,外麵傳來傻子都聲音,“舟!舟!”
    時舟應了一聲,“小傻,這屋裏好多蛇啊!”
    何晨暉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這破屋子裏竟然有這麽多蛇,他的腿上纏繞著幾條蛇,他一動都不敢動。
    他突然就想起趙小武在小樹林遇到的蛇群。
    “你!是你!”何晨暉吼道:“是你把蛇群引了過來,趙小武被蛇咬,也是因為你!”
    傻子衝到門口,“回家了!”
    時舟往後退了退,退到了門口,腳下的蛇群在時舟的腳碰到的時候,快速的散開。
    其他幾個乞丐正在拉扯著腳下的蛇,發出一聲聲驚呼。
    “讓他們離開,讓這些蛇趕緊滾開,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為什麽會把蛇群引過來你是巫女是不是你不是人!”
    時舟一臉委屈,“何二公子,你怎麽能這樣罵人呢我怎麽就不是人了我不過是打小學醫,知道山裏的蛇怕什麽。你也知道我住在半山腰,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毒物,我跟醫館其他人的衣物都用雄黃粉化水泡過,就是為了驅毒蛇,你好歹也是讀書人,怎麽能這樣汙蔑別人”
    “還有啊,你從一開始就懷疑我,說什麽趙公子變成那樣是我害的。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大油山多年的捕蛇人都沒辦法招來蛇群,我一個大夫能做到”
    “你不能因為懷疑我,就以為有蛇出現就是我招來的。還有,你在荒郊野嶺挑了著老屋,有沒有想過屋主人為什麽搬走有沒有可能是這裏的蛇太多,才不得不搬走的呢”
    “最後,何二公子,你我無冤無仇,不能因為我治好了你砸傷的袁小虎,你就懷恨在心,非要至我於死地吧大夫治病救人實乃天職,我並非有意跟你作對,你何苦為難我呢”
    “你……你少假惺惺的!你這賤人就該死,就該被他們當成……”
    何晨暉回頭,就看到那幾個乞丐裏,有一個逃了出去,其他幾個都被咬了,正在哀嚎。
    何晨暉心裏很慌,因為蛇群正在騷動,正高高的抬著頭圍過來。
    時舟歎氣,“何二公子,我真是冤枉的,有些事你要說是我做的,那真是冤枉我,不過,袁小虎確實是我治的,這是有目共睹的事,但我沒做過的事,您就不能冤枉我。”
    “你胡說八道,是你,分明就是你,竟然還敢否認”
    何晨暉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趙聰的聲音,“何晨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雇凶綁架,蓄意傷人,還想汙女子清白,簡直罪不可恕!”
    何晨暉全身一震,猛的轉身,便看到趙裏正帶了很多村民圍了過來。
    何晨暉這時才明白,剛剛時舟我什麽說的那些話,她顯然知道趙聰就在這裏,她的話,就是對說給趙聰聽的!
    何晨暉被氣的全身發抖,卻一動不敢動,他咬牙切齒的說:“裏正,難道你就看不出來,這女人故意說這些話的嗎您侄子趙小武出事,就是因為她用同樣的手段,吸引了蛇群,才咬傷了趙兄!”
    趙裏正厲聲喝道:“你住口!簡直是胡說八道!”
    趙小武是怎麽變成那樣的,趙裏正可是一清二楚,當初的擔保書,還是他跟趙海親手簽下到。
    他們竟然接二連三把小武的傷歸結切時大夫害的,簡直豈有此理!
    “這山裏毒蛇隨處可見,你當大遊山的捕蛇人為什麽那麽多你居心歹毒血口噴人,還要毀掉一心為大遊山著想的時大夫,你是何居心!”
    何晨暉咬牙切齒的說:“我沒有說慌!趙小武就是這個賤人害的!為什麽你們就不信我說的話這是小武說的,這女人有招來蛇群的辦法,她就是設下圈套,故意把我們害成這樣子的!”
    趙聰怒道:“設下圈套難不成,你穿成這樣,故意讓人綁架時大夫,也說她設計好的”
    何晨暉張口結舌,“這……我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何晨暉突然慘叫一聲,一條蛇繞著他的腿盤旋而上,在大腿根部咬了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