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大眼瞪了會兒小眼，意識到彼此可能都問不出什麽來，蘇月漓打了個哈欠道：“不早了，我去看一下凜兒，王爺也早些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看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要走，君鳳昀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後還是沒忍住，說道：“你今晚宿在棲鳳殿！”
    蘇月漓第二個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給嚇了回去，扭過頭看他道：“王爺確定？你不怕臣妾把持不住了？”
    君鳳昀臉色黑了下，聲音沉沉道：“本王剛蘇醒，身體的一切都還不穩，需要你在旁看護。”
    蘇月漓想說“那不是還有暗衛”嘛，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也好，那東西不出來也罷，出來了正好看看它到底是個什麽。”
    “嗯。”君鳳昀迅速轉身先回了屋，他怕慢一點就會被蘇月漓看見自己燙紅的臉。
    蘇月漓原地想了想，招呼清蘭去照顧凜兒，自己跟著回了屋。
    房間裏，君鳳昀已經盤膝坐在床上調息運氣，她也沒有說話打擾，去屏風後簡單梳洗一番，便打算上床睡覺。
    她人還沒上去，君鳳昀忽然開口道：“換藥！”
    蘇月漓本能地縮了下肩膀，擰著眉扭頭看他，“王爺，能不能別突然說話，臣妾這還沒適應過來的。”
    君鳳昀抬眸看她，重複道：“換藥，我幫你。”
    蘇月漓瞬間眼睛瞪得溜圓，故作誇張地往旁邊躲了躲，道：“原來把持不住的是王爺！”
    “……”君鳳昀：這女人真的不能正常一點？
    他重重強調：“隻是換藥！”
    蘇月漓當然知道隻是換藥，她就是想看對方局促害羞的樣子，她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萬一正換著藥，王爺把持不住了那怎麽辦？”
    君鳳昀深吸口氣，臉上好不容易才下去的紅，此時又不自覺地微微燙了起來，“不會！”
    蘇月漓笑著看他，眼神裏赫然寫著“是嗎”兩個大字。
    拿她沒轍，君鳳昀說道：“就算把持不住又能如何？不是你自己說的，我們現在做什麽都可以。”
    嗬，學會反擊了！
    蘇月漓抿了抿唇，罷了，不逗他了，“我早上換過藥了，明兒早再換就行，王爺操自己的心就好，不用管我。”
    君鳳昀沒再說什麽，繼續閉目調息。
    看著他氣息還算平穩，蘇月漓翻身上了床，在他旁邊徑直躺下去睡了。
    聽著她逐漸平緩的呼吸，君鳳昀心裏也莫名跟著踏實。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邊的人一陣微顫，她猛地坐了起來。
    君鳳昀依然雙目緊閉，隻是麵色潮紅，氣息紊亂，看起來與昏迷的時候有點像。
    “王爺。”蘇月漓叫了他一聲，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伸手去抓他脈搏，然而還沒碰到他的手，就被一股力量給彈開了。
    不是君鳳昀自身的靈力，但也不太像是那股暗力，而是與那股暗力相似的力量。
    饒是蘇月漓見多識廣，此時也忍不住罵了出來：“君鳳昀，你丫身體裏到底有幾股力量？你還有多少驚喜是老娘不知道的？”
    罵歸罵，氣歸氣，可又不能不管他。
    蘇月漓一揮手，將窮奇連帶著鸑鷟一起召喚出來，直言道：“你們兩個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一獸一鳥上秒鍾還昏昏欲睡，下一秒立即精神抖擻，幾乎同時警覺地看向君鳳昀。
    片刻，二者破天荒地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
    能讓一頭上古惡獸以及五鳳之一的神鳥都忌憚的東西，一定不會是什麽泛泛之輩，蘇月漓右手張開，隨時準備祭出八正陣。
    “窮奇！”她低聲喝道。
    窮奇回看向她，語氣盡是不滿：“不是，你這老公究竟哪兒來的？這玩意兒居然在他身上？我說好阿漓，聽哥一句勸，咱們收拾收拾家當，跑吧！”
    “嗯？”蘇月漓萬萬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窮奇會說出這種話。
    想著君鳳昀現在已經恢複意識，蘇月漓嗬斥道：：“你胡說什麽呢？他可是我相公，我怎麽可能丟下他？”
    “嘖嘖嘖……”窮奇還沒嘖完，就被她一個眼神瞪得閉上嘴巴，“別廢話，到底什麽東西？”
    君鳳昀身上的氣息愈發淩亂，他臉上再一次出現了那種血色斑點，可以想象得出，體內三股力量正在彼此抗衡，他隨時可能有爆體的危險。
    蘇月漓說不著急是假的，不過窮奇是真的不著急，它邁著四條爪子在原地轉了個圈，剛起範兒，卻被蘇月漓拒絕了：“大可，你來說！”
    大可早就看不下去了，奈何它現在打不過窮奇，而且自己又比人家來得晚，蘇月漓不發話，它實在不敢騎在這惡獸頭上。
    此時聽見蘇月漓叫它，大可滿心歡喜地往前兩步，迫不及待道：“漓漓可聽說過兩儀二聖？”
    大可話一出口，蘇月漓隻覺得腦袋瓜裏“嗡”的一聲，下意識跟著脫口而出道：“兩儀二聖，太陽燭照，太陰幽熒？”
    “對！”大可搗蒜般點頭，“他體內的兩股氣息很像兩儀二聖！”
    “！！！”蘇月漓一口國粹險些罵出口，得虧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君鳳昀的事，最多也就是過過嘴癮，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她這個便宜夫君一點也“不便宜”！
    什麽是兩儀二聖，那已經不是神獸的範圍了，而是聖獸了，遠古聖獸！
    窮奇看她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扭著身子將大可擠到一旁道：“聽清楚了，隻是很像，可不一定是，因為迄今為止，還沒有人和獸見到過二聖本尊，隻是作為上古惡獸，本尊恰巧感受過二聖的氣息，但也不曾交過手。”
    大可有點聽不下去，插嘴道：“你幸虧沒有跟它們交手，不然你現在可能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窮奇衝它齜了齜牙，怒道：“怎麽？你見過它們？”
    大可老實地晃了晃大腦袋，“不曾，所以才說很像，相比二聖，這力量太微弱了。”
    “哼！”窮奇不屑地哼了聲，“豈止是微弱，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蘇月漓適時打擊道：“既然不值一提，你能把它們壓製下去嗎？”
    窮奇抬頭看她，銅鈴般的獸瞳裏閃著大大的疑惑，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它心說：這女人故意的吧，要是能壓製，它剛才至於說卷鋪蓋跑嗎？
    蘇月漓依舊滿懷期冀，看著一獸一鳥，“要不然、咱們三個試試？”
    窮奇、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