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女修見人都圍了過來，更起勁
    大聲地斥責孔方害人不賠
    什麽“符籙質量不行”、“故意賣劣質符籙”、“趕緊賠靈石”之類的話一下就壓了過
    簡直把孔方說成了十惡不赦的混
    圍觀的群眾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聽了那中年女修煽動性的話語之後，紛紛指責起孔方來：
    “符籙傷人了還不賠償，哪有這種道理，趕緊賠靈石！”
    “不賠？不賠就把他攤子給砸了嘛！”
    “現在啊，人心不古啊，我那會，哪裏有人賣假符籙！”
    “啊！賣假貨？直接送去坊管所啊！”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是戰鬥力爆表的中年大媽！
    孔方也有些焦急起
    “欸！你拉我做什麽？
    娘！”
    就在事態往著失控的方向滑去時，伍業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那受傷苦主的身
    他把腦袋湊到了那人受傷的左手旁，輕輕地拉了一下，用鼻子仔細地嗅了起
    惹得苦主一邊躲閃，一邊開始向那中年女修求
    那中年女修見自己兒子喊她，上一秒還在地上打滾，下一秒就騰地一下站了起
    先是把自己兒子護在身後，然後就要去抓伍業，和她一塊來的修士也都不善地圍了上
    ‘這倒黴孩子，跑那去幹什’
    孔方見伍業被圍，心裏雖然直叫苦，但還是第一時間衝了上
    憑著練習錘法之後獲得的一身怪力，他直接撥開了好幾個男修，直接把伍業護在了身
    然後抽出了隨身的骨朵
    就當他以為真要打一架的時候，被他護在身後的伍業大聲喊道：
    “那小子手上的不是血，是靈墨！！！”
    “？？？”
    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伍業立刻又繼續大聲補充道：
    “不信你們上去仔細聞聞，人血和靈墨完全是兩個氣味！”
    聽他這麽一說，本來要上前揍人的壯漢修士也停了下來，轉過頭去，帶著問詢的目光看向那受傷的苦
    那苦主被他這麽一看，臉一下子就煞白起來，直接躲到了他母親身
    孔方這時也回過神來，如果真如伍業所說，那這裏麵的問題就大
    靈墨是繪製符籙的必備材料，顏色和血液近似，因為它本就是由凶獸血製
    但凶獸血並不能直接被使用，而是需要根據一些工序提純和優化之後才
    提純優化的過程中會加入大量靈草，這就導致了原有的血液腥氣，會變成一種特殊的草木
    氣味不濃烈，但隻要是長期接觸靈墨的人，仔細嗅探後都能聞出
    製符時，靈墨的消耗很
    所以，除了職業的製符師，誰都不會儲備很多靈墨在身
    所以……
    ‘看這樣子，怎麽越來越像同行想搞我啊！’
    孔方回頭看向伍業，伍業朝他點了點頭：
    “孔大叔，我不會聞錯，那小子身上的就是靈”
    孔方見狀，拍了拍他，偷偷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回身看向那幾個一同來討說法的男
    隻見他們都沒有再動手的意思，而是都會看向苦主的方
    ‘莫非這幾個漢子也不知情？那這就有意思’
    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就微妙起來，孔方率先打破了僵局：
    “各位，我相信你們也是想給自家兄弟討個說
    但我也相信我這位小兄弟，我是製符的，靈墨的氣味還是能聞得出來
    要不然，我們各自找幾個人聞聞看？
    是靈墨還是血，一下子就清楚”
    “我！我！算我一個！”
    “你去幹啥，你一個屠子，能聞個屁靈墨，分辨得出來嗎？”
    “嗨！我聞不了靈墨，但是我可以聞血啊！”
    壯漢他們還沒答應，圍觀的人就開始報名起來，有幾個膽子大的都已經開始往苦主那邊
    那苦主見人都湧了過來，更加緊張
    隻見他身子開始顫抖，死死地抓住了母親的衣
    ‘原來是個媽寶……’
    孔方搖了搖頭，快速地翻了一個白眼，轉頭去看中年女
    正巧，她就有了動
    她一把抓過自己的兒子，扯掉裹著傷口的白布，理直氣壯地說道：
    “聞什麽聞，就算是靈墨又怎麽
    受傷又不是假的！
    還不是怕這攤主賴賬，弄些靈墨，這不很合理嗎？”
    與此同時，他還揚了揚自己兒子那受傷的手，顯示自己沒說
    孔方眯著眼睛看了過去，確實有明顯的受傷痕
    隻是血液早已經止住，並已經開始結痂，並沒有剛才那麽誇
    可她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了反對的聲音：
    “既然剛才是裝的，這一次也能是裝的啊！反正我有些不信了！”
    “對！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冤枉人家攤主，想訛他一”
    中年修士見帶血的傷勢真是裝出來的，一臉便秘地看著那對母子，隻是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
    不過仍舊有站在苦主那方的圍觀者，是一個穿著古怪的修
    全身罩著一個黑
    同時，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其他緣故，用布蒙著臉，看不清相
    這人駁斥道：
    “我看著這傷勢倒像是真的，而且誰肯拚著自己受傷也要去訛人啊，這也太傻”
    ‘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孔方剛想偏過頭去看，那中年女修又開口了：
    “我兒子的傷是真的！而且我這裏也有證據！
    就是用了他家的這個火焰符受傷
    我這還有符籙自爆殘留下來的符”
    隻見那女修從夾袋中掏出一個殘破的符籙，遞給那為首的壯
    孔方見有證據出現，也稍微警醒了一些，他朝拿著證據的壯漢再次拱了拱手，問道：
    “這殘符能否讓我看看？”
    他見壯漢有些猶豫，又補充道：
    “這麽多道友看著，我不會毀了證據
    如果今天我毀了這證據，你們可以隨意拿我怎麽辦都”
    見孔方都這麽說了，壯漢就把那證據遞了過
    孔方道了聲謝，細致地查看起
    那殘存的符籙還剩一小半，邊緣還留有燒灼的痕
    剩餘的部分還有符籙符文殘留，從殘留的符文上來看，確實是火焰
    檢查了一下剩下的符文，又摸了摸符紙，孔方長舒了一口氣，對那壯漢以及其他人說道：
    “各位，我可以肯定，這不是我家賣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