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美少女戰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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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麽可能?!”王娡皺眉,一拂袖轉身要走,卻被臧氏拉住。
    “娡兒,你聽娘說……”臧氏把懷裏的姝兒交給乳母,“跟娘過來!”
    王娡被臧氏拉到書房。
    “娡兒,姁兒入宮,你不是多個伴嗎?遇事也有人商量了……”
    “我不需要她做伴!”王娡惱羞成怒,“娘不就是看我沒生兒子,要姁兒進宮,給太子生兒子嗎?!臧氏血脈與天家融合,娘的複仇心也太重了吧!我被逼進宮還不夠,又逼姁兒進宮!”
    “娘沒有逼她!是姁兒她自己願意進宮!”
    “進宮有什麽好?一句話說不好,命就沒了!何苦去冒這個險?”王娡說著淚水流下來。
    “富貴險中求。你現在不挺好的?皇上封了縣主、賜了湯沐邑……”
    “這些封賜是白給的嗎?是你女兒拿命搏來的!”
    “娡兒你現在地位穩固,奈何沒有兒子!這地位不長久呀!母以子貴,沒有兒子,你能好多久?娘是擔心你。姁兒進宮,如生下龍子,她能不和你一條心,處處維護你嗎?”臧氏語重心長地說。
    “當初娘為何不直接送姁兒入宮?我在民間也能過的輕鬆點。現在讓我姐妹二人同侍一夫,你們真想得出來……這後宮,有我沒她,有她沒我!除非我死了!”王娡怒目圓睜,激憤說道。
    一個現代人進宮,和其他姬妾爭寵,已經夠難為她了。那些陷害她,暗殺她的人,她會逐個除之。和親妹妹共享一個男人,難道她還要殺妹妹嗎?
    “啪!”臧氏一個耳光扇在王娡臉上。
    王娡眼含淚水,咬緊了牙這個“以孝治世”的時代,若不是喊你一聲娘,我殺你隻是一句話的事!為父母者妄,兒女也隻能隱忍。
    “你要氣死為娘嗎?”臧氏也瞪眼,“我千算萬算,不都是為了你好?!”
    看王娡捂著臉,她軟下來,“娘知道你進宮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娘也心疼啊!”
    臧氏頓足捶胸地哭起來“你被投入永巷,娘死的心都有了!幾天幾夜都沒合眼,掛記你剛過生孩子,到那吃什麽、喝什麽,會不會被人欺負……你繼父托人到處花錢打探消息,家裏的銀錢都送出去,不知到你手裏還剩多少……我日思夜想,活得跟死人也沒什麽兩樣了……”
    想起永巷所受苦難,看臧氏痛哭數落,王娡隻得拭去淚水,反過來勸慰她。誰讓她是娘呢?盡管穿越而來,和臧氏並沒有很深的感情。
    這臧氏市儈,強勢,深懷複國複仇之心,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和意願強加於孩子。某種程度上是利用孩子,但能感覺到臧氏對孩子的愛和為孩子的前途費心打算。出京之時,她一雙女兒交給臧氏還是最放心的。
    王娡需要這個娘家的背景,給她一定助力。燕王臧荼之後,讓六國異姓王的舊臣遺老,對她懷著特殊的感情。而繼父是田姓大族,在長陵邑有頭有臉,和朝中也有盤根錯節的關係。
    在王娡的觀念裏,父母和孩子應該是平等的。
    樂萌很小就被警察爸爸和醫生媽媽扔進幼兒園,早早上了小學。她從小獨立,自我管理、自我決斷。高考時偷報了舞蹈學院,被粗暴的警察老爸追著打,罵跳舞是吃青春飯的。反過來媽媽尊重她,告訴她,把愛好當作職業很痛苦,會從此失去愛好。所以她和媽媽的關係親昵,聽媽媽的勸說做了藥師。
    無論穿越前還是後,她都得給父母讓步,做個孝女。這大概是中國傳統文化植根在國人骨子裏的吧。
    文帝曾把絳侯周勃關進大牢,以圖謀造反之名要殺他。周勃求了薄太後之弟薄昭,請出薄太後講情。
    漢文帝臨朝,太後在宮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來到漢文帝麵前,抓起頭上的帽絮就砸在漢文帝頭上,怒罵道
    “當初絳侯身掛皇帝賜予的印璽,手握數十萬大軍都沒謀反,現在屈居一個小小絳縣,反倒要謀反嗎?”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漢文帝麵子上雖然掛不住,但是漢朝以孝治天下,他不敢對太後發火,隻能小心翼翼賠笑道“太後說的是,我也覺得絳侯謀反一事是子虛烏有,這便讓人放他出獄”。
    九五至尊的文帝,都為母親讓步了,她又能怎麽樣呢?
    “求母親不要哭了!都是娡兒不對……”王娡向臧氏跪下賠禮。
    “我兒至孝!”臧氏忙扶起女兒,“你看那娥皇女英,不也是姐妹共為黃帝後妃嗎?”
    “是,母親所言極是。”王娡順應著。
    “姐姐,平兒和雙兒吵著找娘親呢!”王皃姁適時出現,抱著雙兒,牽著平兒,笑盈盈地看著王娡。
    王娡也笑。她心裏滿是缺憾。年少不知宮外好,錯把進宮當逍遙。
    人,到底要追求什麽?地位?權勢?富貴榮華?
    她向往一份自然純淨的感情。倘若不是穿越到公元前,和小武哥哥兩情相悅,普通而溫馨的生活,何嚐不是她所追求的呢?
    回宮的時候,王娡帶回一幅畫像。
    一個絕色女子,美目生輝,身姿婀娜,玉手采葛。
    “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沒事的時候,捧著這副畫像,王娡一邊認真地欣賞著,一邊吟誦著詩經裏的《采葛》。
    “娡兒在看什麽?”回到崇芳閣的劉啟,見王娡在看著什麽,並沒有注意到他,不由上前詢問。
    “啟兒哥哥你看!”王娡展畫,“一副美人圖。”
    “真是美人!風姿俊采,”劉啟拿起畫欣賞,“誰家姑娘?如此可人?”
    “此乃妾身小妹,年方十五,真是美貌可愛,多少人求娶呢!”
    嗯?美色在前,沒流口水嗎?王娡觀察著劉啟的表情。太子宮這些黥麵之女都躲著太子,難道劉啟就不著急?是審美疲勞了?
    “娡兒就這般美貌,小妹當然差不到哪裏去。”劉啟放下畫卷,“畫像已經這麽美,其人更出色吧!”
    “殿下可願親見?”王娡淺笑,“小妹可是愛慕太子風采呢!”
    “真的?!”劉啟兩眼放光,“那何時能見?”
    嘖嘖!看看男人這副德性!都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左擁右抱,還是口水啦啦的見色起意。
    “殿下若願見,娡兒就命人接小妹來,”王娡深施一禮,“娡兒和小妹,願效仿娥皇女英,共驤黃帝……”她輕咬嘴唇,垂首說道。
    看王娡麵染紅暈,眉含春意,眼神流離,劉啟不由得擁抱入懷“娡兒真賢淑之人!”
    美少女戰士來了!
    王皃姁雖不及姐姐美貌,但也是姿色過人,加上豆蔻初華,活潑俏麗,一入宮就得太子恩寵,小丫頭走路都驕傲拉風。
    “娘娘!娘娘!”
    王娡正在看一卷書簡,雪兒慌張張跑來……
    “王孺子和別人打起來了!”
    “怎麽回事?”王娡忙隨雪兒出去。
    王皃姁渾身濕漉漉地站在湖邊,由宮女扶著,正和栗良娣的貼身宮女喬兒對罵。
    “你這個狗東西!敢把我推水裏!”
    “婢子好好的走路,碰上不帶眼睛的,自個撞了人,跌到湖裏還怪別人了!”喬兒的嘴也不饒人。
    “喬兒,掉水裏的人,關你什麽事?趕緊滾回來,等你把本宮的釵子拿出來呢!”栗良娣在不遠處喊著。
    “看那副鬼樣!還戴釵子呢!是臉上的灰洗不幹淨,還是偷吃了鍋底灰?”王皃姁看栗良娣臉上黑的印記,出言譏諷。
    “賤人!”栗良娣大怒,手一指喬兒,“給我掌她的嘴!看她胡說!”
    那喬兒得主子指使,抬手就扇過來。王皃姁哪可能吃虧?兩人就撕打在一處!
    “住手!”王娡趕來,大聲喝止。
    看王皃姁的樣子,王娡不由得搖頭歎氣。一個太子姬妾,和宮女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姐姐!”王皃姁見來了救兵,放聲大哭起來。
    王娡想捂臉。
    “哼!雞飛的,狗扒的,上趕著一窩,都來這裏了!”栗良娣惡言憎語地說道。
    這是罵王娡帶妹妹來太子宮。
    “喬兒,知道自己的身份嗎?”王娡氣定神閑,不緊不慢的問道,
    “主子就是主子,婢子就是婢子。以下犯上,該不該領罰?”
    那喬兒氣弱,轉臉去看栗良娣。栗良娣繃著臉,不服氣,不言語。
    “婢子知錯……”喬兒沒栗良娣撐腰,又不敢得罪這個有縣主封號的王良娣,垂首認錯。
    “向王孺子道個歉吧!她年齡再小,也是主子,不可以下犯上。本該掌嘴的,念你一直忠心耿耿服侍栗姐姐,就不罰了。不可再有造次。”
    王娡盯著喬兒,向王皃姁俯首行禮道歉。
    “王孺子,回宮換衣服吧!”說完,王娡向王皃姁的貼身宮女擺擺手,就轉身回崇芳閣。
    “姐姐!姐姐!”王皃姁追著王娡叫。
    “換衣服去吧,小心受涼。”王娡囑咐道。
    “姐姐,你怕她們,我可不怕!”王皃姁一身鬥誌地說,“姐姐都被她們欺負慣了。誰再敢欺負我們姐妹,我可不答應!”
    好吧好吧!你鬥誌昂揚,你散發光芒,從此後,你便是這後宮的美少女戰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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