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家吧，我看你在門口停了好久。”
    她說著，自顧自的進了那西餐廳。
    火起深吸一口氣，隨即緊隨其後。
    “歡迎光臨。”
    剛一進門，門口的迎賓小姐便熱情的鞠了一躬。
    即便她們笑容滿麵，但火起還是看到了她們眼裏的一絲不屑鄙夷。
    火起知道這是為什麽，因為自己身上的衣服很舊，已經洗褪色到一定程度。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火起的所有衣服都是如此。
    他已經很久沒買新衣服了。
    ——
    和對火起的態度不同，她們在看向小魚時則正常了不少。
    因為小魚形象出眾衣著整潔。
    盡管是女仆服，確是極其高級的布料。
    像這種人，要麽是特別有錢的角色扮演者。
    要麽，就是某富豪家的真女仆，總之也很有錢。
    ——
    小魚去了前台，要了一個包廂。
    二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去了包廂，隨後是點餐。
    “我要一個三號牛排套餐。”她道。
    又把菜單遞給火起。
    火起看了眼價格，當時就吸了口冷氣。
    因為這三號套餐竟是要3500錢，這在火起看來是一件特別不能理解的事，心想再有錢也不是這麽糟蹋的吧。
    “我要，我要一個七號套餐。”
    火起點了個最便宜的牛排，500一份。
    服務員走了，估摸著還得一段時間才回來。
    “瞧你這點出息，都這麽有錢了，就不能吃點好的嗎？”
    小魚白了火起一眼，同時從口袋拿出一包軟煙，行雲流水的抽出一根點上，一氣嗬成。
    “嗬嗬……畢竟沒見過世麵，在我看來，500的牛排已經很好了。”
    “抽煙不？”她把煙遞了過來。
    “不會。”
    “作為一個男人連煙都不會，那你活著有個什麽勁？”
    “我有癌，不適合吸煙。”
    “真t矯情。”
    小魚對火起的態度大部分時間都是毒舌屬性，談不上半點尊重。
    在公司的時候她多少會收斂些。
    但一旦到了別處，則毫不遮掩。
    但火起對此卻並不生氣。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為何。
    ——
    自己是個人類，注定會被公司的其他人偏見排斥。
    如果因為小魚的幾句毒舌就往心裏去，傷心。
    那以後遇到更過分的，是不是就得崩潰自殺？
    ——
    很明顯，火起不是這種玻璃心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對待別人該是個什麽態度。
    再者，他並不討厭小魚。
    因為對方僅是毒舌了些，並沒有動手打你。
    她明明可以直接搶你的錢，卻選擇了讓你請客吃飯，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溫柔？
    ——
    說來說去，不過一句話：
    隻要自己的期望足夠底，那麽同事的一切的反應都是意外之喜。
    ——
    “呼……”
    小魚抽煙很熟練，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還翹著二郎腿，哪還有半點上班時的優雅模樣。
    火起不知該聊些什麽，又不想讓氣氛太過尷尬，所以聊了些公司的問題。
    小魚倒也不隱瞞，說了很多公司的事。
    但大部分都是八卦。
    比如情報局局長【貓頭鷹】是人事部副部長【夜明珠】的哥哥。
    為了給妹妹增加業績，經常會幫著招人。
    又比如人事部的部長【花貝】是個死宅男，平時老宅在家裏不出門，也很少來公司。
    一有機會就把工作推給下屬，美名其曰是給部下的鍛煉機會。
    又比如老板是個沉迷釣魚的釣魚佬，但總是空軍，而且喜歡找部下借錢等等。
    ——
    “老板找部下借錢？”
    火起覺得很不可思議，道：
    “不應該啊，老板難道沒錢嗎？”
    “當然有，但不夠他花的，他雖是老板，但財務並不掌握在他手，說白了就是個甩手掌櫃，公司能正常運行主要靠的還是其他核心骨幹。”
    小魚在分享八卦一事上顯得很熱情。
    她正說到興頭上，服務員卻推著餐車回來了。
    他先是把兩份牛排上上去。
    隨後又笑眯眯的指著旁邊牆上的禁止吸煙圖案，道：
    “不好意思客人，我們這不能吸煙的。”
    “哦，抱歉。”
    小魚掐滅煙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了。
    卻在服務員前腳剛走，後腳，便衝其背影道：
    “sb！”
    隨後，又抽出一根吸了起來。
    且一邊吸，一邊吃著牛排。
    ——
    火起還是頭一次吃牛排。
    他學著小魚的樣子使用刀叉。
    當第一塊牛排進入口中的時候，火起感受到了難得的美味。
    可即便如此，在他看來500還是貴了些。
    說白了就是性價比不足。
    “魚姐為什麽會加入公司呢？”火起問。
    “當然是想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我得找個有錢的養我才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還得工作。”
    “額……老實說我不明白，以魚姐的資質，這種事應該很簡單才對，畢竟您這麽漂亮，還是妖族。”
    是啊，這麽漂亮的妖怪，隨便用點什麽妖術就能釣個有錢人，一輩子衣食無憂。
    既如此，又為何要去事務所工作呢？
    “不不不，你不明白。”
    她擺了擺手，解釋道：
    “一個人單打獨鬥，再厲害也就是個有點本事的孤狼，但凡遇到一點挑戰，就很可能翻車。
    但加入公司後就不一樣了，因為自那之後我就是公司的人了，也就是有了後台。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公司在這個圈子有多大能量。”
    “換句話說，魚姐是想在公司內部找個好男人嗎？”
    “好不好無所謂，反正願意白養我就行，隻要給我錢，他愛幹嘛幹嘛。
    還有，你這不是廢話嗎？
    員工手冊明確規定不能和外人談戀愛，我不找自己人還能找誰？”
    他說著，突然眯縫起眼來：
    “你問這個幹嘛？該不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
    “沒……我沒那個意思……”
    “諒你也不敢，我先說好啊，我對你沒感覺，除非你哪天在公司如日中天。
    當然，這是個笑話，畢竟你隻是個人類。”
    “也是哈，嗬嗬……”
    那之後的二人又聊了很多公司的事。
    中途，火起去上廁所，便離開了一陣。
    而從廁所出來的時候，他撞見了一個熟人。
    是貝兒，他的前女友，畫著濃妝，打扮的花枝招展。
    此刻正挽著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有說有笑。
    火起本想回避，打算繞道走。
    卻不料對方發現了她。
    先是一愣，隨後便拉著胖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