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那咆哮的是一條老狗，一條純黑的大型犬藏獒。
    它的毛發很長，幾乎遮住了眼睛。
    再加上此刻身上被濃密的黑氣包裹著，就更是難以看清。
    而在它對麵的前院裏，則是一群看起來極其淒慘狼狽的亡魂。
    這些亡魂的形象沒一個好的，猶如從屠殺場逃出來的難民。
    缺胳膊少腿隻是常態。
    看上去既可怕，又可憐。
    “汪汪汪！！！！”
    這些亡魂想靠近別墅。
    卻被那藏獒的咆哮阻擋在外。
    有人不信邪，試圖繞過藏獒強行過去，悄咪咪的去了右側。
    “嗷嗚！！！”
    但就像是背後也長了眼睛那般。
    那藏獒飛一般的撲了過去，僅一個瞬間，便將那亡魂撲倒在地，開始無情的撕咬。
    “啊，啊！！！！”
    亡魂痛苦大叫，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狼狽逃走。
    離開時少了條胳膊。
    那胳膊被藏獒咕嚕一聲直接下肚。
    ——
    “汪汪汪！！！”
    因為藏獒的存在，亡魂們遲遲不敢上前。
    也就在這個時候，窗簾開了。
    露出屋內火起那一張震驚的臉。
    火起的出現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亡魂的注意。
    還未等他做出下一步反應，亡魂們便開始鬼哭狼嚎，道：
    “嗚嗚嗚……給點錢吧，給點錢吧老板……”
    “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啊……”
    “行行好，行行好啊姥爺……”
    亡魂們的形象，嚇得火起一瞬間關掉窗簾。
    老實說，他有些被嚇著了。
    但他很快便冷靜下來，尤其是屋外這些亡魂的哀求聲。
    亡魂們的反應，表明他們是為錢而來。
    而且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在自己進了冥貨之後。
    火起偷偷扒開窗簾的一條縫。
    看了眼那渾身黑氣的藏獒。
    明白了這些亡魂之所以不敢進屋，十有是這藏獒的功勞。
    他有些猶豫，卻還是壯著膽子道：
    “沒，沒錢啊爸爸們，我自己都窮的要死，哪來的錢分你們……”
    可外麵的人晚上不信，隻是繼續哀求。
    有的人已經跪在了地上，腦袋砸在地上砰砰作響。
    那形象別的沒有，就突出一個可悲可憐。
    看起來，就這年頭，所謂的孤魂野鬼也並不好過。
    ——
    “給點吧，給點吧大爺，求求你了。”
    “我們需要錢，我們想投胎。”
    “給點吧，給點吧，嗚嗚嗚……”
    鬼哭狼嚎叫個不停，吵的火起頭痛不已。
    火起擔心再這樣下去聚的鬼隻會越來越多。
    鬼知道他們是不是像人一樣喜歡湊熱鬧。
    “你們有多少人？”他問，想要趕緊把這些人打發走。
    遊魂們並不知這話的意思，隻是繼續哀求。
    還是一個光頭的強壯男子聽出了言外之意，忙道：
    “25，這裏有25人。”
    “一人一百行嗎？我這剛開張，也沒個什麽錢，咱不要殺雞取卵行嗎？”
    “謝謝，可以，可以的，謝謝，謝謝老板。”
    熱情的感謝顯得激烈。
    “等我一會兒啊。”
    火起徑直去了倉庫。
    在前進的過程中，心裏不免產生疑惑。
    心道：
    [看門的就那一條狗，而且還在正門，要是有遊魂從後門或者其他方向，不照樣能鑽進屋子裏嗎？
    既如此，他們為什麽全待在前院兒，而不是別的地方？]
    火起覺得很奇怪，帶著這疑惑去了倉庫。
    他打開保險櫃，取出3000冥幣。
    離開時。
    “嗯？”
    發現有個東西掉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是個紙人。
    一個年輕的美女紙人，外表是女仆形象。
    這個紙人很舊，甚至還有些殘缺，腳的位置有個缺口。
    算是所有紙人裏最舊的一個了。
    明擺著是過期太久且沒賣出去的老古董。
    ——
    紙人，在東方國家的形象大部分都是丫鬟奴才。
    意為將丫鬟奴才燒給死者，讓他們有人照顧。
    而在西方，經過當地文化的融合，其形象則略微有所修改。
    至少眼前的這個就是，畢竟東方可沒有女仆紙人。
    火起將紙人扶起，隨後看了眼倉庫的窗戶。
    他覺得很奇怪，因為窗戶是鎖死了的，風吹不進來。
    所以他想不明白，這個紙人為何會倒在地上。
    “老鼠嗎……”
    他喃喃低語，心想自己有空得搞個大掃除了。
    隨後離開了倉庫。
    盡管心裏還有其他的猜測想法。
    但這半夜三更的，也沒多餘的膽量去驗證調查。
    ——
    火起回到客廳的時候，那狗已經不叫了。
    他拉開窗簾的一條縫，發現那狗正趴在門口，亡魂們也安靜了下來，隻是在前院靜靜待著。
    火起打開窗戶，亡魂們聽見動靜，下意識望過去，見火起回來了，再次變得躁動起來。
    火起道：
    “這裏有2500，來個做的了主的拿去分了，當著我的麵分啊，必須每個人都有，誰要敢亂來別怪我向公司告狀。”
    “我，我來。”
    話音剛落，先前那開口的光頭便走了過來。
    他有些忐忑，一邊走一邊緊盯那藏獒。
    好在直到來到窗前，那藏獒都沒有撲上來咬他。
    ——
    火起把錢遞給光頭，道：
    “拿了錢趕緊走，別來了。”
    “謝，謝謝老板。”
    光頭激動收過，卻又忙道：
    “隻是……有些不夠……”
    “不夠？”
    “又來了5人，現在是30人……”
    “你們算好的是吧。”
    火起無語，但隻能一邊說一邊將口袋裏的剩下500取出，道：
    “幸好我多拿了幾張。”
    他把剩下的錢給光頭，光頭接過，一個勁的倒著謝。
    “謝謝，謝謝老板。”
    他說完，想走，卻被火起叫住：
    “哎等會兒！”
    “老板您說。”
    “你們是怎麽知道我有錢的？”
    “味道，我們聞到味兒了。”
    “味兒？”
    “您今天在院子裏燒錢了對吧？那灰燼的氣味很重，我們路過時聞到了。”
    “你們鼻子這麽靈的嗎？”
    “死人是這樣的……”
    “再問個問題，你們要錢幹嘛？”
    “投胎，投胎需要錢，至少我們是這樣的。”
    “能說清楚些嗎？。”
    “是這樣……”
    他開始講述這其中的門道，關於人死後的一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