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味嗎……”
    巫醫下意識咬著食指，這是她放鬆狀態下的思考動作。
    她望著禿鷲，道：
    “你以前來這的時候有放出氣味嗎？”
    “沒有，這地方很危險，我肯定不想讓人發現。”
    “要不把氣味放了試試？”
    “確定嗎？”
    “確定。”
    “好吧。”
    他嘴裏念叨著什麽，巫醫和火起身上白光一閃，一些白色的小顆粒就此回到禿鷲體內。
    “可以了。”
    那之後的三人又度進入黑森林。
    而這一次，僅走了不到不到十分鍾，便有了新的發現。
    “沙沙……”
    身後，腳步聲悠悠響起。
    與此同時，還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輕聲呼喚。
    “小夥……”
    聞聲的火起心裏明顯一顫，因為那是自己爺爺的聲音。
    他下意識回頭，隻看到不遠處有個黑影在衝自己招手。
    張了張嘴，本能的朝前幾步。
    卻又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回頭，試圖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巫醫他們。
    可等他回頭時卻發現，身後哪還有什麽巫醫禿鷲？二人早已徹底的不見蹤影。
    這一刻，火起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他沒有猶豫，朝著二人先前的方向便奔了過去。
    可即便一連跑出好幾百米，都不再見二人的身影。
    “前輩！！！老大！！！！”
    他隻能大聲呼喊，然即便喊聲再大，白色世界也靜的出奇，無人回應。
    ——
    “小火……乖孫……”
    爺爺的聲音再次從身後響起，遠方的那個黑影隻是頻繁招手。
    但是，此時的火起早已徹底冷靜了下來。
    雖說他並不知道爺爺的魂魄去了何處。
    但怎麽想，都不可能出現在黑山的黑森林。
    這未免也太巧了些。
    那分明就是幻覺，就是陷阱。
    ——
    但是……
    這話又說回來了。
    就目前為止，除了那個“爺爺”，自己貌似也沒有破局的關鍵。
    另外，天底下湊巧的事很多。
    沒準，亦或者是萬一。
    那個人真的是爺爺呢……
    火起的心態此刻有些複雜起來了。
    一方麵，他覺得前方很可能是陷阱。
    但另一方麵，無路可走以及好奇心又催促著他想要靠近。
    ——
    短暫思索後，火起終是咬咬牙走了過去。
    可越往那個影子走，便越發覺得不對勁。
    因為即使對方近在眼前，自己和對方的距離卻始終沒有縮短。
    這就好比大晚上追逐著月亮。
    即便月亮在你眼前，你拚命奔跑，也無法縮短兩者的距離。
    火起並不知道自己追了多久。
    他隻知道自己跑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
    也就在這樣的前提下。
    那黑影突然消失了。
    “沙沙……”
    取而代之的，是右側的一個影子靠了過來。
    見狀的火起越發警惕，手中的槍握的更緊了。
    就當他做好了開槍準備的時候。
    “咳咳……”
    那黑影開始咳嗽起來，分明是禿鷲的聲音。
    而且這個黑影和剛才的還不一樣，他和火起的距離是實實在在在縮短的。
    這不，不等火起做出反應，便已經出現在了火起的視野裏。
    的確是禿鷲，二人四目相對，眼裏皆是錯愕。
    “你，你怎麽在這？”
    禿鷲詫異，走了過來，但火起很警惕，槍口一直對著他。
    禿鷲見狀，停下腳步，道：
    “也好，保持警惕總是好的，咱們先保持距離，畢竟沒人知道對方是不是假的。”
    “你怎麽會在這？”火起問：
    “老大呢？”
    “走散了，我們走著走著突然發現你沒了，然後回頭去找。
    中途，我聽見妻子在叫自己，就往那聲音的方向望了一眼，而等再回頭時，所長就不見了。
    那之後我便追著妻子的影子。
    而等來到這裏之後，影子就不見了，然後便看到了你。
    你呢？你又是怎麽回事？”
    “跟你差不多，隻不過叫我的是爺爺。”
    “影子呢？”
    “消失了，隨後你就出現了。”
    “這樣嘛……”
    他的表情變得為難起來，隨後四下張望，用力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道：
    “這地方的妖核氣味越發重了，估摸著已經距離本體已沒多少距離，你要信的過我，不妨跟著我去看看。”
    “好。”
    說著，把槍收了回去。
    禿鷲不解，道：
    “你這警惕放鬆的未免太快了些。”
    “我隻是突然想起自己是個人類的可悲事實，我這麽弱的人，好像壓根兒就沒什麽反抗能力，你要真想弄我，貌似也沒必要如此拐彎抹角。”
    “該說你理智還是消極好呢……”
    ——
    火起跟著禿鷲，朝著氣味的根源前行。
    然口上雖說無法反抗，破罐子破摔，卻始終與禿鷲隔著四五米的距離。
    “對了，你說曾在黑森林見過紅蜘蛛對吧。”
    “紅蜘蛛？”
    “就跟老大打架的那個蜘蛛女。”
    “它不是黑色的嗎，怎麽起這麽個外號？”
    “這不重要，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嗯，過去的確在黑森林見過她，但我把氣味遮住了，她並沒有發現我。”
    “她來這幹嘛？”
    “想必也是為了那神藥而來，不過嘛，就和我們前幾次一樣，每次都會出現在黑森林的入口。”
    “她在黑森林的時候，有遮住妖氣嗎？”
    “這個倒沒有，怎麽了？”
    “可我們卻留下來了，而不是似她一樣出現在森林入口。”
    “你的意思是……”
    禿鷲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火起道：
    “如果沒有猜錯，老大又被趕出去了，就和紅蜘蛛一樣，至於原因？則是她的妖力太強。
    而我們的氣味比較弱，便被留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這黑森林的怪物在根據氣味挑選獵物？”
    “強者它打不過，所以就將對方趕了出去，沒有氣味的敵人他無法判斷實力，所以也將其趕了出去。
    唯獨我們這些有氣味，但是氣味又比較弱的角色，偏偏被它留了下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氣味的根源，怕是有一張大嘴在等著我們……”
    話落，四周的白霧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小山，以及山底那巨大的石門。
    此地，像是什麽古老的遺跡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