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先前說過，這對兄弟磕了藥，本就有些上頭。
    胖子見女人如此，終是徹底怒了。
    手上的匕首也不再隻當擺設。
    對著女人的胸口便是狠狠一刀。
    “噗……”
    那血噗的一下便噴了出來。
    女人的整個身子也就此一軟。
    胖子就此抽身。
    望著倒在血泊的女人，他還不解氣，又捅了幾刀。
    直到瘦子拉住他，道：
    “走了哥，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他這才罷手，趕緊追了上去。
    ——
    二人朝著火起離開的方向狂追。
    但追到半道卻來到一個岔路口，就這麽跟丟了。
    “tnnd！”
    胖子氣的破口大罵：
    “這死女人，d真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同時一邊罵，一邊原路返回。
    他們回到胡同，找到倒在血泊裏的女人。
    再次對其拳打腳踢出氣。
    若不是瘦子看見不遠處有個警察走過來，怕是會直接將其打死。
    “哎哎哥，警察，警察來了。”
    瘦子道，胖子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果然是個警察。
    二人也不停留，扭頭就跑，很快便跑的沒影。
    而這警察也不是別人，正是火起找來的那位。
    隻是這時的火起跟在警察身後的黑暗中，二人沒有看見。
    ——
    ——
    ——
    女人死了。
    鮮活的生命當著自己的麵就此消逝。
    火起走出胡同，望著那警察的背景，道：
    “警官，她死了。”
    “我知道。”
    “她是被殺死的，不立個案嗎？”
    “一個流浪漢而已，你是第一天住國嗎？”
    “可她剛死沒多久，凶手很可能就在附近。”
    “好好讀書吧孩子，社會就靠你這種英雄拯救了。”
    語氣略帶嘲笑的譏諷，一邊說，一邊揮手告別。
    明顯是不打算處理此事。
    ——
    盡管對於國的社會風氣並不抱太多指望。
    可當事情發生在眼前時，還是難免感到唏噓。
    火起再一次回了命案現場。
    看著眼前的女人屍體，又看了看手裏那髒兮兮的一塊錢，不知為何，心情有些莫名其妙的沉重。
    [她是被我害死的嗎？]
    心裏下意識這樣想著。
    但又搖了搖頭：
    [不對，我並沒有做錯什麽。]
    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自己給了她兩百塊錢，如果不是以此為契機被別人盯上。
    似乎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歸根結底，自己等同是間接害死了她。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好心辦壞事？
    ——
    [要報警嗎？但警方會處理這種事嗎？還是說打給醫院？亦或者火葬場？]
    “吱拉……”
    一旁的開門聲打亂了火起的思緒。
    望過去，有戶人家把後門打開了。
    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露出一張老太太的臉。
    火起隻覺得有些眼熟。
    “火老板？”
    “您是……”
    “我們見過的，就在一個月前，當時我還去你店裏買東西來著。”
    她這麽一提火起便想起來了。
    是那個囊中羞澀的老太太。
    老太太女兒死了，哭著給老人托夢，要錢投胎。
    但老太太實在沒錢，所以隻能去街邊要飯。
    恰巧，那天火起路過，看到了在路邊打瞌睡的老人。
    於是他偷偷給了老太太五百塊錢，就當是日行一善。
    火起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
    “是您啊大娘。”火起一下子露出笑容。
    “是我，是我。”
    大娘也很高興遇見火起，但隨後便指了指女人的屍體，道：
    “那是你朋友嗎？”
    “額……認識不久。”
    “來，來家裏說話吧，外麵不安全，那兩個畜生剛走。”
    火起聞聲，頓時有了深入了解的想法。
    他進入老太太的家，和預料的一樣。
    老太太家很破，雖說幹淨，卻也沒有什麽值錢之物。
    那叫一個家徒四壁。
    ——
    “吃飯了沒？”
    “吃了，您呢？”
    “我也吃了，上次那事真是謝謝你了，我女兒給我托夢了，說她在下麵找了工作，還交了新朋友。
    她有個朋友是北街百貨超市的千金。
    那千金給他媽媽托夢時提了一下我。
    所以我現在就在那百貨超市上班，負責看守倉庫，清閑的很。”
    “就您一個人嗎？安全嗎？”
    “放心吧，還有幾個壯小夥做伴，安全的很。”
    “那就好，恭喜你啊。”
    “哪裏？這還多虧了火老板幫忙，哎呦你看，我見你太激動，扯遠了，胡同裏的那姑娘是你朋友嗎？”
    “倒也談不上，隻是先前見過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說實在的，那姑娘確實可憐。”
    “您看到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時我就躲在門後隔著門縫看，沒敢發出聲音，但我聽的清楚。
    好像是兩男的，要那姑娘去引個人過來，他們好打劫。
    但貌似失敗了，那人沒來。
    所以兩男的就打了女人一頓，打算趁那人還沒跑遠，試圖追上去。
    但不知道為什麽，被那姑娘攔住了。”
    “攔住了？”
    “是啊，我看到了，我看到那姑娘死死的抱著其中一個男人的腿，不讓她走。
    另一個男的來幫忙，卻硬是拽不動女人。
    這不，被抱腿的男人氣炸了，就拿刀捅女人，這才掙脫開來。
    他們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一直在罵娘，應該是沒有追上。
    便又打了那姑娘一頓，直到警察趕到，才慌忙逃走。”
    “……”
    老太太的話讓火起下意識沉默。
    因為他很快意識到女人是為了救自己而死。
    這讓他本就不輕鬆的心越發沉重。
    就見老太太望了眼女人方向，歎氣道：
    “哎，可憐的姑娘，早知她還活著我應該在那兩男的走後就出門拉她一吧的，我那時以為她死了。
    這兩天殺的混蛋……”
    ——
    老太太留火起在家裏過夜，說晚上外麵不安全。
    火起拒絕了，隻是閑聊兩句便告別離開。
    她再次來到女人屍體前，靜靜看著女人那狼狽且飽受摧殘的身體。
    “呼……”
    他吐出一口氣，喃喃低語：
    “黃狼說的沒錯，過度善良隻會害死自己。”
    又蹲下身來，望著女人那張安詳的臉：
    “你不該善良，生命是無價的，理應珍惜。”
    話落，掏出手槍，對著自己的腦袋便是一槍。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