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顫抖的羅火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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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公子,不是老朽有意看輕你,但現在這個情況,怕是沒有人能勸的動羅廠長,也沒有人敢去”
    或許是感受到了朱樉情緒的劇烈波動,工友走了兩步回過身來勸了一
    然而緊接著他就看見這個外表甚至有些文縐縐的公子哥,從身旁侍從腰間抽出了長劍,大步流星的就朝著廠長辦公室方向去
    當朱樉一腳踹開廠長辦公室木門的時候,整個磚廠都陷入了短暫的沉
    片刻的懵逼之後,終於看清來人的羅火盛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三兩步衝到朱樉麵前跪下,表情也從怒火衝天變成了誠惶誠
    “見過殿”羅火盛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顫
    朱樉打量了一下羅火盛的辦公室,一張有半丈長的木桌上,雜亂無章的擺放著各種文
    其中最為中間的那一份,上麵還落著一支毛筆,溢出的墨汁早已將文檔染成了黑色,顯然,這是羅火盛倉促之間丟下
    “本王將第一磚廠交給你,你就管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朱樉的劍毫不客氣的架在了羅火盛的脖子
    “罪臣萬”羅火盛用盡全力將腦袋狠狠得磕在了地上,將地磚都砸的翹了起
    “若是你死了就能平息外麵工人壓抑的怒火、就能挽回本王在地方上的口碑,那本王早把你的腦袋砍下來掛在興慶宮門口”
    看見羅火盛吱吱嗚嗚,半天不說點有營養的東西,朱樉的怒火更盛
    平複了一會兒心情,羅火盛終於抬起了腦袋,一位兩月前還鐵骨錚錚的百戶,此刻的眼角竟然還掛著淚
    “罪臣也是沒法子”
    “上個月月底,就是廠裏最缺錢的那幾天,我派人去和楊村談了筆生”
    羅火盛邊說邊偷偷看向朱樉,結果發現當提到楊村的時候,朱樉的臉色瞬間數
    “當時我瞅著廠裏的磚沒什麽用,於是便偷著全賣給了他”
    “是楊乾跟你談的嗎?”朱樉問道
    “不是,那次楊乾從頭到尾都沒出過麵,都是楊家少主楊英奕,就是楊乾的孫子在主”羅火盛急忙否
    “楊英奕給你許了什麽好”朱樉問
    “沒有沒有,殿下,小人真的沒有私下裏拿他們一分錢好”
    羅火盛急忙辯解道,雖然自己的罪業依然很深重了,但該解釋的還是要說明白,至少能死的明白一
    “什麽好處都沒有,那你就敢逆著本王的意思,跟他們做這什麽狗屁交”朱樉出離的憤怒了,自己手下怎麽可以有這樣愚蠢的家
    “楊英奕報價超過咱們當時定價的3成,小人當時正被錢的事催的緊,這一著急就同意”羅火盛說著又把頭埋了下
    “三成?你是豬腦子嗎?咱的第一批磚本來訂價就不算低,加上三成比官窯產的青磚價格還高,他楊英奕是腦子有病跑這來撒”
    當初開內部會議的時候,朱樉就拍過板,前幾批磚對外的售價不能太
    按照他心裏的規劃,磚廠先期除了供應秦王府其他工程建設,其餘的磚都準備賣給西安府周邊的地主
    目標客戶本身都是不差錢的主,朱樉就定了一個比青磚低不太多的價
    盡管如此,這價格比起生產成本來說也算是一本萬利
    等秦王府的各項工程全麵鋪開,各個工業體係能夠運轉起來的以後,再貼牌生產一批質量一樣,但規格稍小的磚,以接近成本的價格賣給周邊的老百姓
    這樣才是朱樉急著就藩重塑大明的初
    沒想到先期就出現了這般影響惡劣的事情,朱樉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如此明顯的陷阱,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會有人這麽愚蠢的趕著往裏麵
    “小人一開始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楊英奕說這些磚是準備拉回去擴建學堂的,他們楊村侍奉孔夫子心誠,隻求快速交貨,不管價格高”羅火盛繼續委屈的解釋
    “你個蠢貨,他楊家待孔夫子心誠,那我秦王府高價賣給他們,豈不成了挾聖人之名、貪百姓之利?”
    朱樉拿起手邊桌上的茶杯,憤怒的砸在了羅火盛的腦袋
    茶杯應聲而碎,同時碎裂的還有羅火盛最後一絲祈求被原諒的希
    搞清楚了來由,後麵的事情朱樉也就明白
    自己的庫存的磚被羅火盛拿去做了交易,後麵自己又是讓羅火盛支援耀州二廠的建設,又是接二連三的抽離人手去支援煤
    導致本就出現了天大窟窿的第一磚廠,短時間根本無法補上巨大的產量缺
    “本王再問最後一句,為何不早報!”朱樉的持劍的手又陡然加力,羅火盛最外層的皮膚已經滲出了鮮
    “殿下,小的心裏苦”這時,羅火盛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
    “小人的父親本是應天的一個千戶,正是憑著家父的餘蔭,小的這才能在王府中混上一個百
    本來家裏一切順當,殿下給了小人足夠的信任,把一廠廠長這麽重要的位置交給了小人負責,小人當初立誌要為殿下肝腦塗”
    羅火盛擦了一把眼淚,他今年不過也就是二十出頭,朱樉給他的機會不可謂不重
    “但一個月前我收到家母來信,說是家父被下了獄,現在生死不
    聽此噩耗,小人想了一夜,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不能再讓自己也失了官職,要是我在這邊也被罷免了,那家父可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
    “所以你就背著本王,把所有事情都扛了下來,還妄圖用壓榨工人的卑劣手段,替你在短時間內補上這個虧空?”
    “小人萬死,小人隻想著邀功,卻誤了殿下的大”羅火盛顫抖得更厲害
    “你父親所犯何事?”朱樉手中的劍稍稍鬆了一
    “說是和當年楊憲案件有關,是中書省發的文書去拿人,再具體的小人也不清”
    “楊憲?那都是洪武三年的舊事了,胡惟庸這家夥居然還抓著不放!”
    提到胡惟庸,朱樉的眼神頓時冷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