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鄧愈的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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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秦王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鄧愈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人都先撤下去。
    大門一關,屋裏就剩下了朱樉、鄧愈還有沐英。
    “你小子別怪沐英,這都是老夫我臨時決定的。”都是熟人,鄧愈也就不再講禮節了,而朱樉的地位也自然就由秦王掉到了子侄輩。
    “如此說來,寧夏衛的戰事不容樂觀?”朱樉皺著眉頭問道。
    “既然今天咱們三個坐在了一起,那我也就不瞞你了,本身這陝西都司和陝西行都司的防衛事宜就應該和你這位秦王一起商量。”鄧愈說道。
    “那之前有戰事為何不通知我。”朱樉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滿。
    “是陛下交待的,陛下覺得你年紀尚小,還不到親自領兵上陣的時候。”沐英笑著說道。
    沐英的話一出,朱樉在這一刻竟然有些感動,老朱心裏到底還是有自己這個兒子的,且舍不得讓自己去戰場上受罪。
    說著朱樉甚至想對著應天的方向鞠一躬,父愛如山啊,雖然自己跟老朱之間有些擰巴,但這親子情還是割不斷的。
    但緊接著鄧愈的話,瞬間讓朱樉明白了什麽叫做父愛如山體滑坡。
    “行了,沐英安慰一下你還當真了。我臨來的時候陛下說的很清楚,說秦王就是大明趙括,誇誇其談可以,領兵上陣隻能白白斷送了將士們的性命。”
    鄧愈端起茶杯呡了一口,然後淡然的看著朱樉。
    “父皇到真是抬舉我。”朱樉不禁吐槽了一句。
    “殿下慎言。”提到朱元璋,鄧愈瞬間換了副模樣。
    無奈的朱樉此刻真是無奈他媽給無奈開門。
    “寧夏衛那邊是有敵軍出沒,但尚在我和國公的計劃之中。”
    眼見談論的話題朝著大不敬的方向奔去,沐英趕忙給拉了回來。
    “這個擴廓帖木兒已然成為我大明的重患,三月的時候他就在大同宣府一帶頻頻出沒,如今又在寧夏衛附近伺機偷襲。
    所以我和沐英商量,這次打算給他布個口袋,勾引他自己鑽進來。”
    鄧愈走帶西麵的牆上,用手一拽,一張碩大的陝西行都司地圖就展現了出來。
    “據探報得知,擴廓帖木兒的大軍如今就在鎮遠關以北不遠的黃河岸邊駐紮。”
    鄧愈從身旁架子上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寒光一閃,便指向了陝西都司的最北端,寧夏衛鎮遠關。
    此處東靠黃河西枕賀蘭山,是個極為險要的地方。
    “不過此處的仿佛不必擔心,鎮遠關自洪武四年歸屬我大明以來,便一直在整備防務,若是沒有十萬大軍,元人休想入關一步。”鄧愈自信的說道。
    朱樉走近了兩步,看著鎮遠關南邊密密麻麻的軍堡群,瞬間放下心來。
    整個大名的寧夏衛就是為戰爭準備的,從靈州到鎮遠關這一上,夏家堡、紅山堡、橫山堡、鎮朔堡、威鎮堡……。
    倘若元軍大舉進攻鎮遠關,寧夏衛各堡一齊增援,鎮遠關守軍們幾乎擁有無窮無窮的補給,加上地利的加持,元軍想在這裏突破防線難如登天。
    “擴廓帖木兒長年與我軍交戰,對於大明在前線的軍力部署甚為熟悉,所以我和國公判斷,他現在在鎮遠關的動作隻是佯動,其真實用意應該在這——寧夏後衛的長城關、鹽場堡一帶。”
    沐英上前用手指向了寧夏衛東南麵的寧夏後衛,這裏以北是茫茫無盡的沙漠,所以長城也就頂在了沙漠的邊緣上。
    “最近幾年我大明一直對元人進行鹽業禁運,加上草原上的幾個小鹽井被元庭貴族把持壟斷,現在草原上一斤鹽已經賣到一兩銀子。”
    沐英的話讓朱樉吃了一驚,當初抓鹽店街地頭蛇嚴寬的時候,他聽朱蘭提起過鹽價。
    鹽店街商戶從官府拿鹽的價格一斤不過一分二厘,賣給百姓時則是一分八厘,這還是在有地頭蛇控製市場的時候,現在估摸著應該也就在一分五厘左右。
    如此算來,草原上的鹽價直接高出百倍。
    “所以國公的意思就是以鹽池堡為餌,引擴廓帖木兒的大軍前來,然後一舉包圍殲滅。”朱樉看了看鹽池堡的位置,總覺得不是那麽合適。
    “可是國公,這裏和元軍隔著茫茫瀚海,擴廓帖木兒就是再想拿下這個鹽場,也不大可能拿數萬大軍來冒這個險。”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說著鄧愈劍鋒一轉,指向了東邊的榆林衛。
    “上次跟你說過,老夫已經從榆林衛派出三萬大軍去包抄他的後路。如今他若是不想與這三萬大軍硬碰硬,那就隻有繞道向東,這樣必然會經過鹽場堡,到時候這塊肥肉就在他嘴邊上,由不得他不動心。”
    鄧愈雖然看上很輕鬆,絲毫沒有把擴廓帖木兒放在眼裏。但他桌案上厚厚的各色奏本以及壘成小山一樣的軍報告訴朱樉,這一仗並沒有說的那麽容易。
    “但若是人就是不咬鉤,徑直跑了,卻又如何。”朱樉問道。
    “小子,陝西都司的第一任務是保境安民,北伐的事情需要陛下統籌安排,單靠陝西都司這點人馬糧草,沒法做到千裏出擊。”鄧愈一下就看穿了朱樉的小心思。
    年輕人嘛,總有勒石燕然、封狼居胥的夢想,這是好事,但好事總得多磨。
    中午鄧愈說不管飯,朱樉不方便當麵跟未來老丈人發作,跟沐英告別後也就打道回府了。
    不過當他打著全套儀仗招搖過市的時候,南大街的一個檔口裏,一個韶秀的姑娘正麵無表情的瞅著他。
    “小姐,這位便是秦王殿下了。”鄧福走上前說道。
    “福伯,我又不是瞎子。”看見朱樉高坐在親王輿轎上的朱樉,鄧如月沒好氣的說道。
    “小姐,咱這次沒去成寧夏衛,是因為那邊有戰事,非是秦王殿下從中作梗。”鄧福心裏清楚,這口鍋是他扔到秦王頭上的,不由得要替這位姑爺說幾句好話。
    “寧夏衛去不了還可以去榆林衛,若不是他派人四處追蹤,父親怎會探得我的蹤跡。”鄧如月不忿的站在那裏,看向朱樉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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