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章荊棘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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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隆並不是笨人,先前在劉劭叛變之後,劉義隆就有裁剪東宮力量,加強皇城防務的心
隻是那時,如何具體操作,他還沒有確定
而且真把皇城防衛交給別人,他又不放心,所以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他想出了這個折中的辦法,將東宮衛隊改為皇城衛隊,以劉誕為主,蕭道成、袁淑他們為
至於收回生殺大權這一點,他早就有這個認識,隻是一來沒有好的由頭,二他身體逐漸病重,劉劭又蠢蠢欲動,他一門心思都在大位繼承人上,所以擱置了下
如今劉鑠給了他由頭,劉誕給了理論支持,他便順勢而
眾官皆不說話,但是王僧綽之前和劉義隆便有過商量,所以王僧綽站出來說道:“晉桓溫執權,大辟之罪皆自己決,桓衝既蒞事,上疏,以為生殺之重,古今所慎,凡諸死罪,先上,須今陛下采之,乃納先賢之策,以民為本,訴訟刑事本當如”
王僧綽先帶頭同意,並且又給了事例論證,其他人一時也沒什麽反駁的點,大半跟著同
至於少分部有意見的人,當下也沒有十分有利的說辭,隻能想著後續整理思路,再上個奏
善分析局勢者,不僅同意,還吹捧劉義隆一
吹捧劉義隆之餘,也順勢誇讚劉
畢竟,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劉義隆不僅重封劉誕,而且還采取了他的諫言,在眾人心中,劉誕離太子之位,隻差正名冊封一
……
朝會散
劉鑠和江湛悶悶不樂,兩人默然行走在風雪
過了半晌,江湛才道:“如今之勢,隨王似乎已經勝利在”
劉鑠冷笑兩聲,道:“我先前派人找你商量,你卻推脫不來,現在又來冷嘲熱”
江湛連忙解釋:“殿下,臣不聽殿下之招,非棄殿下,乃是情勢所致,當時之勢,事已敗露,臣若去,則勾結之名必成,屆時陛下對殿下與臣的處罰便不隻是如此簡”
劉鑠仔細一想,覺得有些道理,但他心中惱恨,對江湛仍是沒有好臉色,道:“如今我也敗勢,你又何必同我一道,你應去找劉誕才”
江湛道:“殿下此言差矣,殿下與臣在隨王看來,已然是同舟共濟,隨王若上位,臣難逃一劫,殿下也是一”
劉鑠道:“我乃父皇之子,劉誕真敢殺我不成?”
江湛道:“殿下起殺在先,隨王未必不”
劉鑠未必不知道江湛之言,他這麽說,就是對江湛不滿,現在江湛把話挑明,劉鑠靜了下來,想了片刻後,道:“劉誕他未必就能登上大”
江湛忙問:“殿下還有何策?”
劉鑠道:“劉劭已死,劉濬逃亡北魏,按照長幼有序,繼位之人當是劉且劉駿在江州經營日久,大量招收北方流民為兵,其勢已然不”
江湛明白劉鑠的意思,提出疑問:“以一州之兵,對抗朝廷四海,武陵王未必有此膽”
劉鑠道:“我叔父劉義恭與劉義宣,未必對劉誕臣他兩人,一人手握重兵,一人手握重權,還有北方索虜虎視眈眈,劉濬逃亡索虜,難道就沒有一點重臨建康的心思?還有各鎮諸王,他們難道也甘心臣服?我們隻需居中聯絡,鹿死誰手,猶未可”
江湛深以為然,道:“殿下思慮周全,臣佩服之”
劉鑠笑了笑,道:“我隻盼你以後別想著明哲保身,你力勸北伐,如今北伐失利,多少人想抓住這一點置你於死地,你想全身而退,基本沒有可能,你好好想”
劉鑠說完,打量了江湛一眼,大步離
江湛望著劉鑠遠去的背影,表情複
……
另一邊,劉誕身體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所以朝會散去後,劉誕打算先去看看殷修華,算是給母親報平
劉宏也因為中毒之事,也打算給他母親曹婕妤報平
這兩人一般心思,便剛好同
兩人踩著積雪,並肩而
劉宏道:“今年的雪似乎比去年更加大了,已經一連多日,還不見”
劉誕聽出了劉宏的話外之音,停步駐足,仰頭看了看飄落的雪花,道:“瑞雪兆豐年,今年雪大,明年必是豐收之”
劉宏道:“此話有理,但隨王也曾說過,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又有多少人熬不過這個冬”
“哦?”劉誕疑惑,“這話我隻和秦槿之說過,建平王如何得”
劉宏笑道:“秦槿之給我抓藥時候,和我說起過,她這是佩服隨王,隨王該不會因為這責怪她吧?”
“那倒是不至於”劉誕微微一笑,道:“如果要讓別人什麽都不說,那就隻有把嘴都縫起”
劉宏道:“也是隨王這兩句讓人一聽,便難以忘記,隨王若有閑時,可賦全氏族多喜吟詩作賦,隨王在此深有造詣,且賦幾首,讓氏族那些人瞧”
南朝劉宋,雖然有打擊世家門閥的基調,但世家門閥在各個領域都有很重的話語權,其中世家門閥愛好吟詩作賦這一點,也深深影響劉宋的文
除去開國的劉裕閑暇娛樂消遣愛好是賭博之外,劉義隆,劉駿,劉彧這些帝王以及許多藩王,都漸漸學會了吟詩作賦當做消遣,並且都標榜自己是文化
沈慶之的侄子沈文秀,別人誇獎他是將門虎子,他卻認為別人是罵他沒文化,大為惱
由此可見,世家門閥的文化對劉宋影響之
劉宏當然也免不了被影響,所以他此話,是想勸劉誕,除去親近百姓之外,也應該和世家門閥有共同語言,不要被這些世家門閥疏
劉誕自然明白劉宏的言外之意,但是他比較注重的,是劉宏提出這個建議的動
這已經相當於是替他出謀劃
劉誕想了想,道:“建平王替我著想,對你自己可是不利”
“不”劉宏笑了笑,“若不是隨王願意相助,我非是南平王敵手,我本就身虛體弱,在這雪地裏走幾步尚且難以自持,若山高水長,荊棘滿地,我必是難以披荊斬”
劉宏的言外之意,一是表明自己願意輔助劉誕,二便是借荊棘滿地提醒劉誕,搞定劉鑠隻是開始,這之後,還有劉駿、劉義宣、劉義恭等等一大批人,這些人比起劉鑠,更加難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