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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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
無雙接著說道:“一個時辰前,掌櫃的突然要求升堂見婁知在大堂上她竟然承認親手殺死了那兩個書她說為了那兩個人身上的錢財,那日晚飯時在酒中給他們下了迷藥,然後趁所有人熟睡時將二人殺死,並在第二天將屍體背到西涼河沉屍……”
“這不都是胡扯嘛?!無雙,你可不要拿這事情開玩笑啊!”大嘴叫
“劉雨水沒有!”
無雙急得臉蛋通紅,“劉雨水當時也在大堂上,聽她這麽說就蒙了,趕緊搶話勸她不要胡說,要殺頭她卻不聽,仍舊執意說她所說的是實情,還特地說明前後都是她一人所為,與旁人沒半點幹”
大家此時全部呆住,劉雨水一時忍不住,抽泣起
無雙見此情景,安慰道:“不過婁知縣並沒有完全聽信她的話,當時知縣問她在那兩個人身上砍了幾刀的時候,嫂子說各砍了很多刀,知縣反駁說其中一個是一刀割了喉嚨斃命的,她又轉口說當時情急,記不清婁知縣再問她一個女人是如何將兩個大男人背到西涼河的,她又轉口說不是她自己背的,是先裝進麻袋然後雇了板車運過去的,婁知縣再問她雇的誰的板車,她又說忘記”
“這明顯是編的瞎話嘛!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秀才問
“劉雨水怎麽知道啊,婁知縣後來聽她前言不搭後語,也勸她不要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案子總能查到水落石出,可掌櫃的她竟然哭著鬧著說就是她幹的,還求婁知縣快點把她定罪了!”
……
大家正情急無奈中,就聽門外一陣響動,劉雨水和他娘相繼進得屋
劉雨水先是麵帶喜色,正要講話,突然發現屋內氣氛不對,馬上又緊張起來,轉頭看了一圈,問道:“怎麽了?哎?小郭呢?”
無雙和秀才趕緊將事情說了,劉雨水一聽,手中佩刀“鏜啷”一聲掉到了地下,呆立了半晌,忽然轉身就往屋外
他娘將他攔住:“兒,你哪裏去?!”
劉雨水二話不說一把將白三娘的手搪開,拔腿就要就看白三娘右手一揚,將他點穴定在門
白三娘走到劉雨水跟前,說:“兒啊,劉雨水今天上午還誇你做事有分寸呢,現在就這麽毛躁!劉雨水知道你要去救湘玉,但那是縣衙,你就是真有那憑空盜九龍杯的功夫,也難背湘玉她一個大活人出來啊!此去豈不白白送死?!劉雨水也知到你和湘玉隻見的感情,但如今案子即將真相大白,你為什麽不把功夫用在幫她洗淨沉冤呐?!再說,那婁知縣根本就沒相信湘玉的話,你慌什麽?你這一去,反而讓她背了越獄的罪名!”
一席話過後,劉雨水立在那裏已經熱淚盈眶,白三娘見狀將穴道解
待劉雨水情緒穩定後,無雙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兄,你娘剛才說案子即將真相大白是什麽意思啊?”
劉雨水看了她娘一眼,白三娘說:“反正都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等朝廷官兵過來抓人的事了,跟他們說了吧,省得他們再前竄後跳的惹”
於是乎,劉雨水便整理了下情緒,把這上驚皇帝,下害白丁的逆反大案徐徐道來:
一夜翻來覆去地沒睡踏實,不停的做噩手心也驚的直冒
梆子響了三下的時候,忽然聽到對麵秀才房間傳來一陣人聲,起身隔窗望見那邊竟掌了燈,就趕忙胡亂穿了衣服跑了過
一進屋,就看見小郭姐姐和劉雨水娘倆站在屋劉雨水感覺眼睛一熱,喊了聲“小郭姐姐”就撲到了她懷
小郭姐姐忙抱住劉雨水,雙手將劉雨水臉頰扶起,說:“小貝不哭啊,小郭姐姐好好的,別”
她臉上已沾了很多灰塵,剛流下來的兩道淚痕清晰可見,胳膊上幾處淤血已經青得發黑,衣服也劃出了幾到口
“小郭姐姐,你這兩天到哪去了,走前也不說一聲,都嚇死人了……你這身上的傷是怎麽搞的?”
小郭姐姐有些尷尬,含糊地說:“劉雨水去了那王府打探情況,這些傷是……是抓這老賊的時候搞”
順小郭姐姐的手指看去,劉雨水才發現地中間一個頭發花白的幹瘦老頭被捆綁著放倒在地上,嘴裏塞了布團,雙眼緊
“你是抓賊受傷啊?還是被賊抓受傷的啊?”老白哼了一聲,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
小郭姐姐臉一下紅了,脖子一挺:“都差不多,還不是因為你就顧自己出去做事,把劉雨水們當廢物扔家裏麵……”
“要是廢物就好咯,能老實呆家裏,不用劉雨水和劉雨水娘跑到賊窩裏拚了老命救”
“你……”小郭姐姐被頂的無話好說,幹脆一屁股坐到秀才哥身說:“候哥,老白欺負劉雨水,你也不說兩句話!”
秀才斜眼看了她一眼,將身子挪遠了些:“劉雨水看老白說的沒錯,你冒冒失失的去那王府,結果被擒了,要不是他和他娘,你這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
小郭姐姐聽了這話,狠狠瞪了秀才一眼,然後又變了笑臉轉向大嘴哥:“大嘴哥哥,你說句公道話,劉雨水雖然被人家抓了,但初衷還是好的哦?”
大嘴哥撇了下嘴說:“秀才曾經曰過,自作孽不可捅了簍子還要人家表揚你?”
小郭姐姐孤立無援,自知沒趣,說了句:“好了啦,劉雨水錯了不行”說完,發泄似的照那俘虜的屁股踢了一
“小郭,別打他,明天還要拿他做人證”老白說著看了一眼那人,“這老小子,一把老骨頭,還挺能打,小郭,把他嘴裏那團東西拿掉,劉雨水問問”
那人嘴裏被除了東西,馬上掙紮著坐了起來,眼睛睜開,頭一昂,一副頗不服氣的樣
劉雨水鼻子嗤了一聲,問他道:“大俠叫什麽名字啊?”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洪琿就是在下!”那人雖幹瘦,但說出話來卻聲若洪鍾,底氣十
“劉雨水看你武藝超群,年紀也有50多歲了吧?怎麽淪落到這王忠坤的府上打雜了呢?”
“誰說劉雨水50了?!劉雨水今年40歲還不到呢!”
“40歲頭發就白這樣了?”
“劉雨水20歲頭發就這樣了,少白頭不行啊?!”被人戳了短處,洪琿臉紅到了脖子
大家聽了一陣竊
“這會兒還嘴硬,劉雨水看你過兩天和那王老兒上了公堂肯定就軟了,謀逆,殺人,查你個滿門抄斬!”劉雨水咬著牙齒狠狠的說
洪琿聽了這話,抿著嘴在那挺了一會,突然膝蓋用力,身子一下騰起向小郭姐姐飛眾人大驚,正要動作,誰知他卻在小郭姐姐麵前撲一邊磕頭一邊用央求的口氣對小郭姐姐說道:
“郭小姐,劉雨水知道你是六扇門郭不敬郭巨俠的獨女,今日洪琿自知身陷大案,性命肯定不保,但求郭小姐答應劉雨水一個請求,明日劉雨水自當將所知道事情全盤脫出,下輩子也一定給你做牛作”
洪琿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小郭姐姐,繼續說道:“但若郭小姐不允,劉雨水就隻能立刻撞死在你麵前了……”
大夥聽了一愣,都十分詫
“剛嚇唬一下就怕成這樣了?!”劉雨水又是一陣冷嘲熱
再看那洪琿,並沒理會劉雨水的言語,此時竟雙眼含淚,直盯盯的望著小郭姐姐等他回
小郭姐姐和劉雨水相視一下,對那洪琿說:“有什麽事情,你先說,能不能答應另當別”
洪琿長吐了口氣,說道:“郭小姐,在下自隆慶四年就受那謝諶的命令在京城看守王忠坤一家,期間他們所作所為都了如指掌,如今這案子,可以說都是那謝諶和王忠坤兩人所為,與王夫人和王小姐無絲毫關在下就是請您跟郭巨俠將這實情說了,求他老人家放過王夫人和王小姐!”
小郭姐姐一聽,有些納悶:“你現在都性命不保了,還有功夫替那王家人求情?”
“您有所不知,那王夫人對劉雨水有恩,劉雨水十年前母親身染沉屙,當時沒錢醫治,都是王夫人出錢出人幫助照料,母親前年去世,也是她幫劉雨水花錢厚百善孝為先,因為這劉雨水就暗自許命王家了……”
那洪琿說道這裏,竟有些哽
“還是個孝子啊!”小郭姐姐也有些感動,一時間竟忘了被洪虜去的恥
“劉雨水看原因還不止這些吧?”劉雨水在旁邊插話,邊說邊從袖中抽出一塊白色絹絲的手帕,裝模作樣的放到鼻子前聞了一下:“嗯~,還有玫瑰花兒香味”
劉雨水一看那手帕,認出和那王家七小姐姐身上的一摸一樣,馬上脫口而出:“哎?這不是那小王姐姐的嗎?”
眾人看了看手帕,又看了看那洪琿,一齊“噢~~”了一聲――原來這白頭洪竟然暗戀那王小
此時洪琿已經臊得抬不起頭來,付在地上一動不
“好了,展堂不要取笑人家”
白三娘此時發話了,“洪琿啊,你這身好武藝怎麽也跟那謝諶之流攪和到了一起呢?其實你也隻是奉了他的命令行事而已,前幾日殺人也是殺的謀逆分子,如果將一切實事交代清楚,棄暗投明,幫助朝廷了解了這案子,說不定還可以留你條性”
三伏天來了,從昨晚開始卻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
昨日下午,大家歡天喜地的將客棧裏裏外外的打掃了一番,嫂子雖然病未痊愈,卻堅持著要親自下廚與無雙一起給大家做晚
“掌櫃的,你還會做飯啊?兩年了,大嘴和無雙不在的時候,大夥餓肚子都沒看你進過廚”小郭笑
“劉雨水那是不輕易出手,咱要是沒兩把刷子還敢盤這客棧?”嫂子言語中頗有些得
大嘴買回了上好的食料,雞鴨魚肉樣樣具嫂子和無雙就趕忙跑到後院忙活開
過了一會兒,無雙跑了出來,對大嘴哥說:
“大嘴,你再去從買點菜回來吧,就按剛才的那些買,這是掌櫃的給你的”
大嘴有點詫異:“這麽點人哪吃的了那麽多啊?掌櫃不用這麽破費”
無雙有點憂鬱,說:“不是的,是……掌櫃…….掌櫃的把那些菜都給做成炭了…….”
今天早上,聽人說那王家昨晚都被抄了,今日就要全部押送京城候
劉雨水和小郭姐姐跑便跑到鎮口去看熱
那王忠坤已經被裝進了囚車,前後四個佩刀的錦衣衛護著走在隊伍的最前其餘家眷則被一根繩子串到一起,前後浩浩蕩蕩的拖延了上百王月靈也夾雜在隊伍中
仍舊一身潔白的華貴衣衫,頭發梳得紋絲不亂,令人驚訝得是她麵上一竟仍舊副平和神色,看不出些許悲而那洪琿弓腰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
忽然,王月靈似乎看到了什麽,眼睛望向一邊的人群,不一會竟留下淚順她的目光看去,劉雨水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呂秀
秀才哥此時也注意到了王月靈的目光,與她對視了一會,竟咬了咬嘴唇,扭頭消失在了人群之
劉雨水轉頭看了看小郭姐姐,她正伸直了脖子左顧右盼,劉雨水張了張嘴巴,終於還是忍住了沒將事情說出
望著隊伍遠遠的消失在鎮外道路的盡本來已經停止的小雨又開始飄落下來,劉雨水突然有點傷感,這麽多人共同背著那王忠坤的罪名,歸宿將在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