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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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衛宮切嗣來到市中心的府邸,前不久舞彌就給他打過來電話,說愛麗絲菲爾暈倒了過去,就算清醒了過來,也是很短的時
算算時間,也該時候了,但沒想到,自己的心裏居然還是有些悲傷,明明他都已經做好了準
他輕輕地推開門,生怕打擾到庫房裏麵的愛麗,剛一進去,就看到愛麗正微笑著注視
而在愛麗的身下,是一個鏈接地脈運作的魔法陣,能看出來,如果不是有魔法陣在給愛麗補給魔力,她就醒不過來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又來...見我”
“嗯,是真”
切嗣的聲音和表情沒有透露出任何的情緒,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裏是有多麽難過,愛麗也是笑了笑,然後身體上方開始散發出光
“在最後,我必須把它還給”
一個金黃色的劍鞘從愛麗的體內奇跡般的被抽了出來,僅從外觀就可以判斷,這和劍士的寶劍是一起
他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劍鞘,沒有拒絕,劍鞘被抽出,意味著愛麗,已經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這個‘遺世獨立的理想鄉’,對你今後的戰鬥是必要在你麵臨最後一戰時,它一定會派上用”
愛麗的聲音很輕,輕到切嗣認為自己離她再遠一點,就聽不到她所說的話,他伸出手,接過了半空中的劍
劍士寶具的劍鞘,遺世獨立的理想鄉,本身也是一種寶具,持有者會從任何傷勢當中痊愈,就連老化的進行也會停
這也是當初衛宮切嗣召喚劍士所用的聖遺
在抽出劍鞘以後,愛麗明顯看上去更加虛弱了,但她依然張開嘴,小聲地向自己這一生最愛的人訴說著自己的心
“我呀,很幸福哦,喜歡上別人,被他人所愛,與丈夫和女兒,度過了九個年”
“你給了我一切,給了我從不曾奢望的,世間的一切幸”
“抱歉,我本想讓你多看看外麵的世”
看著虛弱的愛麗,切嗣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
但愛麗並沒有責怪他,她知道切嗣是愛著自己的,但為了他的願望,他已經無法回頭
“不必了,已經夠了,如果還有什麽我沒得到的幸福,還是都留給伊莉雅”
“留給你的女兒,留給我們珍愛的伊莉雅,將來把伊莉雅也帶來這個國家看看吧,讓她看看我沒能看到的一”
“比如櫻花,比如夏天的雲”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愛麗還是想著自己的女兒,想著她在愛因茲貝倫堡裏會不會感到孤
想著她會不會思念在遠方的父
想著她的未來,會不會再像自己這
“我知道了,那我出發”
“好,路上小心,親愛”
衛宮切嗣站起身來,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轉身離
愛麗也在切嗣出庫房的一瞬間,再次陷入了昏
而另一邊,劍士在街道上碰到了司和雁
“有從者的魔力,你是...術士...”
先前司一直穿著黑色鬥篷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而劍士也是第一次見到司這副模
在察覺到司是從者之後,劍士手中出現了柄無形寶劍,直指
而另一旁的雁夜,在看到劍士的一瞬間,想要伸出手召喚出狂戰士,但考慮到狂戰士遇到劍士就會暴走,他也猶豫了起
他所想的,是用狂戰士幹掉遠阪時辰,即便自己與他同歸於盡,現在就與劍士對上,絕非他所想
感覺到劍士手中出現了寶劍,司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緊張,反而對劍士笑了
“劍士,你現在手上的傷已經康複了吧,難道就因為契約剛剛解除掉,你就要對我動手嗎?”
“而且還是在我們周圍有這麽多普通人的情況”
現在時間已經來到了八九點,他們的周圍已經出現了很多普通人,他們都在忙碌各自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三
一旦要在這裏開戰的話,絕非是明智之
想到這裏,劍士也是有些不甘心的收起了自己的寶
要知道在這麽近的距離下,她有把握幹掉術士
本身她來到這裏,是得到切嗣給他的指令,說騎兵禦主的據點在這裏,讓她過來監
沒想到沒有碰到騎兵,反而遇到了術士,在他身邊的,看樣子也是一個禦
“是狂戰士的禦主嗎...”
察覺到騎兵不在此地後,監視已經實現不了
騎兵的速度遠超所有的從者,既然他不在這裏,去到何地也不清楚,那麽她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意
況且術士和狂戰士的禦主都在這裏,與他們糾纏下去隻會平白浪費自己的時
掃了一眼兩人,劍士不再理會他們,轉身騎上愛麗為她配備的摩托
在二人的注視下,啟動摩托狂躁的引擎離開了這
“司,你們從者來到現世就直接學會開車了嗎?”
“這怎麽可能,估計這是劍士的職階技能”
針對雁夜的疑問,司搖了搖頭,看著劍士離去的身影,心裏琢磨起了其他
在昨天晚上離開後,他和雁夜就來到了此地,想要監視騎兵,卻沒想到騎兵一直沒有出
反倒是在早晨碰到了劍士,見劍士離開後,司也不想繼續呆在這裏浪費時間
“雁夜,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去遠阪家看”
果然比起離去的劍士和不知所蹤的騎兵,還是遠阪時辰的事情更能讓雁夜打起精神
他點了點頭,跟著司打了輛車,來到了遠阪家的周
“要出手嗎?”雁夜這麽詢問著司,但實際上他伸出手,已經做好了準
即便是違反聖杯戰爭的規則,在接下來遭到其他所有人的圍攻,他也不在乎
畢竟,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比起死亡來說,沒有什麽更讓他恐懼的
看到雁夜這副按耐不住的樣子,司歎了口氣,伸出手攔住了雁
“我當初打暈你,就是不想讓你過來送死,現在就不要老想著直接闖進去”
“一旦遠阪時辰和我們魚死網破,將剩下的令咒全部加持到弓兵身上,按之前弓兵表現出來的實力,估計我們全都會葬身在那”
“你想死的話,可別帶上我,總要有人保護櫻到最後”
一提到櫻,雁夜沉默了,不再像昨天那麽暴躁,看來給他的藥劑和跟櫻的談話還是有點效果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體,雁夜還是想要在這段時間把時辰給殺
司也明顯能感知到雁夜的情緒,隻好先穩住
“現在白天不適合我們開戰,時辰不會輕易離開遠阪家,我們先等待”
“等到晚上,我們再行”
這麽說著,司的手心裏出現了藍色的魔力,派出使魔監視遠阪家的各個角
憑借他的能力,能做到不讓時辰察覺到,一旦時辰離開遠阪家,他就會立刻立刻動用虛數魔術將他解決
見此,雁夜也隻能不甘心地陪著司一起等
而在遠阪家的大宅裏,弓兵正坐在綺禮之前所在的房間,喝著綺禮隱藏著的美
雖然比起他的美酒還是差點,但在這個時代也算是不錯的
他並沒有察覺到外界的情況,掏出一樣喇叭樣式的東西,對著它笑著說起話
“綺禮,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感受怎麽樣,那股愉悅,就是你所追求的東西”
他的聲音傳到喇叭裏麵沒多久,綺禮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裏
“我確實感覺到了,我心中的那股愉悅,但是這些還不夠,我還想要更多...”
當弓兵的話音傳過來時,言峰綺禮正坐在教會的長椅上,看著自己眼前倒在地上的父親,眼睛裏麵至死都充滿著不相信的情
這令綺禮的內心感到無比愉悅,不由地大聲笑了出來,笑聲回蕩在整個教堂裏
他無法對人們所說的美麗事物感到美麗,但對很多人說醜陋的事物難以忘
他曾試圖扭正自我,卻發現沒有任何的作用,如今在吉爾伽美什的誘惑下,他終於明白
什麽才是他想要追求的事
在聽到綺禮傳來的聲音後,躺在沙發上的弓兵也笑了出
比起時辰那個無趣的人,果然還是綺禮更能勾起他的興趣一
如他所想,此時的綺禮,想必已經懂得了何為愉
教堂的綺禮伸出自己的胳膊,將自己的衣袖扯了上
衣袖下的,是整整一胳膊的紅色印記,這些,全部都是以前聖杯戰爭的參與者留下的令咒,如今全到了他的手
到了他這個背叛教會宗義的人身上,想到這裏,綺禮笑得更加放
早在吉爾伽美什來到現世後沒多久,兩人就曾在遠阪時辰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了多次交
吉爾伽美什對於言峰綺禮很感興趣,拜托他用暗殺者尋找每個禦主所追尋的事
而在過了兩天後,他得到了暗殺者所搜集的所有情報,和弓兵在這裏把得到的情報都說了出
“術士的禦主一直藏在結界裏麵,不能確切的知道他是誰,即便是暗殺者,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
“槍兵和騎兵的禦主們,並沒有要聖杯實現的願望,他們隻是為了魔術師的榮耀而追求的勝”
“劍士的禦主...隻是愛因茲貝倫家長久以來的妄執,也就是想要讓聖杯降臨的夙願,而被金錢雇傭而”
但是當綺禮提到間桐雁夜時,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說的有關雁夜的信息格外的
“狂戰士的禦主參加的理由並不明確,因為從間桐家幾乎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
“但是他修習魔術的時間是在一年前,我認為他是由於逃離間桐家,導致被送往間桐家的遠阪家次女代替了他,被推上了下一任家主之”
“結果事到如今,他反倒想要解救那個小女孩,作為達成目的的交易條件,他背負了贏得聖杯這一使”
“而且他似乎與時辰老師的夫人,也有一些過去的因不過在我的打探下,並沒有看到時辰老師的女兒,可能是在更深的地方修習魔”
在聽到時辰說完的所有話後,弓兵拿起桌上的紅酒杯,輕抿了一口,然後笑著看向一旁的綺
“綺禮,你現在知道自己的所追求的究竟是什麽了嗎?”
“所追求的?我不明白,英雄王,你隻是讓我把調查其他禦主的事情說了出來,僅此而”
“不明白嗎,這也難怪,畢竟你是個連自己的愉悅都看不清楚的男人即使沒有自覺,靈魂也會本能地追求愉悅,這種內心的活動,會作為興趣和關心表現出”
“因此綺禮,讓你親口說出自己的見聞和理解本身就有著足夠的意你用最多的話語來講述的部分,就是引起你興趣的事”
狂戰士的禦主,間桐雁這就是自己所講述最多事情的人,但是自己真的對他感興趣嗎...
言峰綺禮並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對他感興趣,而是拿出來了另一套說辭,企圖辯倒弓
“這僅僅是因為他情況複雜,需要進行足夠多的說明而”
“錯了,隻有在這對這個男人時,你才會調查的這麽清楚,甚至對你這種嚴謹的人,即使是猜想,也把關於他的事情都說了出要是換作其他人,你隻會一筆帶過”
弓兵輕鬆就說服了綺禮,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承認自己對間桐雁夜抱有任何的興“是我高估了他,才招致了你那些多餘的問”
“用這套說辭嗎?那綺禮,你來設想一下,狂戰士和雁夜活到最後的劇本吧,你能想象得出那時候會發生什麽嗎?”
狂戰士和間桐雁夜活到最後...取得了勝利...
老師和自己都會死去,那麽間桐雁夜得到了什麽,綺禮自己思考起間桐雁夜活到最後的劇看到綺禮陷入了思考,弓兵笑得更加放
“綺禮,你也還注意到了吧,這個問題的本質意”
“告訴我,弓兵,設想間桐雁夜獲得勝利有什麽意”
“沒有,根本沒有任何的意”
吉爾伽美什將杯中的紅酒輕抿了一口,告訴綺禮,他剛才所想的沒有任何意
聽到這話,綺禮也少見的憤怒起來,怒視著悠閑自得的弓
可接下來弓兵說的話,讓綺禮平息了憤怒,再次陷入了沉
“如果我讓你設想其他禦主獲得勝利,你會因為這種設想沒有意義放棄思考,但是對雁夜你沒有這麽做,而是沉浸在妄想之”
“忘記了無意義,不對徒勞感到痛苦,這毫無疑問就是在‘遊戲慶賀吧,綺禮,你終於明白什麽是娛樂”
弓兵拿起桌上象征狂戰士的棋子,扔給了站在一旁的綺
綺禮在接過棋子後,不但沒有對弓兵的話產生認可,反而將棋子重新放回了桌
“間桐雁夜的命運中,不存在任何讓人感到愉悅的要素,他活得越久,也隻會嚐到越多的痛苦,發出越多歎他還不如早點丟掉性命,還能得到救”
見麵前的這個男人直到現在仍否認自己內心令他感到愉悅的事情,就連曾掌管一國的英雄王,也對他感到了無
“綺禮,你為何要如此狹義地來定義愉悅,以痛苦和歎息為愉悅有何矛盾,愉悅地方式並不固定,你正是因為不明白這一點才會感到迷”
“這是不被允許的!”綺禮的聲音和他的身體都變得有些顫抖,事到如今,他依舊不敢承認自己對這種痛苦的經曆感到有任何的愉
他是神父的兒子,他自己也是一個教會成員,他自小就沐浴在教會的聖光和熏陶下,他又怎會輕易承認自己對違背教義的事情感到愉
“英雄王,像你這種擁有非人魔性的人,以他人的艱辛和痛苦為樂我也可以理但那時罪人的靈魂,是應該接受懲罰的惡德!尤其是這還有悖於我這一生所走的信仰之路!”
“所以你便斷定愉悅本身就是惡嗎?真虧你能繞這麽多圈呢,我越來越覺得你是個有趣的男人”
吉爾伽美什搖晃紅酒杯,對綺禮現在的這幅模樣很是滿
他現在已經快要觸及到自己內心的情感了,隻不過事到如今,他依舊不敢承
綺禮仍想要反駁弓兵,但剛張開口,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十分疼
隨之出現的,是一個全新的令咒浮現在綺禮的手掌
“看來聖杯對綺禮抱有相當大的期待綺禮,你也應該對聖杯有所回應才是,你的心中毫無疑問擁有追求聖杯的理”
就連綺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願望是什麽,但是聖杯居然兩次選擇了他,連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聖杯的理由,即便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種理由究竟是什
“我...追求聖杯...”
“如果那真是個萬能的許願機,那麽聖杯應該會讓那連你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願望原封不動地顯現出來”
“因為無法知曉願望究竟是什麽,所以你想讓我通過聖杯來了解自己的願望嗎?但那是抹殺了六個願望之後才能獲得的結果,如果我要因為我個人的需求去追求聖杯的話,那就意味著...甚至要和我的老師為”
他看著一旁的弓兵,陷入了迷茫之
他想要知道自己的願望究竟是什麽,但是這樣的話,就是與自己的恩師成為了敵
而弓兵即使是和敵對的禦主在一起,也滿不在乎,拿起了桌上象征弓兵的棋子,笑著在自己的眼前搖了搖,準確來說,是在綺禮的眼
“既然你要和我競爭,那就盡量找一個強力的從者吧,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先奪取一個已經與其他禦主訂下契約的從”
“要不然的話...不,我不想說了,畢竟接下來的事情都要由你自己決定,做你想做的事吧,這才是娛樂的正而娛樂會引導愉悅,愉悅會指示出幸福的所在,道路已經出現了,綺”
“明確到你無需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