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兄弟、姐妹、同窗、同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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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裏德,塞德裏克和你不一樣,離家出走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他才12”
    “克洛斯貝爾最近可不太平,而且……你知道奧斯本閣下現在就在那裏吧?”
    沒有理會兩人的勸阻,弗裏德找個座位坐了下來:“我當然知道,不然我為什麽會選那裏?”
    塞德裏克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地走到了他身旁:“皇……皇兄……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我跟奧斯本閣下接觸嗎?”
    “環境不同,以前你在皇宮,接觸過的人太少,艾爾芬比你好一些,但也一樣不成熟,普莉希拉沒有主見,尤肯特太過信重奧斯本,隻靠我一個人,不能讓你排除他的影響,但出去就不同我在利貝爾那段的經曆讓我相信,即使最平凡的小人物,也能讓你對人類、對這個世界產生進一步的認如果說,你在看完了克洛斯貝爾的眾生相之後,依舊被奧斯本帶偏了……”
    弗裏德輕輕地笑了笑:“那便說明,他的理念就是你的本我,我隻是不願意讓你變成他手中的泥塑罷了,但若追隨他便是你的本心,我既不會阻攔,也不會失”
    塞德裏克激動地握住了弗裏德的手:“皇兄……請您相信,雖然我很仰慕奧斯本閣下沒錯,但您才是我最為憧憬的目”
    弗裏德無情將他的手甩開,冷淡地說道:“嗯,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帶你去,我同樣不希望你被我影響太多,我討厭你盲目地追隨我的樣子,我知道你跟我是不一樣”
    “皇兄!”塞德裏克傷心地簡直要哭出來
    “我注意到了,你之前是和穆拉的弟弟待在一起對吧?我聽馬特烏斯說過,他對自己不適合父兄的重劍術耿耿於懷,你怎麽想呢?”
    “為了仰慕別人而放棄適合自己的雙劍術當然不可取,我也有勸過他——啊!這樣啊……我明白了您的意思了……”
    塞德裏克說自己明白了,但其實心中仍有疑慮,和劍術不同,理念真的有最適合自己一說嗎?
    庫爾特知道他適合雙劍術,但自己的思想卻混亂一片,兩位皇兄和鐵血宰相三人的思想大相徑庭,但自己卻隻能覺得他們都很了不起,而無法辨別他們到底哪個錯
    像自己這樣平庸而弱小的人,既然沒辦法自己想出結果,便選擇追隨你們這樣的內心強大的人,有錯嗎?
    皇兄對我的期待太高了啊……
    塞德裏克這樣想著,卻沒有勇氣說出來,他知道這種話一定會惹弗裏德生
    但弗裏德看出了他又疑慮,他指著塞德裏克對奧利巴特說:“嘖,這小子還是不服氣,你來跟他說說?”
    “哈哈,你的口才更好呢,我已經被你說服了,讓他出去看看也好,他現在的疑慮,總有一天他自己會找到答案的……不說經曆像我們在利貝爾那樣獨特的遭遇,見一見不同的人也是好事,不過……真要去克洛斯貝爾?去帝國其他地方或者利貝爾看看不好嗎?”
    “決定了要出去就幹脆一點,克洛斯貝爾能讓他看見帝國和共和國的矛盾,去了利貝爾或者雷米菲利亞,回來怕不是要變得比現在更天當然,最重要的是……塞德裏克,你自己是什麽想法,如果你不想出去看看的話,我也不會強迫”
    “我自然是想出去的……隻是皇兄你打算帶上我的話,父皇和母後會擔心的吧?”塞德裏克的意思,其實是想跟在弗裏德身
    一直沒開口的盧法斯突然出了聲“雇獵兵保護,如何?”
    弗裏德沉默地跟他對視了起來,思考了一會兒,笑著對他豎了個大拇指:“好主”
    奧利巴特皺起了眉頭,用懷疑的語氣向自己的好友問道:“獵兵?”
    塞德裏克用驚慌中帶著興奮的語氣重複道:“獵兵?”
    盧法斯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既然要人保護,比起帝國的貴族武人,獵兵要專業的多,而且……”
    弗裏德笑著接到:“獵兵本身就是最值得一看、又是塞德裏克最難接觸到的那一類”
    盧法斯笑道:“正是如此,不過……皇帝陛下和皇妃那邊?”
    弗裏德拍了拍胸口:“那邊我去解決,我感覺尤肯特最近很好說”
    “然後,該委托哪個獵兵團呢?”
    “西風旅團或者赤色星座吧,北方和尼德霍格……是不是都拿不出我們兩個這個級別的高手?”
    “嗬嗬,說到底你也關心過頭了啊,塞德裏克殿下又不是要去做什麽危險的事,有正式的獵兵就夠了,隊長級別肯定就夠用了吧?”
    奧利巴特還是放心不下,他以放蕩著稱,但少有人知,貌似正經的好友和名聲好些的弟弟,都要比他瘋的多:“但……獵兵真的值得信任嗎?”
    弗裏德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親自去考察一下如何?在分開之前,我和琳恩先帶著他去跟接西風和赤色觸著試試,再跟尤肯特借個人信得過陪著,還有你之前用過的那個古代遺物,也交給他,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就聯係我,我立刻飛過”
    看著弗裏德如此認真的樣子,奧利巴特最終也點下了
    至於塞德裏克……
    他激動地搖著弗裏德的手:“我能帶著庫爾特一起嗎?”
    奧利巴特見事情算是定下了,便不再糾結,跟弗裏德說起了另一件事:“關於托爾茲軍官學院,我打算明年在那邊設立一個特別的班級,我想讓你和琳恩也進去……”
    …………
    離開之前,盧法斯單獨留住了弗裏
    “……你知道我對貴族有些常人無法想象的偏見,對吧?”
    “怎麽,奧利巴特不知道?”
    “我們雖然算得上誌同道合,但終究不是同一種人,他無法憑空想象更偉大的社會,我也沒有像他那樣的慈悲之心……簡單地說,我需要貴族派的身份幫我在關鍵時刻向貴族派的後背刺出一劍,但這種手段恐怕不能得到他的認”
    “那你就這麽輕易地對我說了?”
    “……我們是一類人……無法理解善行,也不屑作惡,我們都是沒有道德觀念的、驕傲的人,我想知道的是——我們能走上同一條道路嗎?”
    “不能吧?雖然卡特講給你的理論很不錯,但在那樣的大同社會之外,你卻渴望著一個強而有力的統治者領導所有人,而我則不”
    “老師描繪的世界不是我們這代人能夠實現的,我不得不做些修改……你是這個國家未來的皇帝,既然你是你的話,我可以放棄由我取代奧斯本閣下成為攝政的計劃,我構想的社會中,那個強而有力的獨裁者是你,我同樣很滿意,畢竟你的合法性和年齡都更有優”
    “……我討厭奧斯本,是因為我討厭有人掌控一切,即使那個人是我,我也一樣討”
    “怎麽,你還想放棄皇位?”
    “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有那個位子當然更方便,但我不覺得有必要事無巨細全都由我掌控,我也想看到其他人類的想象力,對於我不在意的事情,任何人都可以跟我爭論,別人有什麽想法也可以自己拿主意就好,畢竟我們是平等的嘛,我的話語權更高,但也隻是依仗別人的贈予罷”
    盧法斯靜靜地看著他,回味著他的話,終於苦笑了一聲:“我不理解,明明你我本人能自己作出最好的選擇,為什麽要讓庸人降低我們的效率,時代才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等我們那樣緩慢地前進,不過,平等嗎……說不定你才是領會了最重要的精神的人啊……看來我們暫時不能同行於一路了,我們得花不少時間來說服對方,但如果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也不會如此相信你吧……”
    “哈哈,我遲早會說服你倒向我的理念的,嗯……還有什麽事嗎?”
    “我的……弟弟,尤西斯,明年也會被塞進那個特殊的班級,他的情緒不太穩定,性格沒以前那麽可愛了,希望你到時候,能幫忙關照一”
    弗裏德笑了笑:“說我對弟弟關心過度,結果你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