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要賬的滾刀肉,強中自有強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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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沒有錢給你!”,賈張氏不樂意了,怒道:“就是有錢也不會給你,賭債賭桌還你不知道嗎!”
眾人嘴角抽搐,確實有這個說法,可就不怕警察同誌來問話嗎!
“我管是什麽錢,反正欠條上簽了名,摁了印,那就是真的欠條。”
唐二秀說著,哼哼一聲道:“你賣慘,我家人還進去了呢。”
“你要是不給錢,我就天天鬧,就算警察同誌來抓我,出來後我繼續鬧。”
“現在我家都這樣了,臉麵什麽的我也不要了,剛剛我說了,我是奉陪到底。”
聽著這放下狠話的言語,眾人都知道,賈張氏這是遇上對手了。
當一個人連臉麵都不要的時候,做事就少了很多顧忌。
“我怕你不成!”,賈張氏也絲毫不慫,對這人怒目而視,大有繼續破口大罵的趨勢。
“別吵架,有什麽事,好好商量!”,一大爺易中海眼看兩人又要繼續,急忙出聲打斷,看了看兩人,他黑著臉,對兩人道:“我先問點事,你們別鬧騰。”
說完,他就往賈家走去,進了屋,看著一副憤怒模樣的賈東旭,他無語得不行。
“師傅,這事您別摻合了,她要鬧,就讓他鬧。”
賈東旭怒而出聲,咬牙切齒道:“吳大虎幾人害得我成了這樣,還要怎麽樣?”
他是真的怒,出了事後,他是越想越恨。
那一天要不是吳大虎幾人裹著他繼續玩耍,何至於輸了錢後要喝悶酒。
不喝酒,他會在上班的時候迷迷糊糊就出事嗎?
越是對於現在實際情況的不甘,他就越恨那幾人。
至於本身的原因,他已經下意識忽略過去,腦海裏的複盤,已經越來越變味。
仇恨,需要一個宣泄的地方!
一大爺易中海看著賈東旭這咬牙切齒的模樣,又聽著他的話,內心是一匹草泥馬在奔騰。
人家害了你?
嗬嗬,確實有部分原因,可更多的事實,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心裏這樣想,易中海卻不想跟賈東旭掰扯這事,因為身體原因已然是鑽牛角尖的他,是很難,甚至是無法說通他的。
“賈東旭,你現在告訴我,當初你那些狐朋狗友中,耍錢的時候你寫出去多少欠條?”
易中海神色認真問了起來,今天吳唐氏過來鬧,六十八塊錢雖然多,可若是能夠得到安生日子過,還了了結這事也可以。
他怕的是還了這個還有下一個,因為都是狐朋狗友,易中海不願意去賭這種人的人品。
今天吳唐氏要是拿了錢走人,有人聽到消息又過來鬧呢?
到時候給不給?給就會有人有樣學樣,不給無法解決問題。
麵對師傅的詢問,賈東旭下意識移開目光,不敢對視,這讓易中海就心裏一咯噔。
“賈東旭,伱別跟我說你寫出去的欠條還有不少?”,易中海臉又黑了,有不好預感的他目光死死盯著賈東旭。
“師傅,我……我……”,賈東旭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跟師傅說,如同鬥敗了的公雞,腦袋都拉攏下來。
“賈東旭!”,易中海怒叫一聲,他是真的怒了,他怎麽就沒有發現,這個徒弟當初玩得有多野呢。
那個時候他就以為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就算是圈子裏有一兩個酒肉朋友,那也是正常的。
年輕人不經曆過一些事,又怎麽知道真正朋友的可貴之處。
可現在易中海發現,賈東旭這是進了狐朋狗友的窩子了啊。
深深呼吸,易中海讓自己冷靜些,這才盯著賈東旭問道:“你們經常耍錢,寫了欠條就不用還錢了嗎?”
“還是說,你們寫的欠條就跟廢紙一樣,沒個屁用!”
賈東旭沉默一會兒,這才嘴唇動了動道:“師傅,都是一起玩的,就沒想去追究欠條的事,有時候有人問,遮掩幾句,喝了一頓酒後,就搭過去了。”
“誰知道吳大虎這個混蛋,居然記得很好,狗*的!”
看到賈東旭憤怒罵人,易中海感覺心累,問道:“也就是說,你們經常一起耍,然後你就是輸家居多了對吧!”
“嗯!”,賈東旭羞愧點頭,易中海心中暗罵不已,現在羞愧難當,有個屁用啊!
“加起來大概有多少?”,易中海又問,賈東旭這個時候也放開了些,一臉無奈道:“加起來大概兩百來塊!”
一聽是兩百來塊,易中海莫名鬆了一口氣,生怕賈東旭說出來的是千數。
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麽,看著賈東旭,他眼睛眯了眯,語氣悠悠道:“所以你在外邊耍著,然後沒錢了找理由跟我借,實際上你都把錢耍了部分,然後給秦淮茹的工資對不上,需要補充部分對吧。”
聯想到當初賈東旭時不時跟他借錢,一次五塊,十塊的,當初他還覺得是因為賈東旭一家子壓力大,所以沒想著是其他原因。
現在一看,真是讓他開眼了,家裏有老,有兩小,他賈東旭都敢去耍,偏偏還隱瞞得好,真是“厲害”啊!
“師傅,我知道錯了!”,賈東旭臉色羞紅起來,現在的他,比一個被戳破了謊言的孩子麵對的情況還要羞愧難當。
現在知道了錯了,晚了!
易中海歎息一聲,看著他道:“好好休息吧,事到了這地步總要解決,不然鬧騰不休,讓人看了笑話。”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攤上這麽一個徒弟,他能怎麽辦呢。
若是他不住在這個院裏,還有裝聾作啞的餘地,關鍵是他住在這個四合院裏,要是不顧著點,怎麽說都說不過去。
出了屋,大家的目光都看著他,易中海來到唐二秀這邊,看著她一臉期待的模樣,語氣淡然道:“吳唐氏,賈東旭現在也是這個樣子了,你要再鬧呢,我們就報警。”
“這些欠條都是賭博搞出來的欠條,警察同誌會有決斷的。”
“你能做主?”,唐二秀眼睛迷了起來,臉上期待之色已經轉成不滿的神色。
“我不能做主,但這是事實!”,易中海說著,指了指賈張氏還有秦淮茹,語氣悠悠道:“跟你兒子賭錢寫下欠條的是躺在屋裏的那一個,跟她們兩個無關,你找人鬧也要找準一點。”
“再找她們鬧,我們就報警!”
賈張氏剛聽一大爺易中海說不還就覺得舒心,可一聽讓這吳唐氏找他兒子賈東旭鬧,她又不樂意了。
剛要說話,秦淮茹就拉了她一下,盡管不知道一大爺易中海進了屋跟自家老公談了什麽後出來用這樣的態度對這個吳唐氏,秦淮茹覺得還是不要插話的好。
“你不能做主,跟我這瞎咧咧什麽?”,唐二秀聽著這威脅的話,更加不滿了,呲笑一聲,指了指易中海,又指了指賈張氏,哼哼一聲道:“不能做主就不要威脅我,不然話這麽多,看著就像是這潑婦的姘頭。”
一大爺:……
眾人:……
“咳咳……”
一大爺易中海被嗆住,咳簌起來,聽著這話,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姘頭?姘你個鬼!
彪悍啊!
眾人都驚了,這時,一大媽臉黑了,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我胡說?”,唐二秀指了指自己,看著一大媽,撇了撇嘴道:“他做不了主,逼逼著扯這麽多幹什麽?”
“要不是姘頭,會急著給出頭?”
兩句反問,氣勢越甚,手一指圍看著的這些人,又反問道:“這裏這麽多人,怎麽沒人跟他一樣急著幫出頭呢?”
可能是覺得自己猜對了,唐二秀是用戲謔的目光看著一大媽,一副你這個原配都沒有發現這秘密嗎!
好討打啊!
眾人這個時候看著這人如此姿態,都嘴角抽了抽,又有些想笑,不過忍住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他隻是賈東旭的師傅!”
一大媽真的想打人,這種話說出來隻要經過幾次別人的玩笑,誰知道會傳成什麽樣。
一大爺易中海這個時候是臉黑如墨,盯著這人那叫一個膈應啊。
“你喜歡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讓你胡說?”,賈張氏又冷靜不了了,衝著唐二秀就來。
“你急什麽?”,唐二秀見賈張氏急眼,又嗤笑道:“不是有句話說嗎,要想學得會,就跟師傅睡,至於怎麽睡,不挺有講究的嗎!”
眾人又麻了!
今天大家才發現,原來賈張氏的撒潑真的隻是一般貨色,看看這人,強中還有強中手啊!
“夠了!”
易中海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若是繼續胡說八道,我就報警!”
這個時候,易中海是真的憋屈,本來他想著的是先恐嚇一下這個吳唐氏,然後再提還錢的事。
隻要她服軟,到時候還錢還一半甚至是隻還三分之一都能把事情解決了。
萬一到時候手裏有賈東旭欠條的人又找來,那個時候可以有個成例對比著處理,能夠減少很多麻煩。
想法很好,可他現在明白,他太低估這人的一張嘴了。
真是張口就來了!
再掰扯下去,大家不是看賈家的熱鬧,而是看他易中海的熱鬧了。
“你報啊!”,唐二秀那是絲毫不慫,一點害怕的模樣都沒有道:“我這一不偷二不搶的,警察來了又怎麽樣。”
“大不了帶我回去說教半天,我還就告訴你,這事不讓我滿意,我就讓你們雞犬不寧。”
這人絕對是老油條!
大家都有些為一大爺易中海頭疼了,碰上這麽個老油條,人家根本不帶慫的。
大有可能這人都經常經曆這種事,不然不會表現得如此淡然。
一般人對於提到執法機關,心理上都或多或少有抗拒的,當然了,要是出了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又是執法機關。
易中海是真的頭疼了,本想拿捏人家呢,現在反過來被人拿捏了。
“果然名不虛傳啊,今天親眼看見,才知道果真如此。”
站在於小石旁邊的這人輕聲嘀咕著,於小石跟婁曉娥都聽到了,目光看向他,於小石輕聲問道:“林叔,難道你知道這人?”
“嗯!”,這人點頭,輕聲對於小石道:“我的幾個工友就是跟她住在一片的,他們都說他們那片有三大難纏,一老一瘸一母老虎。”
“老的輩分大,仗著輩分那是指手畫腳,非得聽他的。”
“瘸的曾經是個偷兒,因為一次偷竊被人打斷了腿,勞改出來後成了一個混不吝。”
“而母老虎就是這個唐二秀了,從來隻占便宜不吃虧,公婆都被趕去弟弟弟媳家,咬準了的事,不讓她舒心了,她能跟你一直耗。”
於小石跟婁曉娥聽得都眼皮直跳,光是聽著林叔的幾句話,就已經有一個難纏的輪廓形象了。
“你們看著吧,今天這事不幹脆解決,絕對不會是這一次鬧騰的。”
林叔說著,壓低點聲音繼續道:“尤其是這一次她兒子吳大虎因為犯了事被抓後,沒個幾年他都出不來,你說她一個喪夫的人,沒個依靠的,怎麽生活。”
“再加上她的性子是得罪了好多人,就連親人都不待見,你們說說,她能不把握這種機會。”
於小石微微點頭,這行為要說敲詐,也算不上。
畢竟因為賭博家破人亡的還少嗎!
麵對有恃無恐的唐二秀,一大爺易中海先妥協了,對賈張氏跟秦淮茹道:“大家都在這裏,你們當著大家的麵,同不同意我來解決這事?”
一聽這話,賈張氏剛要說不賠錢就同意,秦淮茹卻先搶聲說道:“一大爺,東旭躺在屋裏呢,他根本處理不了。”
“我跟我婆婆又是個沒主意的,就勞煩您幫著處理,我先在這裏感謝了。”
話音落下,易中海目光轉向唐二秀,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些道:“你也聽到了,這事現在我幫著處理。”
“一些胡說八道的話就不要多說了,你們這屬於賭債,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這樣吧,你所有的欠條加起來一共六十八塊錢,我們這邊還你二十塊錢,這事就算了結,如何?”
易中海開出了條件,他是真的對這個女的有點發怵了,現在心裏想著的都是解決問題。
“嗬嗬,你是耳朵不好還是眼睛瞎了,二十塊錢?”,唐二秀似笑非笑,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易中海點了點道:“我都說了,我才不管什麽賭債不賭債,有欠條在這,他家就是欠我的錢。”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道理你們不懂嗎。”
說著,她又譏諷一笑,嗤笑道:“還有,我都沒有把利息算上了,你說了是賭債,那就應該賭債借錢是九出十三歸吧。”
“二十塊錢?你別給我討價還價,一共六十八塊錢,一分不少的你都得給我。”
又被懟了,易中海忍著氣,壓下火氣後道:“你要是這樣不能談,我們就真的得請警察同誌過來了。”
“反正他賈東旭現在都這樣了,警察同誌來了最多就是批評,至於欠賬,他們給了評斷後,你再鬧就屬於敲詐了。”
一聽這話,賈張氏立即附和起來,急忙道:“對,讓警察同誌來評斷,到時候你鬧就是敲詐。”
給錢?賈張氏是一分不想給,秦淮茹拉了拉婆婆賈張氏,這怎麽又出聲了,壞事了怎麽辦?
“嗬嗬,你們嚇我啊!”,唐二秀眼睛眯了眯,依然不慫道:“我兒子吳大虎現在都進去了,我還怕你們搞大。”
“要把我變成敲詐的,行啊,你們報警,我就在這裏等著。”
“反正我現在沒了依靠,鬧了被抓緊去拘留就當吃便宜飯了。”
“不過他們總不能一直拘留我吧,出來我就奔著這邊,反正我又沒有什麽感覺晦氣的,隻要你們受得了就行。”
“我還就不信了,警察還能天天守在你們家門前不成。”
劈裏啪啦一頓說,眾人麵麵相覷,這不就是滾刀肉嗎!
真要事情演變成那樣,頭疼的一定會是賈家,畢竟時不時有人過來鬧騰一次,換誰都會受不了。
“你敢,你要是敢這樣做,我咒你不得好死。”,賈張氏炸毛了,平時她撒潑到不覺得有多惡劣,現在一聽有人要如此撒潑,她根本受不了。
要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她兒子賈東旭的名聲不就是臭了嗎!
“你覺得我不敢嗎!”,唐二秀也是一點不慣著賈張氏,罵道:“你咒我不得好死,可看看你這兒子生的,賬都不認了,更特麽不是什麽好東西。”
幾句對罵,兩人的火氣都上來了,頃刻間也壓不住火,又繼續對罵起來。
如果說剛開始還有人敢勸一勸的話,在剛剛親眼目睹吳唐氏的彪悍與難纏後,沒人吱聲勸架了。
萬一一句話剛好點到吳唐氏的痛點,人家不依不饒怎麽辦。
這院的又不是不知道賈張氏的難纏,現在有一個比她更難纏的,都慫著呢。
一大爺易中海想勸,可卻被一大媽給拉住了。
“你勸什麽,沒看出來嗎,賈張氏是一點錢不想給,你倒是好心解決問題,可最後估計還得落埋怨。”
一大媽說著,又把一大爺易中海拉後退幾步,剛剛她就看出來了,賈張氏不鬆口的情況下,誰出頭解決這事,後續都會是一地雞毛。
與其這樣,讓她們先吵吧,總有一個會輸的,輸的人自然會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