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你哥都不在乎，你也別悶著自己。”，於小石拿出煙點燃，抽了一口，又對何雨水道:“明知道搞不定一些事情，你又何必為難自己呢。”
    說著，於小石起身去拿了瓜子，讓何雨水嗑著聊。
    “石頭哥，我哥就是個傻子，真的。”，何雨水一邊嗑瓜子，一邊吐槽道:“你說人要是不計較一些事情，那還是正常人嗎。”
    “書上倒是教了要如何成為聖賢，可普通人該關注的，該計較的，就是那麽些事情。”
    “院裏誇他講究的人不少，可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
    於小石微微搖頭，這一點他不作評斷，誰也不是完美的人。
    “有時候我挺恨我爸的，你說他要是不跟寡婦跑了，管著我跟我哥，很多事情會不會是不一樣了。”
    “等著吧，將來有他們兩個人各自後悔的時候，那個時候就算再憋屈，也得自己忍著。”
    如此憤憤的語氣，讓於小石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了。
    “你要是呆在院裏看不過眼，出去跟同學還有朋友逛逛街吧，就伱這心情，別呆在院裏悶出病來。”
    於小石還是勸了一句，何雨水道:“冷嗖嗖的，這時節，就是呆在火爐子邊的。”
    “得，石頭哥，我就是吐槽幾句而已，我還能因為這事兒悶出病來？”
    “這樣想最好。”，於小石點頭，想多了腦瓜子都疼。
    兩人又聊了一些輕鬆點的話題，於小石又問了何雨水找對象的事情。
    “你這就不見一點動靜，不會是挑花眼了吧。”，於小石玩笑一句，何雨水哼嗯哼道:“我又不是天上的仙女，眼光沒那麽高。”
    “這不是忙著工作嗎，理順了後，時間就多了。”
    “也別將就，怎麽說都是你未來大半輩子的事情。”，於小石微笑著說了一句，何雨水微微點頭。
    又聊了一會兒，何雨水去找婁曉娥她們了，於小石繼續呆在屋裏，懶得動。
    早上起來，那是“全副武裝”後，這才去上班。
    中午，吃了午飯，於小石跟這廠的一個八級鉗工聊著。
    “小石，真是承了你的情了，就我那跳脫的小徒弟，可算是被你給罵醒了。”
    老師傅遞煙給於小石，感謝起來，於小石接過煙，笑道:“劉師傅您心裏有數著呢，就是借我的手而已。”
    兩人都是一笑，劉師傅道:“你這小子是個有大本事的，這以後我真得關注怎麽教的方向了。”
    “您捧了。”，於小石沒什麽驕傲的，兩人又交流起一些細節性的問題來。
    中午休息時間過去，兩人都各自去忙碌，轉了一圈，於小石滿意點頭，下午，將細節性的指導意見分別交給這些人後，於小石才下班。
    回到胡同口這邊，於小石將一包煙遞給司機大哥，兩人聊了幾句，於小石這才回家。
    屋裏，於小石把手給烤暖和後，才去抱孩子。
    “今天挺精神啊，看來是睡飽了。”，看到老三老四都一副我很好奇很多東西的模樣，於小石說了一句。
    “老大老二守著守著都把自己給守睡著了，剛才才差不多一起醒的，你說能睡不飽嗎。”，婁曉娥指了指在一邊玩玩具的老大老二，一臉笑容說著。
    於小石莞爾，逗弄起孩子來，婁曉娥將老四遞給老太太，去廚房忙碌去了。
    一老一少樂嗬著聊起孩子的話題，老太太如今沒有什麽煩心事，心態都年輕了不少。
    吃了晚飯，老大老二跑去前院玩耍了，於小石兩口子正說著要給家裏添點什麽家當，三大爺閻埠貴跟閻解成敲門走了進來。
    於小石招呼兩人坐，不等他拿出煙來，閻解成已經遞煙給他。
    三人坐下來聊了一會兒，三大爺閻埠貴才說了事兒。
    “小石，這解成不是跟那於莉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嗎，人家女方講了要求，我這上門求助來了。”
    話說著，三大爺閻埠貴臉色都一副很愁的模樣，一想到於莉那妹妹於海棠嘴巴一張讓男方準備的東西，他就肉疼得很。
    “這是好事啊。”，於小石抽了一口煙，看著閻解成笑道:“恭喜你了解成，看來很快就能喝你的喜酒了。”
    “於哥，事是好事，可我現在正頭疼呢。”
    閻解成說著又道:“女方要求的三大件兒，我現在是一件兒沒準備得有，還有彩禮之類的，我也頭疼著呢，你也知道我家情況，這不上門求助了嗎。”
    一聽這話，於小石微微點頭道:“你要是需要錢來轉圜，我這邊能先給你三十塊。”
    兩人聞言先是感謝起來，三大爺閻埠貴才道:“小石，這除了錢的事，我們過來找你開口，還得是票的事情。”
    “你也知道，那自行車票跟縫紉機票不太好搞到，你這邊要是能幫著想點辦法，我們感激不盡啊。”
    “票？”，於小石眉頭一皺，想著自己手中好像沒有這些票，然後道:“我這邊沒有自行車票跟縫紉機票，手表的票兒我倒是有一張，你們要是需要，可以先給你們。”
    一聽隻有手表的票兒，三大爺閻埠貴頓時愁了，拜托道:“小石，你朋友多，能幫想想辦法嗎。”
    於小石又想了想他認識的人中有沒有這票兒，很快他就微微搖頭道:“三大爺，我認識的人中，人家該置辦的也置辦了，沒有置辦的人家手裏有票肯定也是自己留著的。”
    “我這邊是沒有辦法，你們要問問其他人了。”
    聞言，三大爺閻埠貴父子兩人頓時失望，於小石看兩人這反應，便道:“就不能先結婚，然後慢慢置辦嗎，這三大件兒一下子搞齊，預先沒個準備卻是挺為難的。”
    三大爺閻埠貴跟閻解成苦笑起來，閻解成道:“女方家說了必須得有，不然人家擔心閨女嫁過來日子不好過。”
    “於哥，你也知道於海棠結婚時候的動靜，人家說了，都不按照那個標準來，但三大件兒是必須得有的。”
    “尤其是我這工齡還沒有到分房的時候，女方家說一些看得見的準備必須得有。”
    “我這也急著結婚，所以這方麵還真得想辦法搞定，於哥，您這邊要是有路子，我得請您拖個人情了。”
    三大爺閻埠貴此時也順著兒子的話茬拜托起於小石來，於小石微微搖頭，苦笑道:“三大爺，解成，也不是我推脫。”
    “這要是以前的時候，我指不定真能幫著想到辦法，可你們也知道，我那主任被擼是什麽情況，我現在別說開口了，就是有點這方麵的苗頭，人家都得避開著點我。”
    兩人一聽，頓時也反應過來了，還特麽真是這樣。
    光想著於小石工作認識的人多，居然忘了這一點。
    “小石，是我們想岔了。”，三大爺閻埠貴知道於小石不是推脫，是現實問題的真實存在。
    “我這邊先給你們手表的票跟三十塊錢，其他的你們得找其他辦法了。”，於小石起身去拿了票跟錢，遞給三大爺閻埠貴，兩人收了票跟錢，連連感謝起來。
    又聊了一會兒，兩人才離開，得去找其他人問問。
    “一下子集備這麽多東西，到時候於莉不也一樣要一起還錢嗎？”，婁曉娥走過來坐下說了一句，於小石搖了搖頭道:“這估計是三大爺老兩口的事了，沒看到剛剛開口的是三大爺嗎。”
    “真要是以解成的名義開口，那話就是這般說了，你剛剛也看到了，接過票跟錢的是三大爺，不是閻解成。”
    “你是說女方那邊要求三大爺老兩口給置辦這些東西？”，婁曉娥聽懂了，不過還是有些不確定。
    “十之八九了。”，於小石點頭，分析道:“真要講究個麵子什麽的，那方法有的是，人家女方現在這樣要求，就是想讓女兒嫁過來有點家底。”
    “這種事也很正常，畢竟三大爺閻埠貴現在什麽情況人家也有數，估計是為了以防萬一吧。”
    “那三大爺三大媽有的頭疼了。”，婁曉娥莞爾一笑，於小石也笑了笑道:“這就是家有長輩的好處，當初我要娶你的時候，老太太可是把家底兒都拿出來了。”
    “站在男方的角度一看，覺得人家女方條件苛刻了，可站在人家女方的角度來看，一些保障是必須有的。”
    婁曉娥聽著這話對老公眨眨眼，笑嘻嘻道:“那當初要是爸媽對你提了高要求，你會娶我嗎？”
    “你覺得爸媽那個時候能提什麽高要求嗎？”，於小石笑著反問一句，握住老婆的手道:“現實的回答就是量力而行。”
    “哼，你可算是撈到了，當初爸媽還說要給你送點家底呢。”，婁曉娥玩笑一句。
    “這是福氣。”，於小石樂嗬道:“現在你後悔都沒用，這輩子啊，你是跑不掉嘍。”
    婁曉娥咯咯直笑，然後才道:“那你也一樣也跑不掉嘍。”
    三大爺閻埠貴要給閻解成置辦家底兒的事院裏很快就知道了，一開始有些人還覺得三大爺閻埠貴挺講究，可當三大爺又是借錢又是找人幫著找票的時候，院裏的人這才知道是人家女方那邊的要求。
    有說三大爺閻埠貴就該置辦的，畢竟閻解成是他兒子，也有說女方那邊要求高的，什麽話都有。
    “你的這個同學，還真是挺下嘴啊。”，屋裏，傻柱對妹妹何雨水感歎一句，於莉跟閻解成的事兒中，於海棠插手的事兒院裏的人都從三大媽口中知道了。
    “各有各的考量吧！”，何雨水說了這麽一句，你說人家女方那邊要求高，看著確實高，可人家要的條件沒一分裝進自己的口袋，都是未來於莉小兩口的，為難的就是三大爺老兩口而已。
    可你要說這般要求實在，一結合實際情況，卻給人一種是為難人的感覺。
    反正現在是一方願打，一方願挨，至於以後會不會有什麽話，那就是人家自己家的事情了。
    “你別看閻解成現在一副愁容的模樣，我估計他心裏指不定多樂呢。”，傻柱嘖嘖一聲又道:“頭疼的是三大爺，他就等著入洞房呢。”
    “哥，你覺得三大爺的性子，就沒有個計較？”，何雨水表示自己太明白三大爺閻埠貴的性子了，他作為父親，確實會給兒子閻解成準備一些東西，可這般手筆，他沒個計較，可能嗎？
    “不會吧？”，傻柱也琢磨起來，想想又覺得妹妹的話是大有可能的。
    “肯定會。”，何雨水語氣確定道:“不信你等著看，一旦解成哥跟於莉姐結了婚，三大爺肯定還有想法等著提出來呢。”
    “解成哥借三大爺的自行車都得有個說法，更別說這樣的事情了。”
    “也就是三大爺三大媽現在都急著解成哥的婚事，真要提出個什麽想法，人家女方那邊聽到了會反對。”
    “但是等到事情成了，到時候他提出一些想法來，解成哥跟於莉姐還能立即就離婚了不成。”
    傻柱聽著這話又嘖嘖一聲，他信了妹妹的判斷，因為三大爺閻埠貴的性子，還真就是那麽一個人。
    兄妹兩人這邊說這事兒的時候，另外一邊，賈張氏看到三大爺閻埠貴家的動靜，也勾起了她動點心思的想法。
    這眼看傻柱跟秦淮茹的事情就要攤開了說，她琢磨著是不是也按照閻解成對象家提的條件，自己這邊也提點要求。
    越琢磨賈張氏就越按耐不住自己的蠢蠢欲動，她可不會管自己提出條件後，傻柱那邊會有多為難，也不會去管秦淮茹跟傻柱以後怎麽解決問題，她考慮的隻有自己。
    心裏有了個大概的想法後，賈張氏就去找了秦淮茹，說了自己的想法。
    一聽婆婆賈張氏的言語中有跟傻柱收“彩禮錢”的意思，秦淮茹差點被嗆住。
    “媽，您覺得我是金疙瘩，還是我們家的條件是多吸引人？”
    秦淮茹臉都黑了，讓傻柱給“彩禮錢”，這個婆婆，她服了。
    就這一家子的情況，這事兒要是讓人家知道了不知道怎麽說呢。
    “他是不是要娶你？”，賈張氏語氣悠悠問了起來，秦淮茹點頭，賈張氏一攤手道:“那我要點彩禮錢怎麽了？”
    秦淮茹見她這般理直氣壯，頓時氣笑了，懟了一句道:“您要是這樣說，彩禮錢也落不到您口袋裏，真要提這事兒，得我娘家爸媽長輩們提。”
    “您是我婆婆，提這要求，簡直就是讓人笑話。”
    賈張氏被這話懟得臉色一紅，還是哼哼一聲道:“我又不是說那是彩禮錢，他總得給我一筆錢讓我安心吧。”
    “真要到時候你們兩個嘴一張對我不管不顧，我找誰去？”
    如此理直氣壯的話語，秦淮茹直翻白眼，她就知道，這個婆婆謀算的這些東西，還是為了她自己。
    “媽，不是都說好了以後不會拋開你嗎，傻柱都點頭了，還能騙你不成。”
    “不行，我得給自己留個保障。”，賈張氏一副堅決的模樣，秦淮茹心裏暗罵一聲，這特麽給了你一筆錢是你自己的，這個家你就不顧了是吧。
    “媽，傻柱要是給你一筆錢就得去借，到時候還賬的還不是這個家嗎，你總得為這一家子考慮考慮吧。”
    秦淮茹直接攤開了說，賈張氏看了看秦淮茹，語氣悠悠道:“那是你們該考慮的事情，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
    “這人老了，不存一筆錢，心裏不安。”
    她是堅決了要這筆錢的意思，秦淮茹嘴角抽搐起來，這老虔婆，話說得好聽，估計是想搞一筆錢放在手裏，以後時不時的改善夥食呢。
    “要是傻柱不同意，事黃了怎麽辦？”，秦淮茹威脅起來，哼哼一聲道:“你也知道是什麽情況，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有您哭的時候。”
    如此威脅，賈張氏卻是不急，淡定道:“秦淮茹，你也別用這話激我，他要是敢黃了這事，我直接不顧臉皮跟人說他已經把你睡了的事情。”
    “不就是丟臉嗎，你都不怕，我怕什麽。”
    秦淮茹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臉更黑了，怒道:“你這是胡攪蠻纏！”
    賈張氏得意一笑，眼睛眯了眯道:“你就當是胡攪蠻纏吧，秦淮茹，這事兒你隻要答應我，你們過兩天就可以結婚。”
    秦淮茹氣得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這個老虔婆，就特麽拿準了她秦淮茹不會折騰這事兒的心理。
    “那你要多少？”，秦淮茹妥協了，這個老婆婆可以為了她自己肆無忌憚，可她秦淮茹不行，真要折騰出什麽事情來，她秦淮茹不是白給傻柱睡了嗎，到時候更沒臉了。
    見秦淮茹妥協，賈張氏非常高興，手一伸，豎起三根手指。
    “三十？”，秦淮茹故意說了一句，賈張氏白了她一眼，哼哼一聲道:“你覺得呢，三百，必須給我三百。”
    “你瘋了！”，秦淮茹盡管已經有所確定，可當賈張氏這般說出口，她還是膈應得不行。
    “三百塊，將近我一年的工資了，人家小年輕結婚，也用不了這麽多錢。”
    “最多給你一百，這還是我要找個由頭跟傻柱好好說道才行。”
    麵對秦淮茹的討價還價，賈張氏那是一點口不鬆，就咬定了三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