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向風偏笑豔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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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著吃瓜務盡之道,賈瓊攙著薛蟠去了廂房,茶酒另備了一炕桌,對外稱商談生意,打發掉了薛蟠的跟
    關上門,點上蠟,賈瓊盤腿坐好,左手雞腿右手酒杯,請薛蟠詳
    也是酒入愁腸,也是家事難當,與賈瓊同歲的薛蟠放下了戒備,幾壺濁酒下肚,化作牢騷穿
    “我家世居金陵,邵武皇帝進金陵時,我祖上獻的米糧於道旁迎王”
    “我家祖上陣前反正,功在千”賈瓊還得不時的刺刺
    薛蟠不耐:“是是是,你們賈家功高,可我們薛家也不孬!紫薇舍人你知不知道,皇上身邊的心”
    “那是在金陵,禦書房行走,上通下達之官,五我家祖上是國公,你家連京城都沒來,留守金陵”
    “那又如何!”薛蟠一拍桌子喊了起來:“為何要我祖上留守金陵,你可知曉?我家身負監察甄家之重唔~~~”
    薛蟠嘴裏含著根雞腿,再也說不出話
    賈瓊則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薛蟠方才拍在桌子上的一麵令
    與他那麵密諜司的牌子相近,隻看了一麵,無字有花,相似之處便是那朵
    花有名亦有詩讚,小杜曾寫下:
    曉迎秋露一枝新
    不占園中最上春
    桃李無言又何在
    向風偏笑豔陽人
    也因此詩留下了杜紫薇的雅
    要單憑這一首七絕刻畫一朵紫薇花,看似並無什麽特異,那就再看看白樂天的所
    絲綸閣下文書靜
    鍾鼓樓中刻漏長
    獨坐黃昏誰是伴
    紫薇花對紫微郎
    頭一句點明是替天子撰寫詔書之地,末一句掀開薛家紫薇舍人之
    不是紫薇舍人,而是紫微舍
    一字之差,既是故意也是暗
    紫微被譽帝王之星,因它暗含帝王之學,精通者善推人命宮、測生死福
    刨去神學範疇,它的演算方式近乎大數據推
    講究一個叁方四正十二宮,看看十二宮,便曉得此言不
    乃是命宮生辰八字)、父母宮家庭出身)、福德宮曾獲獎勵)、田宅宮祖籍、現住址)、官祿宮工作經曆)、奴仆宮社會關係)、遷移宮因何轉學、辭職)、疾厄宮身體狀況含有無生育)、財帛宮收入來曆)、子女宮、夫妻宮、兄弟
    人之一生,都包含在了這十二宮
    紫微舍人便是掌管王公百官檔案的皇家檔案室之主
    並從這十二宮中查遺補漏判斷一人真
    以賈瓊的薄識短見來判讀,不會高數者做不了此官,這不是傳統文官,這是個理科向算學精微的數據
    薛家怎麽會有相似密諜司的牌子,總不能是薛寶釵吧,這絕對不可能!
    賈瓊不會憑牌子認人,他在密諜司中也是個機密,單線聯係的是大明宮內侍周全,直屬於六宮都總管夏守
    除他們二人外,賈瓊不與任何密諜司人橫向聯係,這也是賈瓊自己的要求,知道他的人越少,他越安
    也絕不信薛蟠能是密諜司,憑他的本性,他就做不得密
    易怒、好賭、貪杯、好色,這幾樣禁忌他都占全了,誰瘋了去讓他做天下最為隱秘之密諜
    那就是他祖上的遺留,但這不合規矩,人可退、牌亦要退,豈可留作遺物傳
    不管薛蟠如何做派了,賈瓊就當什麽也沒瞧見,拿筷子點點桌麵問他:“做生意可以,糾紛免我誰也惹不起,秉持一個各方獲利和氣生財的道理交朋友,老薛,你家買賣用不用車,我包”
    薛蟠收起了牌子問賈瓊:“車我肯定要用,以後就用你家的車這都沒但賈老六,能否幫我一個忙?”
    “說說”
    “額~~~去我家提次”
    輪到賈瓊吃驚:“我?去你家提親?”
    “對啊,我家再把你給退”
    看著薛蟠滿臉歉意端起的酒杯,賈瓊先與他碰了一盅,然後才問他:“為何如此?凡事都要有個原委不是?我倒不是怕丟臉,我也沒臉可我就是不明白,闔府沒有不知道你家是奔著寶玉來的,怎麽又要我去提親?”
    薛蟠歎了口氣:“妹不思嫁,而母命女思我妹妹都快二十了,總這麽耗著,她能有多少青”
    賈瓊伸出四根手指頭對著薛蟠:“我給你掰扯掰扯啊,你妹妹不想”
    “嗯”
    “你母親想她”
    “對”
    “寶玉的娘想她”
    “啊”
    “賈母不想她”
    “是”
    “可你沒算你自”
    “還有我的事?”
    “廢話!連我都知道三從四德,你給忘了不出嫁從夫,夫死呢?”
    “從”
    “你是你娘的兒子”
    薛蟠疑惑的問著賈瓊:“賈老六,你不是在罵人我當然是我娘的親兒”
    “未嫁從父,長兄如父,長嫂比你轉著圈想回來,有沒有發覺,最能左右你妹妹嫁誰的是”
    驚歎、不可信、恍然大悟逐次在薛蟠的圓臉上一一呈
    這事還能這麽玩?
    他簡直不敢信,但賈老六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他又想
    “賈老六,不不不,六哥,絕了!”
    賈瓊嘿嘿發笑:“天下事要講理,咱們爺們做事就要以理服你讓我提親再被退親,是不是想破你妹妹非寶玉不嫁的謠言?好說,我鼓動賈家嫡親子弟排著隊的去求,最後就剩下個寶玉不求親,此謠言不攻自破”
    “是不是有礙我妹妹的清譽?”薛蟠有些遲
    “一女百家求,沒聽說提親多了有礙清譽的,此乃常不過...”
    “不過什麽?”
    “都是我骨肉兄弟,陪著我去丟臉,多少有些不講人情得加”
    “我出了!退一個給一百兩!”
    “成交,喝酒,現在你可以給我說說榮國府裏麵的事了據說賈二舍偷他爹的小妾來著?”
    賈二舍,賈璉乳名
    “六哥吔,嘿嘿嘿,問我算你問對了人,我跟你說......”
    等賈瓊與薛蟠詭笑著出了廂房後,呼朋引伴好不熱鬧,順帶將車行之事定下,賈家子弟以賈家之名廣招貨源,定好份例,誰找來的貨多,誰多
    還要再分出三成給賈瓊,賈瓊好用這些錢打點首
    賈家子弟並不出本錢,隻賣祖宗的臉和府邸的那塊牌子便值七成,這對他們來講,天經地義又天生我
    而當先敲定的第一筆買賣,便是薛
    賈家車行正式開張,賈瓊起名無能但有自信,平白直敘最好,簡單易懂,惹了麻煩後,苦主能找得著人
    ......
    一夜過後,賈瓊趕在天明前回了馬場,選了幾位車夫,用原有之車十數量悄悄出了大營,剩餘之人繼續打造大
    搖搖頭,還是覺著有些慢了,畢竟不是木匠,也隻是個會而已,難說會有多
    點將鼓敲響,傳來軍令,此次連賈瓊這般的掌固也要去校場候命,賈瓊算了算日子,知道聖駕要回
    正好去點卯,還要見見吳主簿,他手下可是有建造營的,那裏鐵匠、木匠並應用之物俱全,營頭就站在自己前麵,但與自己不熟,找頂頭上司發句話最好,趁機也能結識,要是不開竅,隻能結拜成兄弟
    這裏有賈瓊的說道,不是他盼著結拜兄弟死,而是他用賈瓊的名去結拜,那兄弟不得去黃泉找賈瓊啊,賈瓊結拜兄弟的生死與我李穹何幹?
    大帳裏麵說什麽不知道,營頭掌固們老老實實站在外麵靜等,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腳都站麻了,也沒個消息出
    眾人漸漸有私語,賈瓊聽了一會兒,並無什麽有趣的事,不過就是一些爭權之
    南安郡王本無本部兵馬,此次南征調的是京營節度使的兵,他又不想受製於人,便想把各千戶換一
    豈可如此,賈瓊心中嗤笑,都如你意,君王如何安
    看來,大帳裏正在為此事糾纏不休
    又盞茶時刻過後,大帳裏終於有了動靜,南安郡王與樂善郡王並肩出了大帳,他們身後的是夏守忠!
    咦?已經回來了?夏守忠既然在此,那麽聖駕一定是在了皇城,好快的速度啊,難道是昨夜返的京城,怎地一點動靜都沒
    賈瓊見識太少,聖駕回京講究一個神龍不見尾,哪如影視一般的淨水潑街黃土墊道旌旗招展前呼後擁,或許再從路旁竄出一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簡直不成體
    三個人來到了校場前,彼此示意了一下,南安郡王往前邁了一步,開口說話:“奉皇命,京師大營暫歸本王節製,不日起便將南各營整頓兵馬打造器械不得有怠,違者軍法從”
    校場眾人喊了一聲喏,賈瓊是墊
    夏守忠等南安郡王說完了話後,自身後人群中喊出來一位太監:“老規矩,他隻看不說,還請王爺手下留”
    南安哈哈一笑:“是本王要求他手下留情才是這位公公怎麽稱呼?”
    “咱家姓周,單字一個也不敢瞞王爺,是周吏部的本家子”
    “哦?”
    南安郡王打量了一下周全:“老周家的孩子,倒不是外人跟在本王身邊吧,規矩都懂?軍機之事不可插手,能看的本王自會給你看,亂看可莫怪本王不給周吏部麵”
    樂善郡王哼了一聲:“馮天壽的麵子何在?”
    南安寸步不讓:“本王乃是主帥,自有主張,王兄莫要在爭不是許他自籌糧草了,這還不夠?”
    樂善還想再說,南安卻轉身送夏守忠出大營,氣的樂善一拂袖子當先而
    這一幕幕都落在賈瓊的眼中,隨著人群散去回了馬場,起火煮水,等著周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