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樹上季淩修腦海中莫名出現這個想法，嘴角極快地劃過一抹笑意。
    顧昭昭還不知道自己的小舉動逗笑了季淩修，她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法陣上。
    掰著小指頭數了好幾遍都是兩層，嘴巴都癟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救大哥哥的代價……”
    看到顧昭昭毫發無傷，千麵臉色微凝。
    想到什麽，她轉頭看向男主，“殿下此前便知她能力特殊，為何不告知於我？”
    質問的語氣聽得季淩修一怔，眨眼間想通對方為何會這麽問。
    千麵不敵顧昭昭。
    得出這個結論，季淩修鬆口氣的同時對那個小豆丁的實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千麵見他沉默，以為說對了，再次逼近，“故意隱瞞有關她的消息，是在星月呆的久了心腸變得柔軟了嗎？”
    “殿下，容我提醒你一句，護著她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千麵說這話時眼裏的恨意令人心驚，季淩修與她對視一會兒，忽然反問，“不是你不讓我說話的嗎？”
    “我什麽時候……”
    “聖女貴人多忘事啊。”
    千麵啞口無言，她在季淩修提醒之前都想起來了，不由有些尷尬。
    “我的意思是——不對！”千麵看著季淩修，眼神忽然淩厲，“你故意的二皇子。”
    她不讓他說，但嘴長在季淩修臉上，要真的想說她能管得住？
    不過是用來搪塞她的借口罷了。
    季淩修點點頭。
    他雖年紀不大，但皇族該有的氣質一分不差，隨意落在千麵身上的一眼，都讓千麵感受到與流雲皇帝三分相像的壓迫感。
    千麵心中駭然。
    “聖女滿心都是顧昭昭，本皇子就是勸你，你又能聽進去幾分？”
    怕是不光不會聽，還會留下他是個膽小怕事的糟糕印象。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讓她親眼見識見識，也好打消再對顧昭昭出手的念頭。
    季淩修所說是她能幹出來的事，千麵還算有自知之明。
    她不說話，季淩修便轉過頭，望著那沒有半點危險意識，仍在原地不知道嘀咕什麽的團子繼續道:“如今你心裏有數，接下來該做什麽想必不用本皇子提醒你。”
    話雖如此，千麵卻不甘心就這樣罷休。
    好不容易抓到那狗皇帝的寶貝女兒落單的時候，她一擊不中就放棄，下次的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接住我第二招。”千麵說完就要施咒。
    季淩修眉頭一皺，不滿地看向她。
    千麵無視他的目光，“二皇子再阻攔我，我會將此事如實稟報陛下。”
    “這裏不是流雲。”季淩修絕不會讓顧昭昭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傷，他搬出父皇這尊大神，“顧昭昭是星月皇帝最喜愛的女兒，對其重視程度非同一般。”
    “二皇子到底想說什麽？”千麵不耐煩了。
    “你對顧昭昭出手，巫術獨特，星月皇帝難免會查到你身上，屆時兩國交難。你猜，父皇會不會把你推出去以熄滅星月皇帝的怒火？”
    答案是必定的。
    更何況，以顧昭昭表現出來的實力，很難說千麵的巫術能不能得逞。
    想到這，千麵攥緊了手，塗了丹蔻的長指甲陷入肉裏，疼痛換的半分清醒。
    眼裏複仇的怒火暫時褪去，千麵冷冷看了季淩修一眼。
    “二皇子，別讓我發現你有別的心思。”
    “聖女指的是什麽？”季淩修的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好似聽不懂對方說的是什麽一樣。
    千麵懶得和他打機鋒，足尖輕輕向下一點，借力遠去。
    等看不到她的身影，季淩修收回目光，假裝偶然路過出現在顧昭昭麵前。
    眼前的空地落下一片陰影，顧昭昭呆呆抬頭，隨後大叫著蹦了起來。
    “小哥哥！”
    顧昭昭繞著季淩修轉了一圈，仰著腦袋眼裏盛滿了好奇。
    “小哥哥，你怎麽也在這裏呀？”
    “我……路過。”
    被小太陽直勾勾的盯著，季淩修一時想不起過來之前編排好的借口，隻能模糊過去。
    顧昭昭果然沒有多問，她的小腦袋隻裝得下幾件事，這會兒見到季淩修，一股腦的說起她是如何如何救下顧景珩的。
    最後還發出靈魂一問。
    “大哥哥太傻了，他怎麽會覺得爹爹不愛他呢？”
    季淩修回答不出來。
    這畢竟是顧家的家事，顧昭昭都不清楚的事，他一個外人更不可能知道原因了。
    他說出了這次見麵以來第二句糊弄話，“或許是想要的和得到的不相匹配吧。”
    顧景珩想要的太多，但自以為得到的太少，心裏失了衡，才會釀成大錯。
    剛說完，季淩修就覺得有些不妙。
    無他，這句話似乎有些超出顧昭昭理解能力了。
    圓圓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眼裏寫滿了“求知若渴”四個大字。
    “小哥哥，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啊？”
    “嗯……”
    季淩修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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