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賈木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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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魯藏布江流出喜馬拉雅山脈後來到南麓平原,又接納了幾條從橫斷山脈過來的河流後形成了一條有名的大河。
    賈木納河。
    賈木納,來自英語,令人驚歎之意。
    丁蘇吉亞,阿薩姆邦東北部,賈木納河上遊中心城市,阿薩姆人為數不多的一個信仰佛教的部落所在。
    如同伏爾加河、克魯倫河來到平原四處泛濫造成河汊縱橫、河麵寬度極大那樣,賈木納河一出喜馬拉雅山立即變得寬闊無比,加上這裏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水量常年豐沛,從山口開始大型船隻就能直航孟加拉灣。
    夏初,兩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坐在丁蘇吉亞城南側小山上一座了望哨裏遠眺著寬闊深邃、奔騰不息的賈木納河,都由衷地發出了讚歎。
    隻見一人身材粗壯,一頭卷曲的黑發,正是來自諾蓋地區的孤兒,乞塔德義子,以前在、阿富汗攻略裏大顯身手的偵查連長鄧思圖原名赫斯圖)。
    一人則是典型中國人麵孔,正是嶽鍾林的長子,曾經擔任圖雷秘書的嶽冰。
    多年過去後,兩人是殊途同歸,都成了印度王國山地旅旅長,總部就設在孟加拉東部地區,當然了,嶽冰的山地旅是從曼尼普爾邦和那加蘭邦臨時調到這裏的。
    他們這兩個山地旅顯然不是準備用在高寒地帶的山地旅,那個旅的旅長同樣是偵查連長出身,在攻略中也曾小試身手,叫呼斯楞,眼下正駐紮在錫金和不丹之間,扼控著通往雪區要隘的西裏古裏。
    而是用在熱帶高山雨林的山地旅。
    圖雷得到乞塔德的指示後並沒有立即發動攻勢,而是讓各個山地旅等待時機。
    “在等待什麽時機呢?”
    能夠成為偵查連長或者圖雷的軍事秘書,顯然都是聰明人,但這一次兩人都有些疑惑,而且,從曼尼普爾邦也能直接通往緬甸,圖雷卻將其調到了阿薩姆邦的東北部,讓兩人更是疑惑不已。
    兩人先是閑聊了一陣,還是鄧思圖忍不住了,他認為嶽冰長期擔任圖雷殿下的秘書,能參透國王的心思,便先發話問道。
    今年,鄧思圖正好四十歲,嶽冰則是三十五歲,與已顯老態的鄧思圖不同,嶽冰還是一幅玉樹臨風的模樣,那加蘭邦、曼尼普爾邦都是黃種人為主的地帶,據說他在那裏十分受歡迎,程度不亞於後世的追星。
    剛剛下過一陣小雨,兩人是冒雨山上的,與一般軍人都留著寸頭不同,嶽冰的頭發則長一些,每次都要打理成他鍾愛的發式,隨著雨水的澆灌,原本被他梳起來呈蓬鬆裝的發型早就淩亂不堪了。
    一些頭發還貼在前額上,讓看慣了他發型的鄧思圖頗有些好笑。
    不過,好笑歸好笑,他卻知道此人是特魯琴軍政學校自從成立以來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離開圖雷後也是從連長幹起的,業績一點也不比他差。
    而且他的父親嶽鍾林貴為五大都市之一的市長兼整編師師長,雖然不是世襲勳貴家族,但也是僅次於他們的存在。
    而自己這個所謂的“皇帝義子”倒是徒有虛名,乞塔德、阿巴亥夫婦收養的各部族孤兒眼下估計不下三百人了,物以稀為貴,名頭也是這樣,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但嶽冰顯然是不會這麽看的。
    義子雖然沒有皇子的身份,但有某種特殊身份。
    鄧思圖、康慶裔這些人一開始在軍中擔任的都是軍紀官,類似於後世的政委,顯然乞塔德不能用這個稱呼,但職能和作用實際上已經相差無幾了。
    他們不但是各級學校的優秀畢業生,也是長春教的忠實信徒,他們對於乞塔德“昊天上帝”化身的說法深信不疑。
    據說後來乞塔德成立了一個組織,叫桃花石組織,鄧思圖這些人都是這個組織中的人,有乞塔德秘密授予的特殊信物,緊要關頭可是可以直接取代軍事長官的。
    見到鄧思圖終於問話了,嶽冰先是一愣,隨即說道:“看看那條大河,它的名字本意是令人驚歎的,有讚歎其是從高山上而來的聖河的意思,也有讚歎其寬闊深邃,波瀾壯闊,養育了兩岸大量阿薩姆人的意思”
    “我並不知道陛下和殿下的意思,但依著我國將清國大部分地方都拿下來後並沒有乘勝追擊,將雲貴川三省一並拿下來的做法,顯然大有深意”
    “哦?說來聽聽”
    “嗬嗬,我也是揣摩而已。這三省都是山多地少的地方,隨著我軍不斷向它們逼近,作為已經損失了大部分國土,連東北老巢也被我國占據的乾隆帝來說,這內心豈有不度日如年的?”
    “於是他就想到了大小金川戰役,那裏實際上是高山之中的幾個小土司寨子,卻耗費了清國大量的人力物力,就在那裏,損失了幾萬清兵,耗費了幾千萬兩白銀,而對麵的土司加起來恐怕隻有幾千人”
    “何也?高寒地帶,又多沼澤地,加上地勢險峻,便可以以少敵多了,何況在那裏大兵團施展不開,隻能施行添油戰術,正中土司們的下懷”
    “也就是清國國富力強,換成任何一個其他勢力打成這樣早就崩潰了”
    “按照情報司的情報,乾隆帝已經將三省每個險關要隘打造成了大小金川那樣的地勢險要、防衛森嚴之地,而且這樣的地方遠比大小金川多,幻想能在這些地方大量損耗我國國力和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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