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韓相、張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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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政重重點頭,毫不掩飾對蓋聶的欣賞。
    畢竟趙政的先敵先覺是緣於看過劇本,而蓋聶卻是憑借著真才實學,短息內就揪出了白亦非。
    “沒錯,缺失了白亦非,夜幕就不再是夜幕。
    而若是失去了姬無夜,夜幕仍然是那個夜幕。”
    ……此時,趙政也發現蓋聶的另一個功能,救場小能手。
    “所以秦王才會陳兵武遂,對南陽作出必得之勢,先一步牽製住血衣侯白亦非以及他的十萬白甲精兵。”
    “現今觀之,秦王此舉固然冒險……”
    蓋聶將沒有將後麵的恭維道出,他可不是那樣的性格。
    蓋聶反是擔心起趙政的安危,“隻是孟子曰: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
    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
    這不就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麽,眼見趙政不以為然,蓋聶又道:“就如同廚子不做飯,掌管祭祀神主的人不能越過自己的職守,放下祭器去代替廚子做飯。”
    說到這,蓋聶作出隱悔勸告,“秦王也該有秦王的守則,而士兵的職責,不該由國君來取代。”
    趙政笑而不語,如果是正經的秦朝,趙政自然不敢玩,可誰讓這是秦時呢。
    “走吧,咱們去見一個大人物。
    蓋內參不妨猜上一猜,我們這是要去那裏。”
    整個韓國朝堂,值得趙政認真對待的,也就是作為分別作為文武之首的張開地與姬無夜。
    而其中姬無夜不過是被推到前台的“合作”者,夜幕的真正掌控者是白亦非。
    按理說,掌握十萬韓國精銳中的精銳精兵的白亦非,才該是最值得趙政拉攏的。
    然而趙政卻一開始就絕了血衣候路線,隻因為那個雪衣堡,趙政是非毀不可!
    那麽現在值得趙政前往拜訪的,就隻有張開地那個老家夥了。
    而蓋聶也不出所料了,道出了正確答案,“五世相韓,張府。”
    張家累世為相,早已是韓國的文官之首,搞定他就等於搞定了大半個韓國,至於軍隊,韓國的軍隊真要能打,現在趙政就不會出現在新鄭,更要騎在韓王甚至整個韓國頭上了。
    新鄭的內城區並不大,張府沒一會就到了。
    隻是宰相門前三品官,更別說人家還是五世相韓,比東漢時期四世三公的袁家還牛逼那種,隱藏身份的趙政自然是連門都進不了。
    “尚公子,張相事務繁忙,沒空見客。
    請回吧!”
    趙政卻不慣著,不過也沒有為難起眼前的“七品”小史,“還請給張相公帶一句話……”
    哪知趙政話還沒有說完,之前還一臉和氣的管家,卻是冷然變臉,毫無客氣地斥喝起來。
    “張相沒空就是沒空,能閱一次就是天大的情臉,而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這般的……”
    趙政幫他說道:“你想說給臉不要臉是吧。
    但本……公子這張臉,自認還是足夠的。”
    說完趙政一把推開伸手攔截的張府管家,徑直走向這座相國府邸。
    至於因為門口動靜而紛擁出現的家兵家卒,則是如同被收割的麥子一般齊齊栽倒,若非趙政早有交待,此刻已是血流成河。
    隻是此時畢竟是相國府,沒一會,隨著大批高手殺出,局麵就僵持住了。
    戰力上,還是黑白玄翦率領的黑衛更勝一籌,可臨行前他們接收到的命令隻是擊敗,而非是擊殺,自束手腳的情況下就被這批相府最後守衛給纏住了。
    而就在趙政眉額一蹙,就要重新發令的時候,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自中堂裏麵傳來,“住手!
    都住手吧,讓他們進來。”
    趙政大踏步跨入,終是見到了此行的主人,韓相張開地。
    此時的張開地一臉的怒容,“秦王,好大的架子。”
    趙政淡然一笑,“丞相門前七品官,尚不及這張府門庭。”
    張開地猛地一揮袖,背對趙政,表達出絕不妥協之意,“老夫與秦王之間,似乎沒有什麽可談的。”
    趙政笑意不變,衝角落裏麵的小大人模樣的張良掃了一眼,“張相國話說得這麽滿,是想要滿門慘烈麽?”
    張開地一臉的無所畏懼,視死如歸,“滿門慘烈麽,張家深受曆代韓王恩寵,自當是滿門忠烈以報!”
    “祖父!”
    小大人模樣的張良再也忍不住了,跳出來用仇視的目光盯緊著趙政。
    趙政直接無視“小良子”,在政哥的劇本裏,不隻是張良,就連那什麽劉邦項羽統統都沒有他們的舞台。
    “想要千古傳唱,名垂青史麽。
    但你確定,孤會給你這個機會。”
    張開地一臉的正義凜然,翻譯一下就是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相比之下趙政就是那啥了,大反派大惡人。
    趙政卻是嗤之以鼻,“好一個光偉正的相國大人,所有的好事都是你們文官做的,所以的壞事,都是那群武夫做的對吧。”
    趙政手一伸,厚厚一疊資料裏麵,滿是以張開地為首的韓國文官集團,對韓國百姓的階級剝削,階級壓迫。
    “套用魯樹人的話來說:
    翻開曆史一查,這曆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四個字。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上半夜,才能自字縫裏麵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說完,趙政將手上的記錄向張開地身上一扔,資料在飛行途上散作了漫天飛雪。
    而小張良僅是掃了一眼眼前的“雪紙”,就忍不住驚呼出聲,他似間不敢置信,更是三觀盡毀。
    他用驚悸的目光轉向祖父,想乎想要從張開地身上得到安慰,比如這是偽造是誹謗是無中生友。
    張開地卻是雙目一閉,語重心長,“竭澤而漁,豈不獲得?而來年無魚。
    焚藪而田,豈不獲得?而來年無獸。”
    趙政卻是嘲諷道:“都說秦國嚴刑酷法,但那怕是罪民,在秦國都能有一口飽飯。
    而你們韓國在層層剝削之下,民眾就連罪民都……算了,這些話,你還是留著給口中的愚民愚夫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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