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味兒很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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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判時間改了。
    縣令大人親自出麵宣布了這個消息,對於這些惡人的審判日期改到了三日之後。
    這下圍觀的百姓都震驚了。
    大家紛紛猜測是不是大西村的人有什麽大人物保護著,所以才會被改了審判日期。
    這日子啊,改著改著,保不齊就那麽不了了之了。
    也有人覺得這裏麵肯定還有別的什麽隱情。
    但無論怎麽樣,縣令大人宣布了這個消息後就走了,最多就是說了幾句安撫人的話。
    跪在地上的那十幾個人也被重新押送回了大牢。
    這下徹底沒熱鬧看了,圍觀的百姓也就開始三三兩兩的散看。
    齊家人重新聚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
    齊滿滿突然說道:“娘,滿寶兒餓了。”
    隨著這麽一句話,眾人瞬間有了目標。
    回家!
    必須回家!
    天大的事也不得排在給滿寶兒填飽肚子之後。
    另外一麵,柳清河拿了五十兩銀子,帶了五六個兄弟,騎著馬直接前往大西村。
    柳清河不是第一次來大西村了,不過這次來的感覺卻明顯變得不一樣。
    之前來看到的景象是一個村民就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一般,就算是看到了他們這些官兵,村民們最多就是讓一讓路,其他的反應基本上等同於沒有。
    然而這一次再來看,卻見這些村民的眼睛裏明顯有了光亮。
    一看到他們官兵,村民們更是立刻下跪,所表現出來的恭敬是之前從不曾有的。
    村長一家全都被抓了。
    除了外嫁的女兒外,村長家現在一個活人都沒有。
    而那些外嫁的女兒因為沒人送消息出去,所以到現在都沒個人回來看看。
    柳清河一路騎馬來到村長家門口。
    大門被一道鐵鎖鎖著,上麵還貼上了封條。
    雖然大門和鐵鎖都沒人破壞,可這家院子的院牆上卻被潑滿了糞便。
    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騷臭味。
    這會兒到了跟前,別說是人了,就連馬匹都不舒服的往後退。
    “頭兒,太味兒了。”
    跟著柳清河一起出來的衙役用袖子捂著口鼻,眉頭緊皺。
    柳清河也是被熏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隻能擺擺手,示意手下先往遠處躲躲。
    誰知剛一調轉方向,就看到有個老太太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拎著個不大的木桶,顫顫巍巍的朝著這麵走。
    她身後三四十米開外有兩個年輕人在朝著她的方向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娘”。
    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聽,依舊拄著拐杖往前走。
    “頭兒?”
    身邊的手下看向柳清河。
    柳清河抬手,示意對方不要說話,他自己則是翻身下馬,朝著老太太的方向走去。
    等到柳清河快到跟前時,後麵跟著的兩個男子也追上來了。
    二人一見柳清河,臉都白了,顫抖著聲音說著大人好之類的話。
    柳清河擺擺手,正要和老太太打招呼,就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騷臭味。
    那味道正是老太太手裏的木桶飄散出來的。
    “大,大人,我,我娘她,她……”
    其中一個男子想要說些什麽,可結結巴巴的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柳清河皺眉,沒有著急問話,而是擋在了老太太的跟前。
    老太太的雙目無神,像是被什麽東西籠罩的眼珠動了動,這才停下腳步:“你,你是誰?”
    聲音沙啞,聽得讓人不太舒服。
    柳清河說道:“老太太,我是縣衙的人,你拎著尿桶這是要去做什麽?”
    “啥?”
    老太太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側著耳朵對著柳清河。
    看來耳朵也不太好用了。
    柳清河無奈,隻能大聲重複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老太太一聽,身子一抖,手裏的木桶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裏麵的髒汙瞬間灑了出來。
    柳清河立刻後退兩步,這才沒讓那些東西濺到自己身上。
    而老太太卻完全不顧那些髒汙,竟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著喊道:“大老爺!大老爺!”
    “老太太,你,你這……”
    柳清河想要上前將人扶起來,奈何兩個人之間的地麵上全是髒汙,這讓柳清河著實有點下不去腳。
    還是老太太的兩個兒子上前,一人攙扶起一條胳膊,總算是將老太太挪到了一旁幹淨的地方。
    “求大人贖罪!我娘她,她就是想去倒髒水,不,不曾想走錯方向了。”
    “是啊,大人,求求您不要見怪!”
    兩個看著應該快有四十的男人此時也是滿臉淚痕。
    走錯方向了?
    這樣的說辭,柳清河自然不信。
    柳清河擺擺手,示意二人不要說話,自己則是大聲問向老太太:“老人家,你這是要去做什麽啊?”
    老太太感覺到了兩個人兒子扶著自己胳膊的手用了些力氣,意思是讓自己不要說話。
    可老太太根本顧不得那些,哭著說道:“大人,老,老婆子我要,我要用糞尿潑了那喪盡天良的一家啊!”
    “你們家住何處?”
    柳清河見老太太情緒激動,現在想要問什麽話怕也不容易。
    更何況這三人身上滿是髒汙,也著實不適合站在這裏聊天。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其中稍大一些的男子說道:“小的一家住在村尾。”
    “帶路,先去家裏為老人家換身幹淨的衣服。”
    柳清河說著,對著自己人招了招手。
    手下立刻牽著馬過來,跟在這母子三人身後,一路朝著村尾的方向走。
    可沒走幾步,柳清河就發現有不少村民全都出來了,一個個警惕又哀求的看著他們這幾個衙役。
    想到齊全金給自己說的那些話,還有縣令大人對自己的叮囑,柳清河索性停下來,朗聲說道:“大家都別緊張。我今日來是奉了縣令大人之令,前來大西村調查村長一家這些年所做之事。”
    “若是大家有什麽事情要與我說,就跟著一起去這家人家裏細說。”
    話畢,見並沒有人主動上前,柳清河隻好將賞錢的事說了。
    為了讓這些人相信賞錢的事是真的,他直接從馬背上的褡褳裏拿出了個小木箱。
    當眾打開木箱,就見裏麵放著不少銅錢,其中還有幾粒碎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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