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攻廣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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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遇襲,險些釀成大禍,陳武心裏那是一個後悔
經過粗略的清點,今夜陳武麾下士卒傷亡頗大,戰死七百餘人,受傷也有三百餘人,換句話說,基本上他又經可以退出這場戰役了,這麽大的傷亡比例,軍隊沒有潰散,還是多虧了江東軍紀律嚴明,士卒心向孫
不過,陳登那邊其實沒好到哪裏去,由陳寧率領的五百人馬自然是全軍覆沒了,陳登親領的一千五百名士卒中,最後上船一起走的也不過一千出頭,損失也算是比較大
數十艘小船,一路向北,趁著夜色,往高郵湖北部的高郵縣而去,此時鎮守高郵的乃陳登的弟弟吳
陳登這邊率軍乘船往北,不過兩日的功夫便回到了高郵城,而江東軍那邊,也發生了重大的調整和變
陳武遇襲之後,便火速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報與周瑜,周瑜聞之大怒,但又無可奈何,畢竟這次這次陳武被襲雖然有其不小心的原因,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結於陳登的膽大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夜襲是一件風險很高的事情,史書中記載過的,夜襲成功的案例也是屈指可數,而這些成功的案例之所以會記載下來,就是因為夜襲的難度太大,風險太高,好不容易成功一
不過,周瑜也不得不承認陳登此人的確有治軍之能,若非如此,恐怕這次偷襲也不可能成
陳武原本麾下有2000兵馬,此次傷亡過半,自然不能再戰,不過這仗也不能因為一次偷襲就不打了,周瑜隻好另命淩操領本部兩千兵馬為先鋒,向高郵城挺進,同時下令陳武麾下的殘軍暫時留在南湖鎮休
然後周瑜也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記錄下來,並提出了自己對陳武進行處罰的建議,以及請求派兵支援,然後向孫策發出了急
當陳登回到高郵縣城之後,淩操也從南湖鎮出發了,淩操領兵而去,從南湖鎮往高郵城約莫要走上四日,戰事短時間之內不會發
而在海陵縣這邊,別部司馬呂岱也剛剛率兵趕到,呂岱作為海陵縣人,對於這裏自然很是熟悉,熟悉的城牆,熟悉的樹木,甚至還有熟悉的
呂岱已經並不年輕了,相比而言,年紀輕輕,小他十來歲的周瑜,其已經是掌握上萬大軍的江北都督了,而年紀大他七八歲的黃蓋、程普、韓當和朱治,不提同樣做了一方都督的黃蓋,其餘三人也都是江東軍中赫赫有名的將領,手中也至少有數千兵
而呂岱,三十出頭的中年人,還隻是個小小的別部司馬,這不得不讓他心中焦急,大丈夫生來便要做出一番事業,否則豈不是白白惹人恥
因此,迅速有效的拿下海陵縣,是呂岱要交給孫策的第一份答卷,他要讓孫策看到他呂岱呂定公的能
海陵縣城並不算是一座大城,城小且城牆低矮,夯土的城牆,連一層磚也沒有包,海陵縣人口也不多,滿打滿算也就兩三萬人,戶數不足萬戶,海陵縣長是呂岱的熟人,也曾經是他的好朋友,徐
徐宣,字寶堅,曆史上的徐宣曾經在曹魏擔任高官,死後被追贈為車騎將軍,此人起初為躲避戰亂來到江東,後來因為拒絕孫策任命而回到廣陵
但這是曾經的曆史,伴隨著孫策的穿越,很多應該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比如說,陳矯和徐宣都曾經避亂江東,且拒絕孫策的任命和征
當然,呂岱可不會知道這一茬,此時的他身著一身鐵甲,威風凜凜,騎在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上,手中一杆長槍,端是個英武男
在他身後矗立的一千士卒,也是各個身披皮甲,或持刀盾,或執長矛,微風之下,旌旗飄飄,鼓聲震天
一通鼓之後,身為海陵縣長的徐宣終於出現在了海陵縣低矮的城牆上,海陵縣是個小縣,地理位置也不是很重要,所以隻有區區五百士卒駐守縣
率領這五百士卒的乃是此前駐守廣陵那位曹將手下的一個軍侯,曹將戰敗的消息,這軍侯已經知道了,此時的他,心中異常忐忑,到底是降,還是不降,這是個難以抉擇的問
徐宣此時倒沒有像曆史中記載的那般,對孫策抱有惡感,畢竟,孫策的所作所為與曆史上大有區別,況且就目前來看,孫策的勢力也算是比較大的諸侯了,也是個很值得投效的主
天下亂世,主擇臣,臣亦擇主而事之,曆史上,徐宣和陳矯之所以拒絕孫策,不外乎是因為嫌棄江東勢力不夠大,再加上孫策又殺伐過盛,出身也不高罷了,而這兩人後來效忠曹操,也不過是因為曹操的勢力更加大罷
要說出身,曹操還是閹豎之後呢,而且,在對待世家豪門的問題上,曹操也是向來持打壓態度,就比如說楊修與孔融等人,所以說,眼下徐宣也並沒有多麽強烈的堅定的意誌,要死守海陵
他之所以做這個海陵縣長,還是因為他和太守陳登的弟弟陳矯相熟,但這點顯然不足以讓他和江東軍死磕,再者,決定降與不降的權利也不在他徐宣手中,而是在他身邊的這位盧軍侯手
這個盧軍侯,全名盧安,也算不上是個有能力的武將,不過是跟隨那位曹將時間久了而已,而且,其在那曹將麾下也不是很受寵信,這點從他駐守在海陵縣就能看得出
盧安也不是死忠之人,曹將既然都戰敗了,他這五百兵馬又能做得了什麽?而且就算他想要給曹將盡忠,可他麾下那五百士卒也不見得都答應啊,就城下那看起來就是精銳的上千士卒,真要打起來,海陵縣這麽低矮的城牆可是起不了什麽作用
雖然盧安已經有了投降的打算,可是真要讓他立馬打開城門,豎起白旗,但他還是想要點麵子的,所以有些拉不下這個臉
呂岱可不管那些,他看了看城頭,朗聲說道:“寶堅,事已至此,何不與我同為征南將軍效力?”
他還是把徐宣當做自己的好朋友,話語裏多少留了些麵子,若是不然,他便不會好言相勸,二十直接威脅其投
徐宣皺了皺眉,而一旁的盧安也聽出了些意
“徐縣長認得城下武將?”盧安開口問
徐宣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盧軍侯,此人為我昔日好友,呂岱,呂定公!”
盧安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徐縣長,可否讓城下將士通融一二,給我手下這五百名部下留一條生路!”
徐宣聞言,雙眉一挑,他沉聲問道:“盧軍侯的意思是想要投降?”
盧安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非我要投降,隻恐將士不敢戰!”
他正說著,城下已經響起了震聾欲耳的吼叫聲,“降!降!降!”上千名將士齊聲高喊,那氣勢震天動地,排山倒
城頭上,盧安和徐宣聞之尚好,多少還站的安穩,可有些士卒就不行了,竟然還有人腳步不穩,跌倒在城牆之上,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
盧安和徐宣左右看了看,都沉默下來,如此軍心,怎能一戰?答案是肯定的,這仗沒法打
一身甲胄的盧安,歎了口氣,拿下了頭盔,放在城牆之上,沉默不語,一身皂衣黑靴的徐宣有些無奈,卻又不得不去,早知有一日要做選擇,徐宣在心中安慰自己,或許孫策也是一個不錯的選
“開城門吧!”徐宣淡淡的說道,他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既然決定了,就盡力做
盧安聞言,心中一喜,扭頭對身後的親兵說道:“還不快去開城門!”幾個親兵也是麵帶喜色,忙不迭的去開城
呂岱騎在馬上,靜靜地看著城頭上發生的一切,情況果然如他所料,緊閉的城門,隨著“吱呀吱呀”的聲音,打開了,見狀,他知道,海陵縣城拿下
孫策很快就收到了陳武遇襲的消息,隨之而來的還有呂岱攻取海陵縣的消息,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不過他倒談不上有什麽特別的感受,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又是陳登這麽個難對付的對
至於呂岱能兵不血刃的攻取海陵縣,也在預料之中,畢竟廣陵曹將已經戰死,海陵縣守軍很難說還有什麽軍心士氣守
不過,讓孫策略感欣慰的徐宣此人,要知道,在《三國誌》中,徐宣可是被列傳之人,雖然這人具體幹過什麽事,孫策記不清了,不過肯定是個人
既然是人才,那就要用起來,孫策的命令很快到了,依舊以徐宣為海陵縣長,呂岱領本部士卒北上,於周瑜麾下聽用,攻取高郵
同時,孫策還命令別部司馬潘璋領本部士卒北上,於周瑜麾下聽用,攻取高郵縣,至於陳武,則依舊在南湖鎮忐忑的等待著孫策的到
三日後,淩操領兵至高郵城外,同日,孫策領大軍至南湖鎮
南湖鎮外,孫策全身披掛整齊,銀色的甲胄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他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手中的一杆長槍,顯得頗為英武,同樣披掛整齊的韓當諸將也都騎在自己的馬上,緊跟著孫策,軍師法正等人也騎馬而行,緊隨孫策身
約莫距離南湖鎮還有五裏路的時候,陳武已經脫去上身衣物,背負荊條,跪在了路旁,看到這一幕,孫策笑了,陳武這家夥,竟然給他來了個負荊請
其實,孫策並沒有特別怪罪陳武,隻是,有功必賞,有錯必罰,這是一個合格的主公所必須應有的品質,況且,這多軍兵就在一旁看著,他便不能說什麽勝敗乃兵家常事,就不了了
因此,處罰是必須的,若是不給陳武一點處罰,恐怕陳武自己晚上都睡不踏實,不過,也得先讓其放寬心態才
這般想著,孫策下了馬,將手中的長槍遞給身旁的親兵,向跪在路邊的陳武走去,他笑了笑,用腳輕輕踢了踢陳武跪在地上的膝蓋,笑罵道:“子烈不自己起來,難不成想讓本將軍給你扶起來不成?”
聽到孫策如此說,陳武更是心中羞愧不已,他依舊沉默著跪在地上,如今雖然是陽春三月,可是微風拂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寒意,再加上背負的荊條,孫策能夠明顯的看見勒出的幾道血
見狀,孫策心想:這麽糟踐自己可不行啊,萬一把身子搞壞了,不是少了個給他征戰天下的將才?
“你小子夠行的啊!”孫策又踢了陳武一腳,繼續罵道:“還知道負荊請罪了?”
陳武聞言,更是愧不可當,他依舊跪在地上,拱手抱拳道:“屬下知罪,請主公責罰!”
聞言,孫策拍了拍陳武的肩膀,歎了口氣,抽出了陳武背上的荊條,看著其背部的血痕,孫策接過一個親兵遞過來的紅色大氅,係在了陳武身上,然後緩緩拉起了
“子烈,你要記住,勝敗乃兵家常事,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孫策沉聲說
陳武連連應
孫策想了想又道:“既然如今你殘部還有800餘人,我便把你降職為別部司馬,率部帶功立罪!”
說罷,孫策倒是先看向了一旁的法正,見他似乎並無異議,這才將目光看向陳
而陳武原本以為,恐怕孫策會將自己一擼到底,卻沒想到孫策還給了自己機會,此時他頓時有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
孫策見狀,再次拍了拍陳武的肩膀,率眾人向南湖鎮而
......
淩操率軍到了高郵城下後,情況正如周瑜所料到的那樣,城中士卒果然是堅守不出,讓淩操驚奇的是,高郵城竟然要比廣陵城還要堅固高
原來,陳登自上任為廣陵郡太守之後,便將郡治遷往高郵縣,同時,也開始征募人手加固廣陵城,本不過是低矮的夯土城牆,如今竟然包上了條石和青磚,這麽一座堅城,高大難攻,城牆上,哨樓和女牆鱗次櫛
城下的淩操,全身甲胄,騎在一匹黑馬上,遠遠看向城上,密密麻麻的士卒全副武裝的矗立在城頭上,士氣頗為旺盛!
陳登倒是不像駐守廣陵的曹將一樣,到處挖壕溝,除了護城河,城外的土地還算平整,想來,陳登也是並不打算困守孤
若是戰事順利,陳登可以方便的出城追擊,若是戰事不諧,也可以方便他出城逃走,總之,困守孤城這種事,他不會
淩操乃是孫策愛將,那自然是有道理的,武力值且先不說,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膽魄,而孫策對淩操也是沒得說,雖然江東軍極為缺馬,不過孫策在從烏巢回來後,還是給淩操撥了戰馬,組成了一支百人騎
此時已經兵臨城下,不過淩操可沒打算上去就攻城,他不過區區兩千士卒,要憑此去攻城,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淩操一身鐵甲,身披紅色大氅,騎在一匹黑馬上,手中大戟一揮,身後的騎兵緊跟著,隨他一起到了高郵城
在城頭上弓箭射程之外,淩操手中大戟一揮,直指城上,高聲罵道:“陳登小兒,可敢出城迎戰?”
城頭上,陳登一身錦袍,外罩皮甲,腰間別著一把長劍,蒼白的小臉變得有些紅,此時的陳登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城下那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竟然稱呼自己為小兒?他怎能不生氣?
可若是要讓陳登出城迎戰,他還真是不敢,且不說城下那些騎兵,而城中守軍全是步卒,出城就是送死,就憑如今對方兵馬士氣高昂,他萬一出城戰敗,軍心動搖,這城還怎麽守?
陳登喘了幾口氣,看著樓下的淩操,心中焦急,正想著怎麽回擊他,卻聽一旁的吳尹開口大罵,他心中瞬間一喜,可是聽到其所言,卻越聽眉頭皺得越
“城下那廝,你帶兵強攻我廣陵,是何道理?”吳尹義正言辭地對著淩操罵
淩操聞之一笑,他指著吳尹回罵道:“胡言亂語,這廣陵乃漢民之廣陵,高郵乃漢民之高郵,何時成了私人的了,爾等果真是漢室叛逆!”
吳尹聞之一愕,不過他怎麽說也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很快便回過神來,又厲聲喝道:“強詞奪理,孫策小兒無故興兵,豈非也是朝廷叛逆?”
淩操聞之罵道:“荒唐,我主興仁義之兵,替漢室平定天下,爾等逆賊可敢出城一戰?”
吳尹怒不可遏,手中長刀一揮,就要出城,幾個親兵死命的拉住他,真要是這麽出城迎戰,那不是主動往火坑裏跳嗎?
被幾個親兵攔住後,他過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側頭微微看了看陳登,這位陳太守一副裝作什麽也沒看到的樣子,指不定肚子裏壓著多大的怒火
不錯,一開始陳登覺得這吳尹真是愚蠢至極,可是後來又覺得讓這小子罵罵也好,不管怎麽說,罵上孫策兩句他可以出口氣,看著平息下來的吳尹,陳登心中哀歎了一聲,真是可惜,就罵了這麽點就停下
淩操在樓下叫喊的有些無趣,看了看城頭上飄揚的陳字大旗,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隻見他輕輕將大戟插在地上,從馬腹邊拿出自己的大弓,從另一邊的箭盒中抽出一支雕翎箭,彎弓搭箭,瞄準了城頭上的陳字大
“嗖”的一聲,那支雕翎箭飛速射出,直直插在了旗幟之上,城頭士卒無不心驚,而城下則恰恰相反,響起了一陣歡呼,伴隨著對城中敵軍的嘲笑
陳登見此,麵色不變,當然,沒有人注意到,他手心中被掐出血的指甲
“陳太守,你就看著敵人如此囂張不成?”吳尹問
陳登瞥了一眼吳尹,哼了一聲,才緩緩開口說道:“以目前的情況而言,除了忍著,難道還能有別的辦法,要不我將城中防務交由你來負責?”
“這......”吳尹用手指著陳登,卻說不出話來,被陳登反嗆了一句後,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無法反
過了許久,陳登才看著因為實在無趣而退走的淩操,緩緩說道:“若是真想出這口惡氣,不如今晚去試試劫營!”
吳尹聞言,正要接口,卻想想有些不對,陳登對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他還是知道
陳登看吳尹如此表現,瞬間就知道剛剛的方式有些問題,於是他扭過身子,手扶著城頭的女牆,看了看遠處掀起的煙塵,麵色沉重的緩緩說道:“此刻敵軍兵臨城下,實乃生死存亡之際,我還希望吳校尉能夠放下心中成見,與在下精誠合作,打退江東”
吳尹皺了皺眉,這情形似乎與往常有些不符啊,見他皺眉,陳登又繼續說道:“我知校尉往日對我成見頗深,還請看在你我今日一同對敵的份上,不要計較!”
停頓了一下,陳登竟然直接躬身道:“請吳校尉不要計較!”
吳尹見此,頓時慌了神,雖然他是曹操派來監視陳登的,可是其畢竟是他的上官,這要是傳出個驕狂不敬的名聲,他往後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
於是他也慌忙躬身說道:“太守大人不可如此,往日下官也有過錯!”
陳登聞言,微微一笑,這一笑,吳尹卻是沒有看
“在下懇請校尉不計前嫌,今夜率部偷襲賊軍!”陳登故作真誠,拉著吳尹的雙手說
“這...”吳尹聞言又是一楞,他心裏也清楚實力的差距,所以不再接
陳登見此,連忙說道:“校尉放心,在下可以保證,那敵將如此驕傲輕敵,今晚必定無備!”
吳尹聞言,低下頭,沉思起來,說他不心動那是假的,他可是在曹操初次募兵時期就加入的老人,當初和他一起投靠曹操,並在之後作戰中活下來的,大都已是領兵數千的將領了,他卻還是一個領千餘兵兵的校尉,這叫他如何能甘心?
心中這般想著,他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許久之後,他抬起了頭,摸了摸腰間的長劍,正色道:“我要帶兩千兵馬前去!”
陳登一聽,心中大喜,隨即隻見他臉上露出了一副感動中帶著一絲遺憾的複雜表情,這表情倒也不完全是裝出來的,此時他還真的有那麽一點感動,畢竟大晚上的偷營也是很危險的一件事,至於遺憾嘛,萬一吳尹一去不複返,也就沒人在這城中監視他了,想如何行動還不是他說了
算算時日,陳珪的援軍也快到了,要是受不住了,直接往北退也就罷了,據陳登估計,孫策這一次目的也就是廣陵郡,再往北有臧霸的大軍,江東軍一時間不一定能攻下
總之,對於陳登來說,吳尹今晚偷營成功不成功都無所謂,成了,那是好事,這高郵縣城又能多保住一段時間了;沒成,也無所謂,反正吳尹掛了對自己也是好事,沒人掣肘多好啊!
“沒問題!”陳登答應的很爽
然後他拍了拍吳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囑咐道:“吳校尉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若是事有不諧,也不必強求!”
吳尹點了點頭,答道:“太守放心,我知道輕重!”
隨即他便下了城頭,就回到了自己在城中的府邸,這府邸修的不錯,精致典雅,當然,對於他來說,府中的女人才是最吸引他
這女人就是吳尹內妾劉氏,劉氏仿佛是一塊巨大的磁鐵,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吳尹歸家,原本他也是個精壯漢子,這麽些年下來,倒是虛了不
正所謂色字頭上一把刀,劉氏這般女子,可不是一般男人有福消受的,原本吳尹今晚是該和劉氏卿卿我我的,可是晚上要出城偷營,劉氏就得獨守空閨
劉氏雖說有些不滿意,可是麵上卻還要勸自己男人好好養精蓄銳,
男人嘛,多少都有那麽一些好麵子,總想著能讓女人滿足,可是,有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那麽好滿足
比如說劉氏,她就是一個在那方麵需求極為強烈的女人,當然,劉氏從來沒有在自家男人那兒表現出來過,可是心中卻時常腹誹,獨守空閨真是難
劉氏的寂寞暫且不提,吳尹卻是養精蓄銳,準備晚上好好一戰,夜晚很快來臨了,吳尹在劉氏的伺候下,穿上衣物,披掛整齊,出了
兩千名士卒很快在城中集結了起來,陳登說到做到,既然答應了讓吳尹率軍兩千去夜襲,那就絕不會食言,所以,除了吳尹自己部下的一千士卒外,陳登又從自己麾下額外給了他一千士
不得不說,這兩千士卒絕對是精銳,吳尹部下的一千士卒,乃是當初呂布麾下的並州士卒,久經沙場,悍勇敢戰,且裝備精良,至於陳登派給他的一千士卒,也都是善戰老
陳登之所以敢放心大膽地讓吳尹帶著城中一多半士卒去夜襲,就是因為他有很大的把握,明天早上陳珪就會率軍趕到,有了陳珪的兵馬,陳登還是比較有把握在比較長的時間內守住高郵
校場中,吳尹並不多說什麽,不過片刻,便率軍向城門處而去,他長得並不算高大英武,倒是有些高瘦高瘦的,瘦骨嶙峋不至於,不過也算不得壯
隨著“吱呀”的聲音,城門緩緩開了,吊橋也被慢慢的放下,連通了護城河的兩側,吳尹騎在自己的黑馬上,拔出長劍,向前一揮,身後兩千士卒隨即邁著整齊的步伐,緩緩向
天上黑咕隆咚的一片,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不時傳來一陣陣夜梟聲,伴著呼呼的威風,多了幾分陰森之
吳尹縮了縮脖子,心中有些感慨,想當初自己隨曹公征戰之時,年輕力壯,身子骨可比現在結實多了,即使是冬天,身上也都常常是熱乎乎
可自從納了妾室劉氏之後,那身體真是每況愈下,一年不如一年,原本精壯的漢子瘦成了這幅模樣,有點小風就感到冷嗖嗖
吳尹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可是美人就像是毒藥一般,上了癮哪還能戒得掉?尤其是劉氏這種絕妙美人,讓他根本無法把持,不管是為了短暫的快感,還是為了男人的麵子,他都無法對劉氏說不,可惜他不知道,劉氏從來就沒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