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命不久矣的檀石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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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鮮卑族,就不得不提一個人,那就是如今的鮮卑單於檀石
其勇敢健壯,富有謀略,被選為部落首領後,在彈汗山建立王庭,向南掠奪東漢,向北抗拒丁零,向東擊退扶餘,向西進擊烏孫,已經是完全占據匈奴故土,甚至是要比冒頓時期的匈奴更加誇張,竟是一度攻至倭國,東西達一萬四千餘裏,南北達七千餘
而且其多次攻打漢朝的“緣邊九郡”及遼東屬國,更是傲然拒絕漢桓帝“封王與和親”,建立三部,各置大人統領,幽州、並州,可以說是深受鮮卑之患,如今大漢的最大邊患就是鮮卑族,其餘的,無論是匈奴、烏桓還是西羌等等,都得靠邊
日律鮮卑,屬檀石槐分立三部中的西部鮮卑部落,而三部之中,西部鮮卑也是受檀石槐控製最弱的一
檀石槐曾將鮮卑聯盟分為了中、東、西三部,每部以大人為
從右北平以東至遼,東接夫餘、濊貊為東部,二十餘邑,其大人曰:彌加、闕機、素利、槐
從右北平以西至上穀為中部,十餘邑,其大人曰:柯最、闕居、慕容
從上穀以西至敦煌,西接烏孫為西部,二十餘邑,其大人曰置鞬落羅、日律推演、宴荔遊
近一年來,檀石槐已經是鮮少露麵,西部鮮卑中的鞬落羅、日律推演、宴荔遊,都是蠢蠢欲動,就像是這次進攻匈奴,日律推演說不定都沒有向檀石槐請示過,所以周元之前才說其回去之後,必然會被想要削弱各部落權力的檀石槐抓住機會,狠狠的壓榨處
而這,就是匈奴的機會,也是周元的機會,羌渠雄才大略,周元能夠看到的,他自然也是能夠看到,日律部落損失慘重,那日律部落占據的日律草原,那大片的肥沃土地,可就像是擺在南匈奴嘴邊的一塊兒肥肉一
草原上的民族,都是狼,哪有狼不愛吃肉
“單於,此時正值日律部落空虛之際,我等此時出兵,必能一舉拿下日律草原,拿回屬於我匈奴的故”
故土啊!
羌渠一陣心動,這是匈奴幾代人的心願,若是能夠在他手裏完成,他必然會留名匈奴史冊,說不定,這更是匈奴榮光複興的第一
在羌渠的眼裏,相比於匈奴的前途,一個呼廚泉算什
“你有什麽計劃?”
“全憑單於定”
看著一臉唯命是從的周元,羌渠心中更是惜歎,這要是親兒子該多好
不再猶
“魁骨羅,給單於部和於夫羅傳令,調集大軍,來右賢王部聽”
“遵命!”
走出大帳,周元深吸了一口草原上的草香之氣,羌渠終究不是中原的那些政治老臣,固有雄才,卻無太多的思慮,而且草原民族心裏,又沒有太多的三十六計,遇事其實,從來都是一個字,“幹!”
不過,這也正合周元的心意,這一戰,他要拿下整個匈
明明已經是五月了,但是草原上的風,依然顯得勁
經過半個月的整合,十萬匈奴鐵騎和三萬周元部卒出現在燕然山
如今的匈奴已經是日落西
號稱二十萬控弦之士,但是總人口才是八十萬而已,四比一的成軍率,怎麽可能!
老人!小孩!婦女!
二十萬控弦之士,那得將年齡放寬至十到六十
十萬精銳大軍,就已經是匈奴真正的極限,這一戰隻是擴展匈奴版圖,並非是護衛族群之戰,還不至於讓十歲的娃娃上馬,更不至於讓那些六十歲的老卒繼續征戰沙
“戰士們,那”
單於羌渠指著燕然山前的偌大草原,大聲呼喝
“戰士們,那裏有著我們匈奴的水源、我們匈奴的草地,如今卻被低微的鮮卑族占據著,還在我們的麵前耀武揚威,你們能夠允許嗎?”
“不能!”
“不能!”
……
“對,不能,今日我們就要將我們的土地奪回,再現大匈奴的榮光,出發!”
看著一臉狂熱的匈奴鐵騎,周元不由得點頭,在戰爭熱情上,這些草原部卒,確實不是漢族可比
伊芙娜雖然是右賢王,但是周元卻讓其留在了燕然山,羌渠和於夫羅也是默契的什麽都沒有
有些動作,伊芙娜在,他們反而不好施
彈汗
此為鮮卑王庭,檀石槐的單於王庭所
“日律推演,無故調兵攻打南匈奴,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單”
檀石槐不怒自威,隻不過仔細看,就能發現此時檀石槐已經不複前些年的英武模樣了,臉上帶著些許病態,中氣亦是不足,上天似乎隻給了這位鮮卑王者,有限的生命,去完成那鮮卑族無限的偉業,或許此時的檀石槐,也是隻有一個念頭:向天再借五百
西部鮮卑本就受王庭挾製最弱,檀石槐知道自己已經是命不久矣,正急於給兒子鋪路,這一次日律推演可以說是上趕著遞來了屠
而日律推演也是不得不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草原上就幾乎沒有
日律推演第一天兵敗,第二天消息就幾乎擺在了鮮卑各大部落的王案上,都是肉,管你是不是同族的肉,能吃、好吃、可以填飽肚子就好,鞬落羅、宴荔遊等等,此時都是在落井下石,想要從日律部落身上分一杯
此時的日律部落已經是危在旦夕,病虎可架不住群狼咬噬,更抵擋不住幼虎上
如今日律推演唯一的希望,似乎隻有檀石槐,割舍一些利益給檀石槐,換日律部落得以喘息之機,總比割肉給那些狼,讓他們聞到腥味兒,一窩蜂的都衝過來的
檀石槐自然也是知道日律推演的意思,都是吃肉的,檀石槐自然是會欣然吞
“單於,此次我日律部落,確實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慘遭如此大敗,但是這一戰,我日律部落,也並非無功,南匈奴已有複起之勢,日律部落的戰敗就是明證,還請單於借此時機,將南匈奴徹底剿滅,不給其複起之機,我日律部落,願以單於馬首是”
日律推演的目的很簡單,血腥味兒已經是散出來了,想要阻止聞到腥味兒的狼是不可能的,唯有找到一塊兒更香的肉,才能讓日律部落,有時間舔舐傷口,而南匈奴就是這塊兒肉,不過,這一切都要檀石槐首肯,至於日律部落,檀石槐要取多少,日律推演就一個態度,隨
看似是大方,其實無論是日律推演還是檀石槐都知
日律部落位於鮮卑西部,檀石槐觸手難及,還需要日律部落牽製其他西部鮮卑部落,而作為單於,檀石槐更是不可能像其他鮮卑部落一樣,吃相難看,所以日律推演需要付出的東西,其實並不會太多,更多的隻是一個態
畢竟草原民族重視拳頭,但是現在日律部落的拳頭,被敲掉了許多關節,力量可是跟不上了
檀石槐看了一眼日律推演,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和
他死之後,讓和連這種嫩蘿卜頭和日律推演這些老狐狸鬥,真的可能嗎?
上天何其不憫鮮卑族
咳咳咳!
僅僅隻是久坐片刻,竟然都難以保持儀態,檀石槐心情更加陰
“日律族長,你看和連怎麽樣?”
日律推演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但是此時心中也已經是驚濤駭浪,草原上早有傳聞,檀石槐已經是病入膏肓,不過他們並不敢相信,因為檀石槐如今也不過四十多而已,曾經的他是那麽的勇武,大概率隻是誘使那些不安分的部族冒頭,趁機收拳吧,但是如今一看,似乎檀石槐真的快不行了
“大王子英武不凡,我鮮卑族誰人不知,大王子之勇武乃是我鮮卑族繼單於後之”
是啊,光長肌肉,不長腦子
和連如今的實力,已經是達到了一流武將的巔峰,六脈暢通,隻差一步就能達到超一流之境,勇武之力,在年輕一輩,幾乎無人能
但是,諾大的鮮卑,豈是憑蠻力就能駕馭的,哪怕和連能有他一半的腦子,檀石槐都不至於如此操
“聽說日律族長有一朵金花待嫁,與和連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