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承神明之意傲慢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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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婉轉的歌聲從神殿中傳出,殘破的劇院此時也因其而變得神聖
二人沉默不語,沉重的壓力從內部傳出,不帶給人他任何危機感,隻有那難以言明的神聖,對著即將要拜訪這裏的旅人說道
我的孩子,不要恐懼,因為我與你同在
推開神殿的門,踏入神之使徒的國度,那被燈光環繞的舞台,清冷的身影在其中揮舞著裙擺,悲哀而又婉轉的歌聲自口中吐出
台下被絲線所纏繞的觀眾,盡皆雙手交叉在一起,放至胸口,緊閉雙目,似在享受,似在祈禱
而就在少女二人踏入神殿的第一粒塵土之時,歌聲驟然停止,所有的觀眾全部睜開雙眼,數百道目光投射了過來
而那舞台之上,停下了舞姿的貴婦,輕啟那慘白色的雙唇,浸透心靈的聲音逸散而出“啊~我的孩子們,我的源泉,你終於來了”
“來吧,請將你的手遞給我,我會將你帶到神的身邊”向少女伸出雙手,雖看不清她的麵容,但那聲音中所透露出的慈悲已表明一切
她要保護所有人,當然,也包括少女在內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助手則更是懶得與對方扯些胡言亂語,直接將手槍對準了貴婦,開口道“去死吧,我們可沒時間聽你說這些廢話!”
扣動扳機!
子彈飛射而出,襲向貴婦
然而,打過去的子彈就好像產生了自我意識一般,在即將打穿對方的那一刻,主動繞開了敵人,向著無人的方向飛走了
“我有神的加護,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我”受到突然襲擊,貴婦並沒有生氣,甚至連一絲反擊的動作也沒有,隻是繼續對著少女說道“請握住我的手吧,根源啊,我會保護你的,在神的加護之下”
“就連它的侵蝕,我也可以抵禦”她的話語中有著異常的自信與令人安穩的氣息“所以,請你留下吧,待到此世化為真實之時,一切都將塵埃落定,你也一定會實現自己的夢想”
“嘰嘰喳喳的煩死啦”助手收起槍械,右手攥緊小刀準備接近貴婦,她還就不信了,貼臉給她一刀,這家夥還能躲過去不成?
然而,她剛走了一步,就被少女攔了下來
從剛才便一直閉口不語的莉娜終於開口“可以告訴我,你被賦予的意義是什麽嗎?”
聽著少女的話,麵紗下的嘴唇泛起一絲微笑“我被賦予的意義是傲慢”
“以人之身,妄圖行神之事,明知不可為,卻不顧一切,執意行之,哪怕會將一切都推入地獄,哪怕這最終,不過是小醜的愚行”
話畢,她又繼續補充道“既然你可以問出這個問題,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並不受它的約束,這被賦予的意義,不過戲言而已”
“嗯~”少女拉著助手走到離舞台最近的地方坐下,頗有興致的說道“真的是這樣嗎?”
“我並沒有感覺到你所說的神存在呢,這難道不是你的妄想嗎?”明明敵人就在麵前,少女卻不慌不忙,反而是跟對方聊了起來
看著這副樣子,助手心裏著急,但出於對其的信任,還是按耐下躁動的心,掏出了零食,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神不在表象,而在於心,若不存信仰,沒有愛著眾人,那必見不得神,死後去不得主的身邊”她走到少女的麵前,伸出手指,輕輕地從臉頰上劃過繼而說道
“我了解你,因為我就是你,所以,我明白,你的心中仍存信仰”
“你是善良的,你來到此地,便是為了拯救他們而來”貴婦張開雙臂,似乎要將這劇場中的所有人都擁入懷中“根源啊,你或許不清楚,他們,他們曾經也如同你一般”
“被它所啃食,被它所遺棄”
“何等的可憐,何等的令人悲傷,他們也是神的子民,也是主的孩子,而我們這些擁有力量之人,去拯救無辜的靈魂,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你在說什麽屁話呢”在一旁吃零食的助手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極度不爽的開口道“我們可不是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趕快把出口的位置告訴我們”
“老實說出來的話,還能少吃點.......哎呦!”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女敲了一手刀“幹什麽啦莉娜,我可是在幫你唉”
“笨蛋助手,不要說話”
“切~”不滿地發著牢騷,但還是強忍住那份急切,沒有繼續說下去
成功讓助手閉嘴,莉娜接著說道
“你說的話,我明白了呢,但是”她話鋒一轉“很遺憾,在所有人之中,似乎你是保留我記憶最少的人呢~”
“在我的記憶中,應該保存著有關於神的知識才對”
“我是主最為虔誠的信徒,一切有礙於信仰的東西,我早已拋棄”
回憶起那段時光,自己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能重拾信仰,正是因為他們為自己付出了一切,它,創生者
才看中了自己,才賦予了她通往未來的鑰匙
所以,這一次,該輪到她了,那些愛著她的人們,那些支持著她的人們,即便隻餘殘渣,也絕不放棄
這是在那崩滅的盡頭,自己與他們許下的諾言
帶著他們走向真實,再一次獲得未來,去看一眼明天的第一束光芒
“這便是我的信仰,高居於我心中的神明”
這話說出來,莉娜要是再不明白,那智商就真的跟蘿絲菲沒什麽區別了,無奈的笑了下,從懷中掏出了羊皮紙卷軸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少女將卷軸打開,上麵畫著繁複難懂的花紋,從排列的格式來看,應該是某種文字“啊,對了,你應該已經將煉金術的知識全部放棄了吧”
“沒辦法,就讓我來為你解釋一下吧”少女用得意的口吻解釋道“這個道具名為【神明強製征文】”
“是我專門為了對付神明的信徒所製造出來的道具,涅~雖然,對真正神明的信徒或許不起作用就是了,但很可惜你不是呢”
聽到少女這樣說,貴婦沉默地伸回了雙手,沉默不語,等著莉娜接著說下去
“征文的效果很簡單哦,那就是可以模仿信徒心目中的神明,對信徒下達強製命令”她伸出手指指了指征文上麵的花紋“你知道嗎?這些花紋可是采集於真正的神明哦,雖然是經過了我的轉譯”
“神明就是這麽不可思議的生物,明明就隻是一段與你與我,與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無關係的話語,但隻要是確認了你的信仰,隻要你親口承認自己是神的信徒”
“這個東西就會對其生效”假模假樣的歎了口氣“神明這種東西還真不講道理呢”
“所以,根源啊,你想借此來褻瀆我的信仰,我的主嗎?”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聽不出其中包含了什麽感情
“不”少女立即否認“解釋了這麽多,我想表達的是,這個征文呢~”
“對你根本就沒起作用!”
話音落下的瞬間,助手斷然出刀!
“早就該這樣啦!”
刀刃直逼貴婦的門麵,試圖將她的頭直接斬斷
然而,就在刀刃距離她的脖子不足數厘米時,一隻手將刀刃抓住,稍微用力,便將其捏成廢鐵
當機立斷,助手掏出手槍快速向著敵人連開數槍,但子彈又如同上次那樣,毫無征兆的被彈飛了出去
連退數步,助手這才看清了那隻抓出她小刀的手,究竟來自於何方
從貴婦的背部,四條手臂如同蜘蛛的節肢般延伸出來,每一條手臂上都托著顏色不盡相同的光球,球內蘊含著模糊不清的文字
而那攔住了助手的手臂,也在收回之後,從虛空中抓出了一枚淡綠色的光球
“我如此的愛著你們,但卻換得了猜疑,為何,為何,為何,根源啊”
貴婦卻並沒有出手攻擊莉娜,而是用充滿悲哀的聲音繼續說道“明明你生來就擁有一切,可為什麽,你就是不願分出一絲,來給這些可憐的人們呢?”
退回到莉娜身邊的助手,沒有再試圖進攻,而是扭頭望向少女“她應該是最後一個人了,莉娜,你還有什麽道具,趕緊都拿出來吧,別藏著掖著啦”
“嗚——”少女攤了攤手,將手上的卷軸扔到一邊,語氣滿是無奈“時間有限,我隻做了這個啦”
“真的沒了?”
點頭
“這樣啊”苦笑了一聲,事情不可能一帆風順,這是早有預料的,但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就要分開了嗎?
也罷,這本就是她的使命,現在不過是正好到該結束掉它的時間了
下定決心,助手站到了貴婦麵前,沒有回頭,對著少女說道“莉娜,時間不多了,你先走吧,離開這個世界的門應該就在神殿的最裏麵”
“不要!一起走!”助手的話剛說完,少女便立即拒絕了她
被如此堅決的態度拒絕,女孩的心中微微一動,不禁想到“如果不是在這種世界相見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僅僅隻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她不禁被自己的想法所逗笑“喂,莉娜,你在瞎想個什麽勁啦,你覺得我會為你犧牲?憑什麽啦”
“我讓你走,隻是因為沒有了道具的你,在戰鬥上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吧,所以,與其在這裏妨礙我,不如趕緊滾蛋,我解決完這個家夥就立即追過去”
“真的?”少女低聲說了一句
“當然了,你以為我是誰,行啦行啦,趕緊走吧”她擺了擺手
“嗯......”少女能夠感覺的出來,助手絕對隱瞞了什麽東西,但此時顯然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她必須要趕快找到門才行,不然的話
少女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飛快地跑向了神殿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