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月陰女神的林中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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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歡吃帶薄荷葉子的蛋糕,就像吃口香糖一樣。”蘭瑟趕緊用手把裝飾用的小薄荷葉都挑走。朋友們眼神交流,這讓莉莉尷尬了起來。隨後,大家開始吃起了蛋糕,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我們必須製定計劃,把她從這個什麽曼達安宮裏救出來。”吃完蛋糕,蘭瑟突然發話了,他雙目炯炯有神,語氣幾乎是斬釘截鐵。“蘭瑟,你這個傻瓜……”譚林瞪大了眼睛。“這是我的命令,指揮官的命令,如果你們還把我當朋友,就幫我這一次。”他的口氣變了,一掃以往的柔和,甚至是猶豫不絕的態度,“我必須把她從邪教組織的手裏救出來,無論如何……我不會對她的求助置若罔聞。”“調用私兵可是大忌。”蓓絲·奧爾珂特冷靜地說了一句。“又怎麽樣?在我得到了紫星勳章之後,以往對我關閉的門都敞開了,很多派係的將軍都來巴結我,口口聲聲是我的朋友,可以幫我任何忙,要拉我入夥。還有……美女們都成堆地湧向我,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我原本隻是一個小人物。”蘭瑟說道,“璿璣不在這些人之內,反而是最可靠的朋友。”“她從小是一個孤女,在芒星城毫無根基,如果我放棄營救她,就沒人會管她了。而我曾經答應過她,保護她……”莉莉·吳聽罷他的一席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輪慘白的巨大月輪緩緩升上了漆黑一片的高空,“赫卡忒”如暗夜女王一般,以死一般寂靜清冷的光輝統治著蓋亞的大地。夜風吹拂著一排排穿著純黑罩袍人的袍角,他們如神秘的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地兩排站在幽深樹林深處的空場上,他們手中拿著泛著金光的鏈式香爐,在不斷甩動著,一股股濃重的白煙隨著香爐一陣陣的甩動飛蕩而出,伴隨著一陣乳香和琥珀燃燒時的清香,慢慢擴散到黑暗的茂密森林中。貓頭鷹“咕咕”叫聲回蕩在森林裏,令人毛骨悚然,還有怪異的紅色眼睛的飛禽拍動翅膀,傳出淒涼的聲音來,懸浮式的燈光如鬼火一般散發著冷白的微光。一位身穿純白鬥篷的來者緩緩走來,帽簷下顯露的是米拉尖尖的下巴,她在神香和夜風中向用特殊的金屬灑水棒,朝四周飄灑聖水。在她的身後,走著同樣穿黑色拖地鬥篷的一個人,厚厚的鬥篷不能遮掩住優美高挑的體態,有兩位同樣穿著簡單白袍的侍女跟著她,將清香潔白的蓮花花瓣,輕輕扔在此人的腳下。在走到指定位置時,米拉轉身和所有人一起屈膝行禮,一座幾乎是透明的台階如拚接的雪花片一樣出現在這個身穿黑夜一般鬥篷的倩影麵前。此人昂首挺胸地走上了如同幻影一般的台階,兩位侍女安努和瑪爾塔為其退下了黑色的鬥篷。冷白得像裹屍布一樣的月光照在美人的身軀之上,讓她穿著的白紗裙的特殊質地流光溢彩地發光,如流動飛瀉的瀑布一般從頭到腳籠罩著一副無比誘人的身軀。紗裙太輕薄,身體的曲線和性感的部位隱約可見。璿璣微微低著頭,她擁有的柏拉圖貴族的超級複原能力,讓她的一頭秀發迅速恢複了原有的長度,一頂造型獨特,如同輻射條狀日冕的星辰石王冠從她的耳際向上高高隆起,籠住了她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她優雅地張開雙臂,兩邊跪著兩位忠誠的侍女,將她襯托得如天上的女神下凡,隻是光輝燦爛之中,帶著一種死亡的冰冷。隨後,她緩緩走向高台的中心如同發光的芒星魔法陣,步履如此優雅,似乎,她不再是那位爽直樸素大方的女兵璿璣,而是另一個人。一頭全身純白的小羊羔被四腿捆綁著,無助地躺在芒星魔法陣的中央,四周到處閃亮著神秘的符號。“除免世罪的羔羊,用汝之鮮血向至高的天主的敬獻……”璿璣輕聲低語著祭祀語言,宛如咒語一般,隨即從跪著獻劍的瑪爾塔手中接過短劍,鄭重其事地抽出鋒利雪白的劍刃。安努跪在她的左側,手持一個無比精美的黃金聖杯,在等著下劍的那刻接住祭品身體上噴湧而出的鮮血。“除免所有蓋亞人的罪孽,以犧牲之血,洗淨世人……”她在幽暗的光線中盯著羊羔細嫩的頸部,小羊受到藥物控製,顯得非常放鬆,她知道它不會有痛苦,但在刀尖碰觸到潔白的羊毛時,她躊躇了。此時,高台的兩側翻起巨大的水晶般明亮堅硬的建築片,像一雙手一般要從兩側將獻祭台團團包圍住。璿璣不自覺地抬頭看著這副壯觀的景象,一片片透明的巨大石塊要將獻祭者包圍在中心。“石頭要封起來了,她不按照節奏舉行獻祭儀式,就會被封入其中。”祭壇底下的米拉喃喃自語,其他黑衣輔祭們也如塑像一般看著這一月光下無比壯觀的場景。“女主,不要猶豫……”安努在鼓勵她,聽起來她也非常緊張。“不……”她如夢初醒般從儀式的神秘和美感中蘇醒過來,“我殺不了毫無反抗的小動物。”就在這說話期間,最後一塊如花瓣一般的厚重水晶石把出口封上了。“放我們出去!……”璿璣手持著短劍,慌慌張張地跑到了透明石壁前,用拳頭用力敲打。兩位侍女隻敢繼續保持跪姿,一動也不動,隻有璿璣在封閉的祭壇四周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叫喊著。“放我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幹了!”時間就如靜止了一般,沒人行動,一切都陷於森林的黑暗幽深之中。她在用力拍打後,瘋狂地用手中的短劍刺入水晶一樣的牆壁。“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璿璣幾乎快情緒失控,右手拚命用劍劃動石牆,這種透明如千年寒冰的石質特別,劍尖再大的力量都隻能在壁上亂滑,如同表麵塗了一層油一樣,鋒利的短劍滑到她的左手上,把她刺得鮮血淋漓,血一滴滴地往下滴,但她完全感覺不到,隻是大叫著,隨即跪倒在地,默默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