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山洞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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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不知走了多久,虛無了時空,最終進入如瀑布般鍾乳石圍起來的石室之中。
    黑暗之中,石壁發出微光,泛著暗暗的赤紅,像是從岩壁深處滲出的血光。這一道道光芒蜿蜒如赤鏈蛇,洞頂天然形成的懸掛水晶帶著天然的熒光,在濕潤陰冷的空氣中閃耀著,把巨大的洞穴照亮,石壁上鍾乳石形成了一個個天然石眼,如同無數眼睛在四周盯著,石壁的一麵有三個天然形成的神龕似的石熔壁影,整個空間回蕩著一種低沉的吟唱聲,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帶著莫名的壓迫感,似乎正召喚著某種可怖的存在。
    璿璣緩緩地走了過來,步態優雅,鬥篷摩擦窸窣之聲異常清晰地傳出,頭頂上方和四周的光線都集中在在她麵前的又長又寬的長方形祭壇,上麵躺著一個不過三、四個月大的嬰兒。
    她平靜地看了一眼,乳白色水晶石般光滑的祭壇石讓嬰兒顯得通體雪白,一切如此純潔無暇。
    兩位侍女為她解開了鬥篷,露出了她穿在素白紗裙外的祭袍式樣的長搭,上麵綴滿了熠熠生輝的珍珠和寶石,這襲古怪的服飾,讓她的身姿顯得格外高雅纖長,一頭黑發披垂及腰,光澤如流星一般。
    她高傲地抬起頭,伸出右手,站在右側的安努鄭重地將一把小刀遞給她,刀鋒閃閃,金色的刀柄上鑲嵌著閃著幽光的紅寶石,這柄刀在她手中仿佛有生命一般,微微顫動著,似乎渴望著得到什麽。
    那雙幽深如黑洞的眼睛在撲扇的睫毛下觀察著祭品,嬰兒的皮膚嬌嫩如晨曦中的花瓣,肌肉飽滿而柔嫩,特殊的藥物讓它平靜如待宰的羔羊,她不由地用左手撫摸嬰兒深色微卷的頭發,像是在檢查祭品一般。它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微微睜開眼,那是一雙多麽清澈的眼睛,在幽暗光線中看起來是深色的,卻泛著一絲藍絲絨般的光芒,它翕動嘴唇,如同在尋求母親的乳頭,期待著世界的美好。
    璿璣知道不能再猶豫,她緩緩地舉起小刀,動作輕柔而緩慢,帶著冷酷的儀式感,和一種無可名狀的美感。<,pentagramosnagariregyni,asankhytarakanampurohita……”
    她曼妙輕柔的嗓音透出一股陰森,回蕩在洞穴之中,宛如咒語,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刀尖一點點地逼進嬰兒袒露出來的脖頸和胸膛,幾聲脆弱的啼哭回蕩在空曠幽暗的洞穴中,這一絲生命最後的掙紮卻是獻祭儀式的序曲。
    在閃亮的刀鋒觸及皮膚的瞬間,洞穴四周蛇形的紅光驟然燃燒了起來,整個空間都被染上了鮮紅色。潺潺流動的紅色液體順著軟綿綿的嬰兒的身體,緩緩流入祭壇下方的縫隙中,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璿璣伸出左手,瑪爾塔恭敬地遞上一盞金色的聖杯,底座上鑲滿色彩斑斕的寶石。
    她半跪下,伸手用金杯盛接住一股細細的殷紅之線,直到祭品的鮮血盛滿聖杯。隨後站起身來,高舉著冒著熱氣的血杯,莊重地說道:
    “我以無玷純潔之血,除免人類的罪孽,垂憐世人,免於滅亡……”
    她麵色蒼白,臉上有兩道濕潤的淺淺淚痕,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體內曾經孕育過一個孩子。
    “我,戰爭與愛情的女神,世間一切君王的女主人,普世權柄,榮歸於我,直到永遠。”
    璿璣閉上眼睛,抑製住痛苦和嫌棄的表情,一仰頭,大口喝下杯中的鮮血。
    胃部和食道不可抑製地痙攣了起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身體內部迸發而出,仿佛喝下的不是鮮血,而是岩漿,或是鐵水,身體內部的脊柱一線如燒著了一般,巨大的熱量瞬間把整個肉體吞噬,這讓她眼前一黑,立即失去了知覺。
    一切又回到了起初,化為一道光從起點迸發而出,一切都在其中,難以描述的輝煌壯麗,一切都在其中,時間和空間壓縮成虛無,所有的路徑都對她敞開了——
    穿越了億萬年的時空,她又重新醒來,重回的時空仿佛一切都改變了,她身處一個極為明亮的空間內,安努為她戴上無比珍貴的“濕婆變石”的項鏈,瑪爾塔將一條極為華貴的金色和深紫紅色相間的鬥篷批在她的肩膀上,她則一聲不吭,如塑像一般肅穆,在回味自己神魂超拔時體會的無比壯麗的宇宙空間。
    向來一身黑裙的米拉今天一身鮮紅色的長裙,也頓失往日驕傲的神情,輕柔地為她整理披散的長發,在璿璣站起身後,和侍女們一同為她整理好拖尾漫長的鬥篷,恭敬地跪倒在地。
    “終於,女王、女祭司和女神已三位一體。”她麵朝下輕聲低語,“我們的拯救業已到來。”
    就在說話期間,她們所在的空間球轉動,封閉的門突然開啟,璿璣獨自一人走了出去。
    那扇納米材料製作成的金光燦燦的大門在她麵前打開,她步入了加冕大廳,無數穿著華麗的男女站在同道的兩側像她投來的注目禮,她神態自若地走著,身後拖拽著華麗的長長鬥篷,夾雜一股極為強大的能量,直衝向兩旁螺旋形高高向上的柱子,石柱在幽暗的光線中發出歐珀般斑斕躍動的色彩,這種神奇的氛圍讓這些秘密組織的成員紛紛拜倒在女神的力量之下。
    王座從大廳頂端的平台上升起,這是一個宏大的由九頭龍組成的王座,每個龍頭上還有九個小龍頭,以抽象的形態密集地攢動在座椅之後,顯得宏大又詭異。
    璿璣高傲地拾階而上,身穿金色華麗祭袍的何美麗也向她跪拜致敬,隨後,她站起身,從一旁鋪著天鵝絨的台子上,雙手捧出了一頂無與倫比的城牆式皇冠,特殊的鑲嵌技術和材質虛化了框架,隻見綴滿了星辰石如多麵立體的璀璨奪目的星辰,一顆顆地匯成纖細的紋路,如星係般圍繞著中央的一顆碩大的紅寶石,這些大大小小的寶石會流動著,充滿不可思議的靈性之感,在神秘幽暗的大廳光線下簡直如一個巨大的星係團,閃耀在女祭司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