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此真高人也求收藏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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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玨進了船艙,很快便找到了那位公
“公子賑災結束了?”
“嗯,先生快”
薑玨落座,與他對麵而
他看向眼前俊朗的年輕
這些日子薑玨也已經摸清了對方的底
能夠一朝氣運加身,自然不是普通
此人名為“公子”,乃是這秦國國君的胞弟,論身份乃是秦國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
公子在秦國有賢王之名,喜廣結能人異士,門客無數,原本在自己封地當個閑散王爺,隻是這些年來秦國國君不理朝政,他被當朝太師請來監國,暫居大
而最近一段時間來到這玉華江附近,也是為了平定水患,前來賑災放
公子聯笑盈盈地看著薑玨,問道:“聽聞先生善卦卜,每日算上三卦,今日不妨為我也算上一卦?”
他知曉此人神異,是個方外高人,所以是真心求薑玨眼中神光閃動,悄悄開啟望氣術,看了一眼公子朕頭頂氤氳升起的氣
旁人氣運,大多都是沒有形體的一團霧氣,觀其色可推測吉
可公子顯然與旁人不同,頭頂氣運成相,竟是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威武金
隻是這鷹無足······
“這氣運陰柔,這分明就是女子之相,這公子真是女不過女子也可稱王麽?”
薑玨收了神通,漸漸猜測出幾分公子女扮男裝的緣
與此同時,他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落在公子前
公子唉:“?”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薑玨此時看她眼神之中有些憐
她輕咳了幾聲,薑玨這才回過神來,拱手道:“在下還想在公子身邊混口飯吃,並不願不過若是公子強求,在下也可為公子算上一”
公子朕也想起這些日子身邊人在他耳邊說了薑玨不少閑話,對這位來曆不明的先生是頗有微
至於原因……這臭算命的嘴裏就沒一句好話!
再想到剛剛薑玨那憐憫的眼神·····
公子心中頓生陰霾,也失去了找薑玨算卦的興致,點頭道:“先生既然不願,那便作罷”
“公子大”
閑事話罷,公子說起了正事:“我打算回一趟鹹陽,先生是隨我一道去鹹陽,還是就此別過?”
薑玨現在還需要公子的一朝氣運幫忙遮蔽天機躲避天劫,自然是說道:“聽聞公子招門客,若是不嫌,在下想在公子身邊討口飯”
公子麵露欣喜:“自是不嫌,這算是這些日子唯一的好消息”
“之前在下便想問,自進門就察覺公子眉心有鬱結之氣,可是有煩心事?”
“無非賑災之”公子聯歎道,“朝中撥的銀錢糧食,與我預期相去甚我知這糧食運來,一路上人吃馬嚼,必有損耗,可銀錢總不至於?”
“撥款十萬銀,到我手上,不過十之三四,其餘銀錢去了何處?”
“這一次回鹹陽,我便是要質問朝堂!”
秦國顯然是出了問
這一點薑玨也早已知曉,當初玉華江老龜知曉他要去秦國,便勸他改
隻是這秦國,問題看來比想象中的還要嚴
國君昏庸無度、橫征暴斂,而朝堂百官隻怕也沒那麽幹淨,光是這賑災之事就可看出貪腐嚴重到了什麽地
正所謂是上梁不正下梁
薑玨思忖了片刻,這一次玉華江水患,說起來還與他有
顯然,這一次玉華江水患的原因,是那烏背將的化龍
那老龜作惡多端,天劫化為了天罰,自玉華江上渡劫,引起了這無妄之
薑玨若是什麽都不做,這生靈塗炭的業力少不得要算他一份,到時候功德受損,那可就完
他還指望著積攢些功德渡劫呢!
他細想了一會,說道:“公子可知此次水患緣由?”公子聞言一怔,連忙問道:“先生知曉?”
“這玉華江中有一老龜,名曰‘烏背將’……”
薑玨款款道來,將這烏背將來曆、身份,都交代了清
著重更是講了它做了哪些惡毒之
公子原本還能耐心聽,可聽到憤慨之處,握拳一砸案牘:“這老妖當真可惡,難怪這些年來秦國沿江總是無辜失蹤人口,原來背後都是妖邪作祟!”
“這等妖邪,竟還妄圖人皇封正化龍!”
隻是不知為何,她避開了那妖妃不
“呼……”
公子平複了一下心境,轉而看向薑玨,疑惑道:“先生怎知這些事?”
薑玨微微一笑,答道:“那老龜曾載我渡江,偶然知曉”
當真偶然?
公子是不信的,這為惡之事,怎可能與他人談起?更何況她第一次見到薑玨,是從這玉華江中撈起來
再想到老龜突然間渡化龍劫,薑先生還言之鑿鑿地肯定這烏背將必死無疑……
看來這老龜死在天劫之下,與薑先生是怎麽都脫不開幹係
果然是大能之輩啊!
公子越發確信眼前這看似年少的方士,絕不是普通人,對待薑玨的態度甚至都有些將自己的身份放得低了一
薑玨說道:“公子所愁,無非錢糧,在下便以此做個投名狀,助公子一臂之”
公子一驚,連忙說道:“怎可讓先生破”
“哈哈,我身無長物,公子若是指望我拿出錢糧,那我是有心無”
“那先生意思……”
“那老龜為修淫祠香火,拐走魏、秦二國不少人口,畜養在天南山嶺一帶,與世隔除了為它供奉香火之外,還作為勞力,種植靈植、仙”薑玨說道,“糧食也是有的,而且多年積攢,足夠解公子燃眉之”
他停頓片刻,又說道:“還有那老龜隕身天罰之下,水中洞府便無主,這老龜也是千年的老妖,洞府之中多有藏寶,千年積累的寶物折算銀錢,向沿江的鄉紳豪族買糧,也足夠公子賑災之”
薑玨說完,笑眯眯地向公子作揖道:“不知以此做在下投名狀,是否能入公子法眼?”
這些,都是他為玉華江烏背將推演天命時,看到它的生平所看到
如今借花獻佛,當做公子府上門客的投名
公子朕恨不得跳起來親薑玨一
“先生仁義,此功在千秋,我替魏國百姓謝過先生!”
她內心興奮難耐,背著手來回踱步:“如此一來,如此一來……百姓便有救了!”
“事不宜遲,我們即可出發!”
在薑玨領著公子抄玉華江鳥背將的老巢
另一邊,萬妖
萬妖國與尋常人族國度並不相同,其內體質相對比較鬆散,各路大小妖王割據一地,如同大小諸侯國,雖然共尊塗山氏為天魔主,但是領地自治,塗山氏也很難幹
而日月湖雖以“湖”為名,但是領地極大,堪比人族七國一國之
這日月湖主人,乃是一頭得了道的真龍,更是萬妖國之內為數不多的妖族“大聖”!
大聖境的真龍,便是天魔主當麵,也是平起平
而在今日,日月湖來了一位貴
“主人,下方便是日月湖”
天空中,塗山嵐身旁侍奴輕聲說
她麵上沒什麽神情變化,俯瞰下方,隻見下方雙子湖,一圓一缺,一者湖水血紅如赤陽一般,另一者缺如彎月湖水湛
“本座在此,老龍王出來一見!”
清冷的聲音從她口中道出,聲音並不洪亮,但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日月
日月湖湖麵沸騰,隻聽得一聲龍吟自水下響起,一條金龍破水而出,衝向了天
這金龍身軀綿延百裏,遮天蔽日,金鱗在陽光之下熠熠生
待到衝上雲端之際,忽而搖身一變,便成了一須發皆白的儒雅老
儒雅老者看向塗山嵐,麵帶微笑,拱手道:“原來是天魔主當麵,老龍敖玄,見過天魔”
他躬身行禮,禮畢之後才直起身,詢問道:“不知天魔主來老龍這日月湖,所為何事?”
塗山嵐身邊的侍奴上前一步,手中畫匣打開,從中取出一幅畫卷,展開之後赫然是一幅畫
塗山嵐問道:“老龍王可見過此人?”
敖玄上前端詳畫像,神色明顯一
這畫像上,赫然便是薑玨的畫
他思忖片刻,答道:“此人名喚薑玨,曾來我這天書閣借閱半年,與我相談甚歡,引以為忘年知不知我這小友,可是得罪了天魔主?”
塗山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得罪了如何?沒得罪又如何?”
“天魔主可否給老龍一分薄麵?”
“若是我不給呢?”
氣氛瞬間變得凝
敖玄麵上和善的笑容漸漸收斂,微微眯起眼看著眼前的塗山
塗山嵐依舊平靜,從她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剛剛那針尖對麥芒的話語非是出自她
良久之後,敖玄緩緩低下頭:“若是天魔主執意,那也是我那小友命裏該”
下一刻,他卻話鋒一轉:
“不過……天魔主若要對付他,隻怕也不容”
塗山嵐眼神中寒芒閃過:“你在威脅我?”
敖玄卻也不懼,從容笑道:“非是我要護小友,而是我那小友非凡,天魔主若要動他,隻怕要染諸多因”
他停頓良久,語氣微沉道:“他乃‘大勢’,大勢至,則天下變!”
話裏藏著機
塗山嵐漸漸皺起眉
這老龍近些年來沉浸八卦易學,這說話也變得費解了起
但她很快便眉頭舒展,點頭道:“如此甚好,非凡之人方才配得上做我夫”
這一下,輪到敖玄變得表情僵硬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上了年紀,耳朵出了問夫婿?
天魔主要納夫,偏偏還選的薑玨?
這……
塗山嵐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目的,詢問道:“既然你與這人族小卦師相熟,可知曉其來曆根”
敖玄對此卻似乎忌諱莫深,連連搖頭:“不可說不可”
塗山嵐瞥了他一眼,隻說了一個字:“”
“老龍卦學不精,算不出其根腳來曆,隻算得五年之前,此界之中,並無薑玨此”敖玄感慨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此真高人”
塗山嵐身旁的侍奴聞言不由地輕聲泛起嘀咕:“這薑玨……莫不是天上仙人降世?”
“這世間,哪來的仙人?”
塗山嵐對此卻不以為
但她聽到了敖玄對於薑玨如此之高的評價後,心中對這個原本並不怎麽放在心上的人族小卦師,不由地也重視了幾
也就在這時,她聽得敖玄感慨道:“若論卦卜,普天之下恐怕我這小友是無人能出其右者,推演之道在他手中也宛若仙家手段”
塗山嵐臉色頓時黑了下
她想起薑玨為她卜的那一
生五個……
“咯哺!”
塗山嵐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聲音頓時引來了敖玄驚異的目
良久之後,她鬆開手,輕哼了一聲:“侍奴,走”
“”
敖玄拱手相送,可直到塗山嵐離開,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剛剛哪句話竟是引得塗山嵐動了殺
“不過被塗山嵐這瘋女人盯上了……小友你可得自求多福”
他喃喃自語一句,搖了搖頭,搖身一晃,身影瞬間化為百丈龍軀,沉入日月湖之
……
秦國,鹹陽郊
幾輛馬車組成車隊,朝著那高聳的城牆緩緩駛在最當頭的一輛馬車之內,薑玨盤膝坐在車中,手中捧著一本書卷,正專心看
突然間,他沒來由地激靈了一下:
“阿”
薑玨摸了摸鼻子,一臉古怪地看向周圍:“誰在背地裏罵我不成?”
不過想了想,在背地裏罵他的人恐怕如過江之鯽般
那沒事
他也沒太放在心上,放下手中書卷,伸了個懶這些書是他向公子借的,多是秦國文人騷客的詩詞集,還有一些地貌誌、風俗誌、坊間話本之類的雜
雖然主要用途是路上打發時間,不過也算是讓他提前了解了解秦國
畢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估計都得在秦國待著
就在此時,他感到馬車漸漸地停了下
正當薑玨要問問發生什麽事的時候,車廂的簾子被撩起,為他趕馬的馬夫探進頭來,恭敬地說道:“薑先生,前麵就是鹹陽城”
薑玨頓時精神一振:“可算是到地方”
秦國首都鹹陽城離玉華江並不遠,直徑來看不過千裏地,可秦國多山,山勢崎嶇,路並不好走,即便是坐馬車也得四五日工夫才
這一路車馬勞頓,薑玨都快憋壞了,如今可算是到鹹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