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消失的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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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續道長生!
“今晚的鬼隻是一隻鬼屍而已,用你聽得懂的話來講就是鬼的傀儡,並非鬼的本體。”
“那隻鬼是個鬼修,不是一般的鬼,剛剛我想追上去將他斬殺,但是被他逃了。”
許青山耐心的和他講著,至於另一個問題他不知道要不要回答,因為他感覺真相有些殘酷了。
“那他為什麽要盯著我!”
高遠軍不解,為什麽偏偏是他,他做錯了什麽?所以他再次問了出來。
“你……真想知道?”
高遠軍迎著那清澈的目光,第一次露出了堅定的目光。
“赤子之心!隻因為你有一顆赤子之心!”
許青山擲地有聲,仿佛不是猜測,仿佛那鬼修的一切打算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高遠軍有些沉默,為何偏偏是他,不是因為他做錯了,而是因為他做對了,在惡的世界裏是排擠善的。
善就是原罪!
這確實很諷刺,所以他才會沉默。
他是否能保持這份初心呢?明明知道自己的這份赤誠或許會給自己帶來危險,他是否能始終如一呢?
“先生,明天我想帶著我娘一起離開!”
高遠軍征詢他的意見,如果先生不同意,那他就不會離開這裏。
許青山點點頭。
第二天,高遠軍雇來了一匹馬車,本來是想要雇一輛牛車的,但是牛車太慢了,於是他一咬牙雇來了一輛馬車。
他把母親和先生請進了馬車後就趕起馬車來。
“先生,我們要去哪裏?”
“先去城隍廟看看吧!”馬車裏麵傳來少年人的聲音。
許久之後,陽和縣城中,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中。
“聽說這了嗎,城西又鬧命案了!王家不知道造了什麽孽,一家三口全死光了,聽說死相詭異,渾身幹枯如柴……”
“唉,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命案頻頻發生,怕不是好兆頭,城西是這樣,城南也是如此!”
“誰說不是呢,光是命案現在已經發生了幾十起了,死的一個比一個詭異,有人傳言這不是人作的案子,而是……”
……
街邊之人的議論讓許青山心情有些沉重,這件事真的是自己能管的了的嗎?
這一條條命案背後可是一隻隻鬼或者妖,實力有強有弱,到底如何他卻是不知。
城隍廟中,許青山仔細觀察這座神像,剛剛修建的,但裏麵沒有住著城隍,卻有微光在孕育著什麽!
許青山不由想到當初張鴻書說的那件事,地獄裏的惡鬼爬出了陰間,與眾多鬼差在陰土之上發生了戰鬥。
看來這裏的城隍應該是隕落在那次戰鬥中了。
而微光所孕育的應該就是下一任城隍了,城隍是依靠天地孕育而來的,香火越盛,孕育的就越快!
天地之間自有其道,鬼神修行與人不同,他們更多的是依靠天地賦予的本能來修行,吞食香火,鑄就金身。
香火越是充足,實力越是強大。
而人間修士則需功法助人悟道,打破生命的極限於天地眾生之中爭渡。
二者最大區別在於一個是靠本能,一個是靠悟性。
接著他從須彌空間中拿出一塊令牌,這是當初張鴻書送給他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將法力注入令牌中,令牌頓時懸浮在空中,接著那令牌化成一道靈光遁入虛空,引起陣陣漣漪。
可是不一會,令牌飛了回來,可通往城隍廟的生死門並沒有打開。
看來這令牌隻有在那清河縣的城隍廟有用!
許青山暗暗猜測著。
不過雖然這枚令牌沒有打開城隍廟的生死門,卻也讓他知道了這生死門的位置,於是他使用大法力沒入虛空之中。
轟轟轟
虛空傳來陣陣悶雷聲,很快虛空之中一道無形之門大開,許青山見狀一閃身躍入空中,隻留下陣陣漣漪。
進入城隍廟以後,他徑直往城隍府邸走去。
一路上竟然沒有見到半個鬼影!
“陽和縣判官可在?”許青山試探著問了一句。
既然城隍不在,那此地權力最大的應該就是兩位判官了。
“何方妖孽擅闖城隍廟!”
地牢處傳來一聲厲喝,聲音有些帶著一絲冷意和濃濃的疲倦。
很快許青山眼前多了一個魁梧的大漢,身高九尺,扛著一把巨斧,一臉凶神惡煞。
“判官告罪,在下安平人士,這次前來是想看看這城隍廟出了什麽事?”
接著他將自己這兩天的遭遇說了出來。
王鬆柏鬆了口氣,但仍然冷著臉解釋。
由於地牢大部分妖魔都是靠城隍的封印的,如今城隍身故,封印破碎,大量妖魔衝出地牢,一時間憑著竟然鎮壓不住,被幾隻妖魔逃了出去。
“為何當初不直接將妖魔殺了而是將他們封印起來?”
許青山覺得這做法有些奇怪,如果直接殺了不就是能夠省去不少麻煩嗎?
“你這廝懂什麽?天地之間萬物皆有法度,你們人間對於殺人犯還有秋後問斬一說,到了陰間也同樣如此!”
王鬆柏瞪了他一眼,配合那張凶神惡煞的臉,讓人膽寒。
許青山聽後頓時明白了,鬼神天生地養,卻一樣有諸多限製,難得長生!
而人間修士則沒有這些規矩,遇妖除妖,遇鬼斬鬼,甚是自由。
“不知判官可否借些鬼差,幫忙平息人間之禍。”
許青山道明來意,這城隍廟眾多鬼神都得依靠人間香火而存,如果這陽和縣的人死絕了,他們一樣活不了。
“唉,這城隍廟裏一樣在平息鬼亂,這些鬼神這裏都還不夠,實在派不出人手了!”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判官話中的疲憊,想來城隍廟一樣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沒有辦法了嗎?他把自己所有手段都想了一遍,可是沒有破解當前局麵的辦法。
他如今雖有敕封神隻的神通,可是自己封個土地都夠嗆,敕封一城城隍,簡直天方夜譚。
此刻他感覺到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當中的還要麻煩。
他辭別了王鬆柏,出了城隍廟,這一刻他明白鬼神已經靠不住了,人間需要自救。
“走,我們去衙門!”
許青山匆匆交代了一句。
到底發生了多少命案,死了多少人?這些妖魔分布在哪些地區?這些情報沒有人比衙門更清楚了。
陽和縣衙門府邸外!
一輛馬車在夕陽下拉長了身影,原本熱鬧的街道有些清冷,習習的秋風,帶了一陣陣寒意。
蕭條的府衙前,兩座破舊的石獅子分別坐落在斑駁的門前。
一個身穿官服的差役在府門前打著哈欠,這些天案子實在是太多了,衙門裏的官兵已經不夠人手。
原本隻等天黑就可以回家的,如今卻是要熬到深夜。
突然駛來的馬車讓差役強打起精神來。
“此地衙門重地,來人止步!”
差役和往常一樣阻攔著這輛打算進入府衙的馬車。
這輛馬車比較破舊,他不怕裏麵會是什麽大人物,因此語氣有些高傲。
“先生衙門到了!”
高遠軍將馬車停好後,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差役一看,隻覺得來人氣質不凡,倨傲的態度低落下來
“這位先生,來府衙可有何事?”
“請問何縣令可在?”
陽和縣縣太爺姓何,名叫何世輝。這些日子焦灼難安,接連的命案讓原本還冷靜的他徹底崩潰。
不得已之下,求助於江湖高人,頒布了捉妖榜,隻盼能來個高人將命案背後的凶手繩之以法。
“先生可是為那捉妖榜而來?”
這差役的話讓許青山愣了一下,可是他很快反應過來了,點了點頭。
“先生請!”
差役知道敢接捉妖榜的那都是些狠茬子,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自己不能輕易得罪了,隻是這一位瞧著多少讓人懷疑。
太年輕了,方才隻覺得這先生氣勢非凡,怕是大戶人家,如今看來卻是走眼了。
府衙內,有一位老頭兒滿頭花白頭發,黃褐色的臉皮像浸胖了似的,眼睛成了一條線。
不過此刻這位老大人卻是滿臉愁容,稀疏的眉頭擠在一塊。
“大人今天來了位先生也是為那捉妖榜而來的!”
差役將許青山帶到衙門後院,不是不想在前堂,隻是待在那裏,下麵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實在鬧心。
老大人看著來人,不由懷疑的問道
“是先生接的捉妖榜?”
實在是眼前這幾人沒有一個能看上眼的,看看這個年輕人,一看就是樣子貨,或許扛袋米都費勁。
再看看那中年人,瘦的皮包骨似的,不說捉妖,連衙門的捕快都未必鬥得過。
再看看那老太太,哎呦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我娘嘞!
“王五啊,你是拿本老爺尋開心是嗎?怎麽什麽人都放進來!”
何世輝惱羞成怒,看似在責罵差役,實則是在讓眼前這不知死活的幾人趕緊離開。
“大人是您說那些接了捉妖榜的人都不得阻攔的啊!”
王五有些委屈,上次攔了一個,現在屁股還隱隱作痛,這次放進來,又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
老大人頓時氣的七竅生煙,剛要說些什麽卻被一道稚嫩的聲音打斷
“神仙唉!爹爹是那位神仙!”
老大人心裏暗想果然是個孩子,看到好看的人就稱神仙。
不過許青山有些驚訝,這府衙內哪來的孩子?
隻是看到這人後許青山才發現竟然還是個熟人。
當初再入清河縣之時,在林間遇到的那個孩子,當時自己還朝他招過手。
那男孩旁邊的中年男子好似想到了什麽,隻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
本以為是孩子胡思亂想的,沒想到今日竟然恰巧又相遇了。
“在下楚天,不知兄台貴姓?”
“在下許青山!”
這一刻他沒有再遮遮掩掩,實在是此時此刻需要有一位能夠主持大局的人來穩定局麵!
“可是那夜幽林斬鬼少年的許仙師?!!”楚天有些震驚的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少年問道。
“看來軒兒當日所見,果真是神仙啊!我竟然錯失了那樣好的一個機會!”楚天有些可惜道。
要知道當時的許青山在清河縣裏可是難得一見的“大人物”,不知道多少人在尋找著他的蹤跡。
如今這樣的人物竟然就出現在楚天麵前,楚天如何能鎮定下來。
何世輝看到楚天的神情不由暗暗驚疑不定起來。
這楚天的本事他是知道一些的,在那批捉妖人裏算是比較有名的人,如今竟然對著這年輕人這樣推崇!
於是開始告罪幾聲道“看來是本官看走眼啊!”
“不用我露幾手?”許青山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用,不用,當然如果先生願意給大家開開眼的話,我們深感榮幸!”
何世輝果然人老成精,明明自己還不放心,卻又說得冠冕堂皇。
許青山並不介意,這反而是好事。
如果沒本事的人他也這般輕易相信,除了能夠喂飽妖魔,也沒有其他用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