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因為你們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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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續道長生!
    “哎呦,總算找到了!”全叔從臥房裏出來。
    手裏還拿著一件破舊的棉襖,不過並不髒,洗的很幹淨。
    “顯道啊,來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全叔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前些日子就打算送他一件棉襖。
    不過想到對方的性子,肯定不會要的,所以就借著讓他幫忙寫對聯的借口送他一件。
    “可是……”
    書生看著棉襖,搖頭正要拒絕之際,卻被全叔打斷了。
    “哎呀,我和你說,這件棉襖不白送你,算是對聯的報酬,怎麽樣?”
    書生猶豫一番,還是決定收下來。
    他不會感覺到冷!
    可是看著大家都穿著棉襖,自己卻是穿得單薄,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萬一大家以為他是妖怪呢?
    他可不認為別人會覺得自己是神仙,畢竟他可是鎮子上有名的瘋子。
    曾經連拐角的稚童都可以罵上幾句的。
    這樣的人不可能是神仙!
    現在有了棉襖,他覺得自己就和大家一樣了,這是一種認同感和歸屬感。
    “你進去試一試吧!”全叔推著書生進入臥房裏麵。
    院子裏隻留下一個李嬸。
    “哎,也不知道先吃完飯來,待會就都涼了!”
    李嬸又抱怨了一句。
    全叔知道自己婆娘就是愛嘮叨,也並沒有理會。
    可他不知道的是一場危機悄然而至。
    烏泱泱的雲層壓得更低了,讓人感覺站在屋頂就觸手可得。
    雪下得更大,鵝毛一般,飛入尋常百姓家。
    李嬸正欲回到屋子裏去。
    嘭!
    一聲震動天地,大門頃刻之間應聲而裂。
    李嬸駭然,神色驚恐的呆愣原地,來不及轉身逃跑,就見一個黑衣男人出現在麵前。
    咕嚕
    李嬸咽了咽口水,雙腿打著擺子,聲音顫抖著
    “您,您是有什麽……事嗎?”
    對於這個突然蠻橫闖入的男人,李嬸不敢得罪,隻是想問清原因。
    可是最後兩字還未來得及吐露。
    黑衣男人就以手做刀,神色冷漠,隻道“廢物!”
    不知道他在罵誰?
    然後李嬸的脖頸處飛起一顆頭顱,鮮血染紅了還未來得及落地的雪花,頓時猩紅的雪花緩緩飄落。
    黑衣男人仰頭。
    細細欣賞自己的傑作。
    今天早晨,他來到這座小鎮上,本想要去那藥店裏“打聽”是否有人購買治療刀傷的金瘡藥。
    他料想一個重傷之人,一定會迫切的購買金瘡藥和止血藥。
    自己隻要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就一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可是“打聽”完藥店之後卻是一無所獲。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計劃雖然很好,可是書生自己早就備用了一些藥草。
    早些年失心瘋的時候,他就時常發現自己會受傷。
    所以一直就有儲備草藥的習慣。
    而黑衣人注定一無所獲。
    原本還有些失望的黑衣男人本要打算離開,卻不料竟然遇到了那個書生。
    這讓他有些憤怒。
    一個後天竟然殺不了手無寸鐵的弱書生?
    真不知道自己手下怎麽這麽多廢物!
    所以他蠻橫的踹開大門,也就出現了方才一幕。
    從開門到殺人,不過短短一瞬間。
    臥房。
    權叔聽到院子裏的動靜後,有些疑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你先試試,全叔出去看看什麽情況。”全叔將棉襖遞到書生手中。
    可是等他看到院子裏自己媳婦的屍體後,他眼眶微紅,目眥欲裂,哪裏會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隨後陡然怒吼一聲,隨手抄起一根木棍,就衝上前去。
    “我要殺了你!”
    他要和對方拚命。
    雖然明知道自己在對方眼中弱如螻蟻,可是再小的螻蟻一樣可以發出自己的呐喊,哪怕在對方聽來隻是一聲悲鳴。
    黑衣男人冷笑著立在風雪之中。
    默默注視這個不知死活之人。
    捏死一隻螻蟻,根本不會花費多大氣。
    他緩緩抬手,一股氣流附著在手心,然後劃落,斬出一輪殘月,帶著一股寒霜的鋒芒。
    噗呲!
    氣流落於棍上,毫無阻礙。
    哢嚓。
    木棍斷裂,一個手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你會遭報應的!”
    全叔低頭看著透過胸膛的那隻手,對著那個冷如寒霜的黑衣男人,詛咒道。
    報應?
    黑衣男人嗤笑一聲,他從來不相信報應,如果這個世上真的存在報應這個東西。
    那一定是他!
    他將會是眾生的報應!
    黑衣男人將手一抓,一顆滾燙的心還在雪花裏跳動。
    可是它的主人卻是帶著一腔不甘的怨恨緩緩倒下。
    黑衣男人隨手一抓,心髒爆裂開來,鮮血四濺,噴在他的臉上,可是他卻絲毫不曾動容。
    書生聽到了全叔的悲嗆之音後,匆匆趕來,那厚厚的棉襖剛剛合身,還有幾個扣子還未來得及係上。
    之後他就看到了這個慘狀。
    “全叔,全叔!”
    書生焦急的喊到,他有些悲傷!
    全叔是這個鎮子上少有的幾個對自己好的人,卻沒想到今天被人殺害了。
    對於這個黑衣男人他恨意滔天!
    書生將那個心口空蕩蕩的全叔接下,將那個黑衣男人視若無物。
    “殺……殺……”
    全叔渾身抽搐,一個樸素的男人,如今帶著那股驚天殺氣,目光死死地鎖著那個黑衣男人。
    然後雙腿一蹬,於這不甘和悲戚之中離開人世。
    直到死亡之際他也不清楚,對方為何殺自己!
    稀裏糊塗的死去,連真相都不明白,這是弱者的悲哀。
    黑衣男人並不急,隻是默默打量著書生。
    他有何本事能夠逃過自己手下的追殺?
    對!
    在他看來書生是逃,不是殺!
    因為像這種人,後天武者揮一揮手就能殺死一大片。
    對方不可能殺了自己手下,他篤定對方是用了什麽手段逃走的。
    所以對方用的是什麽手段呢?
    他戲謔的看著,靜靜等待對方再次施展那不為人知的手段。
    可是他不知道上一個這般戲謔模樣的少年已經駕鶴西去。
    書生將全叔緩緩放到地上,然後幫著對方合上了眼。
    “為什麽?”
    他在幫死去的兩人問對方,為何要去擊殺他們這樣的普通人。
    難道這些普通人連苟且地活在世上都不被允許嗎?
    他沒有逃,即是逃不了,也是不想逃。
    因為他想要替死去的人還回一個公道!
    黑衣男人笑了,這幾乎是每一個弱者都會問他的話。
    問多了,他就不想再一一回答,弱者的哀嚎永遠是如此的軟弱和乏力。
    “因為你們太弱了啊!”
    黑衣男人不知道為何,這一次他破天荒的回答了那個書生。
    然而這個回答卻像是激怒了書生。
    “弱?”
    “弱難道就不配活著,強者生來就強,還是你們強大起來了之後才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難道這個世上如果有人比你們強,他就可以隨手收了你們的性命,剝奪你們生存的權利?”
    書生幾乎是吼著將這番話說出來的。
    於這茫茫風雪之中,一個書生替著死去的兩人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