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潛藏人間的悟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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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續道長生!
人間顯現天門的那一刻。
遙遠的天邊一雙如山丘一般的眼睛緩緩睜開,一個碩大的頭顱,如巍峨大山一般,攪動水麵。
水麵上形成一個驚人的旋渦,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那碩大的頭顱,露出水麵,水流嘩啦啦的往下流,形成巨大水幕。那如土丘一般的褐色的眼球,盯著那天邊高聳的天門。
聲音如雷,陣陣轟鳴。
“天門,是誰接引天門!”
原本隻是一道輕聲細語。
最後化成一道咆哮,水澤萬物生靈皆是瑟瑟發抖,這股威壓煌煌如天。
“太早了!”龐然大物歎息一聲,正欲騰空向著天門飛去之際,天門遁隱虛空。
隨後它沉默良久!
嘭!
龐然大物隱匿身形,幾百米的身軀隻是微微擺動就會形成驚濤駭浪。
它沉入水底再次閉上了眼。
……
而一處寒酸寺廟之中,一個年輕的僧侶停下了敲擊木魚的手。
遙望著天邊。
“天門!”
他看得很出神,語氣裏有驚訝,有好奇,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向往。
“該下山了!”
放下木魚,人間該有真佛,弘揚佛法!
……
而一座高山雪原裏,地下一道身影穿梭泥石之間,如履平地。
隨後,一個呆萌可愛的小腦袋鑽出土裏,頭頂有幾片綠葉,在雪地上尤其顯眼,觀其身形,大小不過三寸之間,稚嫩的小手撥開雪地。
“天門!”
它在歡呼雀躍,似乎十分興奮。
圓圓的臉蛋撲紅,那顆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天門,嘴角不爭氣的流出了口水,沾在身上那件紅色的肚兜上。
“等等我!”
隨後這個幼小的身影沒入泥石之中,向著天門方向遁去,時不時從土裏冒出來,看看那美味是否還在。
不過它注定失望,還未趕到山腳,天門就再次隱匿虛空。
“啊!我的天門!”雪山上,一個稚嫩的身影,悲痛的慘叫一聲。
……
在大江邊上治理水患,眉心有著一條豎紋的一個少年看著天門。
“書中說得大爭之世原來是真的!那我一定要爭出一個萬民盛世來!”
少年望著滾滾江流,心中豪邁自起。
天地間一道道身影潛藏人間,都在默默打量著那座天門,他們知道那個盛世又要再度降臨人間。
他們有些選擇蟄伏起來,有些選擇入這人間紅塵,為眾生成道甘願成為墊腳石,有些選擇入這人間謀求自身機緣,亦有一些選擇了榮華富貴,顯赫聲名。
而這些許青山根本一無所知,他隻是想要借此驗證自己所想而已。
攪動天下風雲這種事,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白雲觀。
陽光落在一個背劍少年身上,他隻是揮了揮衣袖,就將行李收拾好了。
“先生要走了嗎?”呂岩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少年,神色有些不舍。
他當然知道以先生之能,必定不會久留,能夠停下百日,對他們已經是莫大恩惠了,可是這一天來得太快了。
“該出去走走了,這座人間大好河山還未曾見過,我想要去看看。”
許青山望向山下,恰好風和日麗,楊柳依依。
講道百日,長春功圓滿,該出去看看自己是否能夠續上前路了。
道法修成圓滿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畢竟他現在還沒找到後續功法。
“師父!?”
楚軒神色楚楚可憐,眼淚汪汪,嘴巴癟下去,似乎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上次師父一聲不響的走了,他雖未說,可是他卻為此難過了很久。
這次師父是否會帶上自己呢?楚軒不知道,可是他並不希望再被拋棄。
而呂岩也注意到了,不過他有些不舍,到底相處了三年,他既希望先生能帶他走,那樣他一定會很開心。
同時又不希望先生將他帶走。
“走啦!”
許青山將手覆在他頭頂,提醒道。
少年背劍下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錦繡河山,我來了!
“是,師父!”楚軒神色瞬間一變,步履生風,眉眼間藏不住喜色。
看著遠去的少年,和那亦步亦趨的孩童,呂岩有些失落。
“呂岩大哥,馮大叔,湯大叔再見!我走了,我要去和師父闖蕩天下了。”
楚軒轉過身來,招著手,陽光被他握在指間,像是一束花,在空中搖擺,燦爛奪目。
呂岩看著神色有些羨慕。
“師兄,我,我……”呂岩好似有什麽話要說,可是卻說不出口來。
丟下道觀,丟下師兄,他說不出口,可是內心裏的那股騷亂,先生那句大好河山,總是讓人心生向往,它如此神秘而美麗,他願意用一生去追求。
“去吧,去吧!”馮朝文揮手打發了兩人,他們師兄弟相處幾十年,哪會不清楚這些人的心思呢。
“師兄!”呂岩聲音哽咽起來,大師兄為了道觀犧牲了太多,更何況大師兄於他而言,亦兄亦父。
他心有千般不舍。
“何必作這神態,你們又不是一去不回,隻要你們多帶些弟子門人回來,我比什麽都要高興。”
馮朝文一生都為道觀香火操勞,他最擔心的還是道觀後繼無人,那樣叫他以何顏麵麵對已故的師父呢?
如今得到先生傳授本事,想來再入人間尋找香火門人會輕鬆不少。
“拜別師兄!”
呂岩和湯正權神色恭敬的屈身一拜,隨後轉身下山而去。
少年行走如風,脫離了隱士,踏入了人間,相信他們也會闖出不一樣的人生。
他們還能再遇到先生嗎?馮朝文朝另一個方向看去,那裏的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能見到的吧,他篤定起來,憑先生的本事,哪怕他再低調,亦會在人間發出振聾發聵的聲音。
這個人間早晚都會遍布先生的身影,他的光彩遮掩不住。
若是許他再少年,他一定也會去追尋先生的腳印,哪怕隻是望其項背!
不隨先生入趟人間,看這波瀾壯闊的山河。
生亦枉然,死亦枉然!
馮朝文默默轉過身去,朝著這座深山老林,朝著那座偏僻的道觀前進。
不管如何,總要有人守著這座道觀。
哪怕它不值一文,可這是他的根,是他們三個師兄弟的根,有它在,不管他們身處何方,他們總有一天要回到這裏。
這一刻整座深山老林,隻剩下那個孤苦伶仃的老道長,以及那個破舊的道觀。
而另一邊,許青山來到岷江旁。
“師父,船,我們的船不見了!”楚軒著急的指著當日拴著小船的地方。
他明明記得當日他們從這裏登山,沒料到三年之後,船已經不見身影。
許青山悠悠一歎“人心不古啊!”
“算了,我們還是進城裏探探消息,看看是否有什麽順風車。”
許青山帶著楚軒輾轉進入城裏,身後還跟著一隻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