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潛龍還沒認識完新同事，就發現警局裏有些亂。
    “海關總署的人？他們怎麽出現在我們警局裏？”
    “昨晚哈德遜河上發生一起大案，一艘貨輪發生爆炸，死了27個人，九千一百萬美元以及同等價值的d品不翼而飛！”
    “還有兩個幸存者，一個在醫院搶救，一個從地檢檢察官那裏獲得了豁免令。”
    “就是裏麵那個？”
    “對，海關總署的人認為他隱瞞了一些消息，想找他打探一下。”
    “那怎麽搞得好像和我們有關？一堆人亂得團團轉。”
    大衛·米爾斯問道。
    他從其它地方調來紐約，是一個充滿熱情和幹勁的警察。
    “準確來說確實是的，六周前一輛運送武器的車被搶，海關總署找上了fbi，fbi讓我們交人，當時我們抓了五個嫌疑人回來，而他們基本都死在了昨晚的爆炸中。
    包括大名鼎鼎的迪恩·基頓也懷疑在這次爆炸中喪生，裏麵那個瘸子是幸存者，他也是被指證的五個人之一。”
    威廉·沙摩塞顯然對來龍去脈知道不少。
    “聽說醫院那邊的幸存者也有fbi的人過去了。”
    “那個人是海關總署的大衛·庫揚探長嗎？他們還真夠重視的。”
    這樣一個大案，早驚動了所有人。
    現在海關總署的人借他們的地方打探消息，一些八卦的人早已忍不住圍觀。
    房間裏海關總署的探長大衛·庫揚正在詢問一個叫金特的瘸子。
    一開始談話還是比較友好的，然而那個瘸子唯唯諾諾又耍著小滑頭不肯合作，讓庫揚探長大為惱火。
    “我比你聰明，我會查出我想知道的，我會從你這裏下手，不管你喜歡與否！”
    好聲好氣說話不管用，庫揚探長開始施壓。
    他知道對付這種小滑頭就不能一味忍讓。
    金特似乎有些慫了，逐漸開始配合。
    事情從六周以前五個人一起被指證開始。
    因為頭目迪恩·基頓的女朋友是律師，他很快就被保釋出來。
    隨後幾個人就把基頓拉下水，中間幹了幾票。
    最後一票就是昨晚的輪船爆炸案。
    在金特的敘述中，基頓是一個準備金盆洗手、對女朋友有情、對兄弟有義的人。
    庫揚對此嗤之以鼻，很明顯，這群人被騙了！
    迪恩基頓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他曾經也是一名警察，所以他們知道的資料多得多。
    在開除之前，迪恩基頓就有七次控告記錄，其中三次涉及謀殺，最後那些證人不是翻供就是被殺。
    被定罪入獄後，又有三個人的死和他有關。
    他曾經還在一次爆炸中假死過一次，所以這次庫揚探長認為他是又一次在玩假死的把戲。
    他就是貨輪爆炸的幕後主使。
    而金特很顯然對迪恩基頓有一種偶像崇拜情節，認為他是一個義賊。
    庫揚探長敏銳感覺到，這是一個可以把握的突破口。
    他似乎已經抓住了事情的真相。
    李潛龍在外麵靜靜看著他們表演，這情節熟啊！
    沒一會，庫揚探長又從其它渠道得到情報。
    這次的事是一個叫凱澤·索茲的人幹的。
    金特被揭穿，於是無奈隻得又說出了更多內幕……
    而庫揚探長腦海裏，迪恩·基頓和凱澤·索茲的身份漸漸重疊起來……
    “你聽說過阿圖羅·馬科斯嗎？”
    “不。”
    “他是司法部的線人，他在一份口供中說他知道凱澤·索茲，他被自己人出賣給了匈牙利黑邦，錢不是用來買d品的，而是匈牙利黑邦想要買下這個人，這家夥是唯一可以指認凱澤·索茲並且給他定罪的人。”
    “我說了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
    “但是基頓知道，艾迪·芬內朗是馬科斯的引渡律師，而她是基頓女朋友，船上根本就沒有毒品，那是暗殺！
    索茲為了除掉這個可以指證他的家夥，於是找了幾個小賊借刀殺人，讓他們當替罪羊。”
    更多的資料傳送過來，庫揚探長仿佛自己已經觸摸到了真相！
    “迪恩基頓就是凱澤索茲！這一切都是他的謀劃！”
    “他為什麽留你墊後？為什麽讓你帶著錢逃跑？他隻是在利用你！”
    “他是想讓我活命。”
    金特仿佛在崩潰的邊緣。
    “一個曾經有汙點的警察，會良心發現，想要救一個沒用的瘸子嗎？不可能！為什麽？”
    “為了艾迪，我可以帶著錢逃跑，把錢給他女朋友。”
    金特似乎在說服自己，基頓仍然是他心中那個有情有義的人。
    “我們已經在一家酒店找到艾迪·芬內朗的屍體，頭部中彈兩槍，她已經被基頓殺了！現在你對基頓有何感想？”
    “艾迪？他死了？”
    金特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所有證據麵前，他不得不承認，基頓就是一個利用了他們徹頭徹尾的小人，甚至是那個傳聞中恐怖的存在凱澤·索茲。
    而現在他逍遙法外，很可能就在外麵等著自己這個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選我？我又笨又是個瘸子，為什麽是我？”
    金特心理防線徹底破除，懦弱的哭了起來。
    “就因為你是瘸子，就因為你笨，因為你比他們都弱。如果他死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一切都不重要了。
    如果不，外麵正有某人在等著你，留下來指證他，讓我們保護你。”
    眼看金特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庫揚探長再進一步，試圖說服金特站出來指證基頓。
    他身上有豁免令，自己也不能強迫他。
    “不，我不當誘餌，我今天就保釋了。”
    “如果有人想對付你，他就會把你弄出去，而轉做汙點證人，你可能不用受審。”
    “也許吧，但是我不會背叛，庫揚探長。”
    很顯然，庫揚探長失敗了。
    金特像個受傷的綿羊，掙紮著起來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還回過頭來咒罵了一句：
    “fucking ps！”
    那聲淚俱下的表情，真是入木三分。
    似乎在譴責警方讓他落得裏外不是人，又似乎在自嘲自己被迪恩基頓耍得團團轉。
    然而他依然倔強的不肯和警方合作，哪怕被騙也堅持著心中的“道義”。
    仿佛他一走出門口，就會被迪恩基頓的冷槍放倒。
    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中都有幾分不忍。
    然而隻有李潛龍知道。
    這是他赤果果對警方的嘲弄，是他勝利者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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