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再次將一口紅酒飲下，雙眼悄然眯起，接著上一段故事講道：
    “因為男孩的敵人無比強大，男孩為了不再受欺淩，他選擇主動站出來，扛下家族的重擔。”
    “而他的第一步，則是讓自己的名字響徹世界。隻有這樣，他才能聚集更多的人，才能不讓自己再受欺負。”
    故事講到這裏，路德的聲音戛然而止。
    但作為聽眾的祗園和奧爾維亞，卻知道故事在這裏就已經結尾了。
    那個男人借助一次屠魔令，讓自己的名字響徹了大海，也讓世界再次陷入到了天龍人支配的恐懼中。
    祗園和奧爾維亞聽完故事，心裏的情緒都很複雜。
    她們從未想過，路德的過去竟是這般模樣。
    就連貴為天龍人的路德，生長環境都如此惡劣，這個世界上還有淨土嗎...
    不由得，兩人心裏同時出現了這個問題。
    “真是個堅強的男孩，換做是他人，早就放棄了吧。”奧爾維亞假笑著發出稱讚，心裏卻是堵得慌。
    “誰知道呢，不過就現在來看，那個男孩過的很好。”
    路德嘴角帶著笑容，好似那個男孩完全不是他一樣。
    其實如果他沒有穿越，那個男孩應該死於15歲，堂吉訶德家族也會由他那個福大命大的堂弟繼承。
    正因為他來了，這才發生了一係列的變化。
    這也是他第一次對外公開原主的故事，一個可憐人的經曆。
    倒不是為了博得同情，而是表露他的態度。
    在他真正看中的人麵前，他會卸下偽裝，以誠相待。
    除了穿越的事情，沒什麽是不能說的。
    迎著祗園和奧爾維亞有所不同的眼神，路德笑著張開了臂膀，眼神尤其朝著祗園那邊看了一小會兒：
    “而且啊，那個男孩也找到了自己中意人了。”
    迎著路德似笑非笑的目光，祗園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但畢竟是在奧爾維亞麵前，表麵上她還是認真道：
    “能為殿下效力，是我的榮幸！”
    至於話裏有幾分真假，或許連祗園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另一邊的奧爾維亞，也是神色複雜的望著路德，不明白自己憑什麽能被路德看上。
    倒是羅賓的舉動，有些出乎另外兩個人的預料：
    “壞叔叔，以後要是沒有人陪著你，羅賓陪你玩！”
    聽到這稚嫩卻很異常堅定的發言，就連路德也有些意外了。
    看著羅賓那不似作假的神情，路德大致明白過來。
    身世淒慘之人，總是會互相吸引。
    而羅賓的童年，因為奧爾維亞不在，算得上異常淒慘了。
    或許也正因為這一點，羅賓才會大膽說出這樣的話。
    “那以後羅賓可要一直在我身邊喲。”
    路德笑著矮下身，摸了摸羅賓的小腦袋。
    “嗯嗯！”
    羅賓腦袋重重點了幾下，笑著與路德對視，像是互相許下了諾言。
    感受到羅賓的情感，路德哈哈一笑，將小家夥整個拎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從今天起，羅賓就是堂吉訶德家族的人了，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能夠欺負她！”
    他能看出來，羅賓是真心這麽想。
    麵對這份真心，他沒必要以利益的角度思考，待之以真心才是最好的回饋。
    “殿下，這會不會不太好？”
    奧爾維亞神情有些複雜。
    雖然路德講述的經曆中，堂吉訶德家族很是多災多難。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堂吉訶德家族絕對是站在世界頂端的家族之一。
    哪怕羅賓享受的隻是編外人員的待遇，那也比之前好上了一萬倍。
    “這是我給羅賓的特殊待遇，要是奧爾維亞不介意，我也可以喲。”路德笑著道。
    “殿下，我還是算了，感謝您的好意。”
    奧爾維亞雖是這麽說，但表情還是柔和了不少。
    路德不置可否，本身奧爾維亞就是個添頭。
    不過，有些事他還是要說清楚：
    “羅賓被我收入家族，其他家族也不會為難他，但你的身份，還是需要改變一下。”
    “需要我怎麽做？”
    奧爾維亞麵不改色，她早就知道這是個問題。
    從路德的故事中可以聽出，路德也不是真正的一手遮天。
    起碼她的存在，很可能會導致一些不好的後果。
    她認為這也是路德之前遲疑的原因，讓羅賓加入堂吉訶德家族，或許就已經讓路德承擔了不小的壓力了。
    “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從此戴上麵具成為我的專屬cp0，對外我會宣稱你已經死了。第二個選擇，刻上天龍蹄印，沒有人會為難你，我也不會要求你做什麽。”
    路德豎起兩根手指，說出的話卻是讓在場其他人微微色變。
    無論哪個選擇，聽起來都不會太好。
    一個要舍棄曾經的身份，另一個則是得以奴隸的方式活著。
    隻有被天龍人看重作為奴隸的人，才會被刻下天龍蹄印，象征著專屬於天龍人的物品。
    “叔叔...”
    羅賓哀求的望向路德，她覺得路德應該能有更好的辦法才是。
    “好了羅賓，不要為難殿下了。”
    奧爾維亞在路德說完後，反而是洋溢起了灑脫的笑容。
    成為奴隸，不到萬不得已，她不可能選擇。
    所以剩下的選擇，也隻有一個了。
    但如果隻是效忠的話，其實也沒什麽不好，至少能親眼看著自己女兒長大，或許還能一直在女兒身旁保護，為她掃平可能會出現的麻煩。
    至於她曾經所想的研究曆史...奧哈拉屠魔令之後，已經被她放在了女兒後麵。
    以後有機會的話，她也會適度探尋一下，但卻也沒想著公開了。
    至少以世界政府在屠魔令中展現的實力來看，公開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倒是對路德所說的社會實驗，她是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哪怕大概能想到結局，但或許，她還是期待有一個善良的結果吧...
    想通了這些，奧爾維亞輕笑了一聲，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白色長發，將白色的發絲全部甩到了身後。
    既然已經想明白了，也就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
    她學著她所見過其他人對天龍人行禮的模樣，緩緩單膝跪在地上，仰起頭麵色變得無比莊重：
    “路德聖殿下，因對您的仰慕，我妮可·奧爾維亞願意舍棄曾經過往，成為您的專屬cp0，為您探尋世間萬千秘密，為您清掃每一個攔在前方的踏腳石，為您揮灑汗血，為您披荊斬棘，為您戰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聽著奧爾維亞的莊嚴宣誓，路德從前麵的滿意，聽到後麵甚至微微有些驚訝。
    該說不愧是曆史學家嗎，說出來的話就是好聽。
    一旁的祗園那保持溫婉的麵容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光聽宣誓詞，她恍然明白，這個女人究竟哪點被路德看上了。
    至少在文采方麵，她再學個10年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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