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破碎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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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公謬讚!”堯北雖平生不喜笑容,此時竟是擠出了一點笑意。
    “自從四萬年那件事情過後,神界隻出了你這麽一位帝,那就足以說明了問題,神界衰弱已成局勢...”太公話到即止。
    堯北也並非傻子,知道有些話可以接,但是有些話是不可以接的,他又恢複了麵無表情:“太公所說話,堯北不明白。”
    太公也識趣,並未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而是掃視了一眼四周,回首問向堯北:“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堯北張口欲言,卻又止,搖了搖頭。
    “傳聞六界是由一位從另一片天地宇宙而來的大神開辟而出,大神偉大強悍,開辟六界之初,先是開辟出了九重宇宙天,而在第八重的宇宙中,建立了最初的三界,後而發展成為了六界。”太公詳細解釋道。“這裏,是第四重宇宙,是大神開辟世界,失敗的地方!”
    堯北眉頭微皺,輕聲問道:“太公,是何意思?”
    “據我的了解,之所以會出現九重宇宙,便是因為,大神開天,失敗了九次!最終,回顧第七重宇宙時,有所感悟,便有了現在的六界。我前往過,第二、第五、第六,以及現在所在的第四,哦,當然還有六界所處的第七宇宙。”太公徐徐解釋道。“我前往這些宇宙並不是有什麽目的,隻是好奇,但是好奇之餘,也就碰巧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秘密!”
    堯北聞言眼角抽搐了一下,轉身就要離開,他本就是為了慎靚帝而誕生的,又是為了保護慎靚帝留下的基業而存活的。他的一生,都在圍繞著慎靚帝和赧帝父子而轉,對於節外生枝的事情,他不想知道,也不感興趣。
    “你為什麽不感興趣?”太公問出了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因為,這跟我的生活,沒有多大的關係。”堯北輕聲道。
    “難道六界毀滅,也跟你沒關係嗎?一旦六界不在了,你所要守護的,還在嗎?”太公聲音突然冷了下來。
    “太公什麽意思?”堯北似是提起了一點興趣。
    “我曾在各重宇宙遊蕩,發現大神開辟出的世界,雖然穩固,甚至發展至今,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每次進入一個新的宇宙中,便讓我有種心悸的感覺。”太公皺眉。“我多次推演,不是無果,而是災難當頭,無邊的天災將會降臨,不止是六界,整個九重宇宙將會化作齏粉,消散!”
    堯北麵露震驚,對於太公的預言他是知曉的,而且作為帝境,對於神朝氣運的衰弱,也是有所感悟。此時太公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也確實是真實可信的。畢竟他是新神道的集大成者,據聞曾經是距離成道最近的人物,隻不過不知道為何,他卻將自己壓製在了帝境之上,遲遲不願意踏出最後那一步。
    “所以,太公是想要?”
    “你來幫我,距離那個最終的黃金時代,已經不遠了,屆時,成神者,成帝者將會出現前所未有巔峰,甚至,就算是成道者也不乏有出現。同時,這也代表著,神朝時代的落幕。乃至於說,可能再過若幹年之後,世間將無修行者!”太公言語如落錘,擲地有聲。
    堯北聞聲大駭。要說起堯北,除了修為強悍,道心沉穩之外,倒沒有經曆過什麽大是大非,唯一的便是人生的大起大落。本該閃耀在曆史之中的人物,卻因為恩人的一句話,一個遺願,甘願做黑暗中的影子。但對於某些事物的了解,甚至不如一般的神明,這也與其喜好清淨的性子有關。
    “太公要做什麽?”
    “我需要整合我們兩人的力量,將六界封印!”太公此言一出,堯北麵色大變,猛然回頭,怔怔看著太公。
    “封...封印?”堯北難以置信。
    “對,就像四萬年,封印元界一樣,我要將整個第七重宇宙封印起來,與其他八個宇宙隔絕,讓天災不染,禍難不近!”太公麵色嚴肅,絲毫不是在玩笑的意思。
    “太公莫要說笑,封印整個宇宙?這等手筆,怕堯北拿不出來!”堯北暗自攥了攥拳頭。
    “堯將軍,你見過古神嗎?”太公問道。
    這等突然的提問,讓堯北一怔,木訥的點了點頭,又忙搖了搖頭。
    “就算你見過,那你有和古神真正的交過手嗎?知道他們的手段嗎?知曉他們的恐怖嗎?你知道,他們有多麽殘忍嗎?”太公的表情猙獰,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堯北還是搖頭。
    “我複生之後,聽聞傳言,有人說我推翻了古神,建立了神朝,到底是為後天生靈謀求了一片生存天地,還是說為了打造一批新的古神!”太公自嘲一笑。“他們說的沒錯,若是按照現在的神道軌跡發展下去,那麽新的古神必然會出現!就在天災發生之後!”
    堯北雙拳,攥的越來越緊,太公的一番話,著實戳到了他的內心,他以影子的身份,曾經遊曆過六界。現在的六界,每一處,都是階級層次分明,那些高高在上,所謂的血統高貴的生靈,對待血脈低弱生靈的態度,不就是當初,先天古神對於後天生靈的態度嗎?
    太公說,天災之後,新的古神將會出現,而堯北則認為,新的古神已經誕生了!
    “難道,隻要封印了六界,新的古神就不會誕生嗎?”堯北借助反問,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或許吧,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古神的出不出現,我不去考慮,至少算是保全了六界的生靈。”太公輕笑道。
    “要怎麽做?”堯北問道。
    見堯北同意了,太公也是露出喜悅的表情,畢竟封印宇宙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可是很難!
    “知道絕地天通嗎?”太公走進堯北,輕聲問道。
    堯北點頭,道:“但是聽聞,自人皇時代之後,絕地天通,便已經絕跡,就連封印元界的時候,也不過是根據絕地天通的一些殘留,創立出的‘障’。”
    “我既然問出此話,那代表的,就是我擁有完整的絕地天通!”太公自信滿滿。
    “可是,據聞絕地天通,隻是用來隔絕天地之間的聯係,從未聽說,可以擁有封...”說到這裏,堯北意識到自己愚蠢了。
    太公嗬嗬一笑,接過話來:“宇宙寰宇,本就是天地之別,封天動地,便可!”
    嗡!
    太公揚手一抬,一團仿似網狀的光罩,漸漸撐了起來。那光罩幹幹淨淨,不見一個道紋,但是堯北卻清晰地感應到,之所以看不見一個道紋,就是因為道紋太多,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針一線的縫製,嚴絲合縫。
    “這裏不是第四重宇宙嗎?為何要在此處施展?”堯北出聲道。
    “堯將軍,你以為這些所謂的九重宇宙,是一重緩套著一重嗎?你往這裏看!”
    叮!
    太公伸手一指,隻見堯北的右手不遠處,突然裂開一道口子,口子之外,倒映出一顆參天大樹,和六顆懸掛的星球。
    “這...”堯北震驚。
    “我之所以選擇第四重與你想見,那是因為,與第四重宇宙臨近的,就是我們所在的第七重宇宙!”太公一邊撐起大網,一邊說道。“據我猜測,原本的九重宇宙,應該就是一環套著一環,但正是因為這些宇宙的破碎和毀滅,導致整個九重宇宙的秩序紊亂,變成了現在這等格局。我也是巡查了好久,才確定了位置。”
    嗡嗡嗡!
    那張大網隨著二人的交談間,越鋪越大,短短的時間內,竟然籠罩了整個第四重宇宙。在堯北愣神之時,太公的喝聲猛然響起。
    “堯將軍,該出手了!”
    太公將身躍起,立於大網正中心,他雙臂托起,就像舉著天穹一般,他看著手足無措的堯北,大聲道:“還請堯將軍,幫我將這大網的四角拉起,向六界拉去!”
    堯北立刻會意,這一步驟對於堯北來說,是輕而易舉,難就難在,需要極為細心,力大了,網會破。力小了,如何拉扯的動蔽天的大網?
    堯北站立在宇宙之中,雙掌猛然一合,十指緊扣,隻見他全身紫氣升騰,一隻隻觸角從其身體中伸展出來,化作一條條手臂,如同生長開的參天大樹的枝條,伸向大網四邊,抓住四個角,與此同時,他的雙眸迸發神光,向著第七重宇宙猛然一衝。
    天空上的太公見此,連忙配合,強悍無匹的神力湧出,就像是一強有力的大手,拉扯著大網的正中心,也朝著第七重宇宙而去。
    其實,太公此時施展的,根本就不是正版的絕地天通,就像堯北方才所說,絕地天通自人皇時代之後,便銷聲匿跡了,留下的殘書殘卷,根本無法將之完全的複刻出來。而太公則是另辟蹊徑,以垕土娘娘的輪回道為根本,補全了絕地天通的殘缺之處。
    可修補之後的絕地天通,還是絕地天通嗎?早就似是而非!
    咣!
    就在這張大網突破宇宙界限,來到第七重宇宙上時,驀地,一陣清脆的鍾鳴聲在整個第七重宇宙中回蕩。太公與堯北二人連忙循聲望去,之間六界之一的地界之中,突然綻放出一道濃烈的幽光,緊隨著,一座恢弘的昏暗色彩的宮殿徐徐飛來,殿門打開,露出垕土娘娘的倩影。
    “地皇?”太公輕疑道。
    “太公是想要,完全毀了六界嗎?”垕土娘娘朱唇輕啟,聲音悅耳動聽。
    “地皇何出此言,我這是在救六界!”太公麵色冷了下來。
    “救?將六界生靈關在牢籠之中,從此之後,鳥不再騰空,魚不再躍水,沒有天空海空,沒有宇宙銀河!這是拯救?這是謀殺!”垕土娘娘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那也總比天災到來的時候,生靈塗炭好得多!”太公執拗的很。
    “天災?太公,說到底你也隻是後天生靈,對於道的感悟,又能有多麽深刻?對於所謂的天災,你又了解多少呢?竟然口出狂言,妄談天數!”垕土娘娘說道。“你知道天災是什麽嗎?你又知道這天災從何處而來嗎?你想要將六界封存,若天災來自外界也就罷了,若是天災興於內部,你便是將無數萬物生靈,置於煉獄之中!”
    垕土娘娘的話震耳欲聾,不禁太公愣住了,就連本來想要幫助太公的堯北,也默默的鬆開了拉扯大網的手掌。見狀,太公喟歎一聲,隻得散去封印神通。
    “地皇此言,莫不是危言聳聽?”太公站在宮殿之前,十殿閻羅陡然出現,將太公死死擋住,這是防止他對垕土娘娘再度出手。
    “太公,我是先天生靈,是天道衍生,對於天道的感觸,比你來得深刻!”垕土娘娘蓮步款款,走出了宮殿。
    “對於太公的野心,沒人比本宮還了解了,但是,本宮也是六界的生靈,太公為了一己私欲,想要毀掉生養本宮的土地,我不允許!”垕土娘娘黛眉橫立,竟是露出了怒色,在其身後是造化至寶放著六道神光。
    “地黃所說的,天災興於內部,是什麽意思?”太公沉吟片刻之後,問道。
    “天災人禍,這兩個詞從來就不是分開演義的,更多天災發生的起因,都是因為人禍!”垕土娘娘說道。
    “地皇是說,神界即將發生的,叛亂,奪帝大戰?”太公皺眉道。
    “我不知道,我也時常感覺到,天道愈發的厚重,帶給我一種窒息的感覺,而我常常入夢,總會見到一番,天崩地裂的景象,讓我感到害怕!”垕土娘娘俏臉露出愁容。
    太公驚駭,看來這場天災絕對不是無的放矢,而且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天災,讓古神都感到恐懼的天災,要如何應對呢?
    “若是不讓這場叛亂之戰發生,那麽天災,還會降臨嗎?”身份地位都沒資格開口的堯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太公轉頭與其對視,那一刻,堯北看到了太公眼神中露出的森然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