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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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濟世堂,很快便有人迎上來。
    是個四十來歲,八字胡,小眼睛,處處透著精明的中年瘦小男子。
    “世子,您來了,小的就是這濟世堂的掌櫃。”
    李長空聞言,打量他一眼,不急不徐地問道:“什麽出身?跟著我世伯多久了?”
    “小的是揚州金安府仁華縣生人,跟著國公爺做事,已二十年有餘。”
    李長空點了點頭,道:“叫什麽名字?”
    “小的張全。”
    二十來年,稱得上是定國公府的老人了。
    而且能做到濟世堂掌櫃的位置,說明能力也不錯,倒是值得信賴。
    “知道本世子此次前來是做什麽嗎?”
    “知道知道,國公爺早有交代,讓我等盡力配合世子。”
    “好,那我要懸壺居一月之內徹底消失,能做到嗎?”
    “啊,世子爺,您莫不是在跟小人開玩笑?”張全瞠目結舌,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話。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李長空言辭俱厲,音調陡然高漲。
    張全聞言,頓時愣住,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麽,撲通一聲,直接跪下。
    “世子爺,是不是小的何時不開眼,得罪了您?”
    “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的一般計較,小的在這給您賠罪了。”
    說完便咚咚磕起頭來,一點不含糊。
    李長空見狀,則是擺了擺手,道:“此事沒你想的那麽難,可有靜室與本世子細談?”
    “有的有的,世子爺這邊請。”張全見事情好似有了轉機,立刻爬起身來,領著李長空往裏走。
    靜室內,李長空拿出豨薟膏的方子,道:“憑借此物,能不能讓懸壺居一月之內消失?”
    張全見狀,立馬上前拿起方子查看,半響之後,大驚失色。
    這竟是這些時日以來火遍整個太平坊的豨薟膏的方子。
    沒承想此物竟是出自武陵侯世子之手,著實是有些出乎其意料了。
    有了此物,倒是確實有幾分把握,隻是張全卻依舊麵露難色。
    “世子,一月的時間有些緊湊了,三月可否?”
    李長空一言不發,再度拿出數個方子。
    張全見狀,眼睛都直了。
    一張張拿起來細看。
    桂枝湯、吳茱萸湯、止嗽散、蘇子降氣湯、歸芍地黃丸……
    “這這些莫不都是和豨薟膏一般有奇效的方子?”
    李長空點了點頭,道:“夠不夠?”
    他給的這些方子,都是《張氏醫通》中小有名氣的方子,在曆史上已經證明過自己的價值。
    被列為中醫傳統經典方劑,被廣泛應用於中醫臨床實踐。
    和大乾現在的一些中藥方子相比,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要是有了這些還不能用商戰讓懸壺居一月之內從太平坊消失,那張全這個掌櫃也就幹到頭了。
    “夠了夠了,絕對夠了。”
    “世子放心,小的把話放這。一月之內,絕對按您的意思,讓懸壺居在太平坊徹底消失!”
    李長空見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好做,這等小事,莫要讓世子我操心。”
    “等事情做成了,本世子自然會向世伯為你請功。”
    “多謝世子爺!”
    張全心裏樂開了花,起先他還以為李長空是個來要他命的活閻王。
    現在來看,哪裏是什麽活閻王,分明是財神爺。
    要是這幾張方子統統是真的,一旦趕製出來,別說區區懸壺居了,怕是整個太平坊,都得是他們濟世堂的天下。
    交代完事情之後,李長空便回了府邸,再次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悠閑日子。
    隻不過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他有錢了,日子奢侈了不少。
    每日早晨都有新鮮瓜果供應,午飯吃的必須是乾都名樓——醉仙樓的酒菜,晚上則要清淡些,吃的大抵是望海樓的晚宴。
    這麽一連十幾天下來,李長空覺得自己好像都胖了不少。
    不過外界大抵是不知道他這麽清閑的,懸壺居和濟世堂之間的商戰已經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雙方險些把腦漿子都打出來。
    張全這個人,不懂後世的商戰。但做了十幾年的掌櫃,多少是有些門道的。
    他先是把桂枝湯、止嗽散、歸芍地黃丸等藥方都做出來,隨後傳揚出去,打響名聲。
    就和豨薟膏的發家路徑一般無二。
    這時候濟世堂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針對懸壺居的架勢,隻是發展自身。
    然而等到這些藥的名聲徹底起來,為之而來的客人絡繹不絕的時候。
    濟世堂才徹底發難。
    聲稱但凡是來濟世堂買藥的客人,便不能再去懸壺居。
    否則,一經發現,將永不賣藥。
    這消息一出,無疑是一刀直接插在了懸壺居的大動脈上。
    僅僅幾個日夜,懸壺居的客流量就直線下降。
    每日的營業額從近百兩銀子下降到幾十兩銀子!
    這還得了?
    懸壺居當即展開反擊,聲稱但凡是來懸壺居買過藥的客人,便不得再去濟世堂。
    否則一經發現,將永不賣藥。
    然而屁用沒有。
    客流量依舊少得可憐。
    濟世堂的數種新藥已經徹底打開了太平坊的市場,懸壺居想要用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與之對抗,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演變到今天,懸壺居除了一些多年的老客以外,太平坊的病患基本都去了濟世堂。
    都城伯府中,都城伯正來回踱步,臉色極其難看。
    短短十幾天,懸壺居的營收就下降了這般多。
    濟世堂這是想幹什麽?
    謀財害命不成?
    關鍵是,那是定國公的產業,他一個伯爵,能和身為落魄侯爵的武陵侯府掰扯掰扯。
    但麵對定國公這樣的頂流勳貴,若是還敢上門挑釁,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但這銀子少了,他心疼啊!
    疼得整宿整宿睡不著。
    管家見狀,試探性地提議道:“老爺,據說濟世堂的新藥,都是那李長空搗鼓出來的。”
    “要不,咱去給他認個錯,求人家高抬貴手?”
    都城伯一聽,頓時勃然大怒。
    “孽障,你在說什麽?”
    “老爺離開武陵侯府時便放下豪言壯語,聲稱那李長空日後走投無路莫要來求我。”
    “現如今你反倒讓老爺我去求他,是何居心?”
    “難不成老爺我不要臉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