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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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太子,最害怕的居然是讀書,著實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眾人均是麵露詫異之色,唯獨賈平生,眼神突地變了,看向劉裕的眼神,活像是在看某個人生知己!
    這肯定是個好太子!
    怕讀書好啊!怕讀書才是人之常情嘛!
    真男人,就該在戰場上七進七出,殺他個人仰馬翻!
    讀那無趣之物作甚?
    嗯,身為內閣首輔之子,他有這些想法,應該算是正常吧。
    李長空掩麵,道:“那若是太子殿下再輸,便去讀書一個時辰,如何?”
    聽見這話,劉裕滿腔的雀躍瞬間凝固,就連笑容都僵在臉上。
    這還不如賭銀子呢,殺人誅心啊!
    不過一想到昨日的慘敗,以及通宵達旦的苦苦鑽研,他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肯定道:“可以!但是不能光本宮讀書,你們也得有點添頭。”
    李長空聞言,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怎麽能讓太子一人讀書。”
    “老賈,你和殿下一樣,要是輸了,就去讀書。”
    賈平生聞言,虎軀一震,看向劉裕的眼神,除了幾分人生知己之感,現在還多出幾分同病相憐。
    “如此甚好,我若是輸了,便也讀書一個時辰好了。你們若是覺得不夠,兩個時辰也行。”張邯站出身來,神情自若道。
    李長空看著他,卻緩緩搖了搖頭:“老張,你當我不知道你?讀書對你來說是懲罰嗎?你若是輸了,便去習武一個時辰,由老賈監督,不得懈怠。”
    此言一出,原本還風度翩翩,神情自若的張邯,神色頓時僵住,臉上的笑意也一點點消失,直到沒有。
    “行!”他咬牙切齒道。
    “我呢我呢?讀書也好,習武也罷,我都行!”朱犇見眾人這副模樣,頓時來了興致。
    在這群人裏,他文韜武略都不是最好的,但絕對是最均衡的。
    讀書也罷,習武也罷,通通不怕。
    這樣一看,當真是占盡便宜啊!
    誰承想,李長空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輸了,不用讀書,也不用習武,隻需要繞著這東宮跑一圈便好。”
    “什麽!”
    “豈有此理!”
    “絕對不可!”
    這話一出,朱犇本人還沒說什麽呢,其餘三個就先坐不住了,紛紛發出抗議。
    “不可什麽不可!我就覺得老李說的公道!你們莫要不服氣!”朱犇喜滋滋地拍了拍李長空的肩膀,內心感動得一塌糊塗。
    這是親兄弟啊!冒著得罪太子的風險,也要給自己開小灶。
    誰承想,下一刻,就見李長空揚起嘴角,道:“話還沒說完呢,自然不是跑一圈這麽簡單。”
    “你得一邊跑,一邊喊:通通閃開,大乾天字第一號蠢貨駕到。”
    “且需得聲若洪鍾,讓我們幾個在屋內的,都聽見才行。但凡有一人不曾聽見,便需重跑!”
    李長空最擅長拿捏的,可能就是朱犇了。
    他那人前顯聖的性子,都快在勳貴子弟的圈子裏出圈了。
    拿捏起來,不要太容易。
    果不其然,原本還憤憤然的劉裕等人,聽見這話,瞬間啞火,默默轉過頭去,看向朱犇,眼眸中情緒複雜到了極點。
    若是強行解讀,大約是這麽一句話:這男的好慘。
    朱犇臉上的笑意,內心的感動,更是如同寒冬臘月之雪遭遇烈日驕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退。
    呸!
    惡魔啊!姓李的就不是個東西!
    我朱犇這輩子要是跟你做兄弟,以後生不出兒子!
    當真是白感動了。
    見眾人均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李長空覺得差不多了,便道:“還愣著做甚?咱們開始吧!”
    說著,便邁步向東宮內走去,卻被劉裕一把拉住。
    其眼眸中射出寒光,好似能殺人的利劍,看向李長空,道:“你呢?”
    “我?我什麽?”
    “你的添頭!”
    李長空聞言,頓時搖了搖頭,道:“最近快要入秋,天氣轉涼,我這身子骨啊,打小便不好。”
    “怕壞了諸位的雅興,這次便不參與了,我做旁白就行,你們玩,你們玩!”
    說著再次邁步,想要踏入宮門。
    唰唰唰!
    這一次,卻直接被三隻手擋住。
    張邯、賈平生、朱犇三人就這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一絲冷笑。
    “老李啊,你覺得你要是不給點添頭,今天能走的出這個門嗎?”劉裕眼神睥睨,輕輕拍了拍李長空的肩膀:“兄弟們都在給你機會,不要不識抬舉!”
    李長空見狀,頗有些無可奈何,道:“那你們說,要我作甚,隻說來便是。”
    “讀書!肯定是讀書!”賈太歲第一個跳了出來,聲若洪鍾。
    劉裕見狀,反手就是一個腦瓜崩,怒道:“你是不是傻,人家是校閱文試第一,得了金硯台的主,你以為跟你一樣?”
    賈太歲聞言,隻覺內心遭到了暴擊,頓時就不說話了。
    好半響後,才小聲嘟囔了一句:“就會說俺,你不也是一樣。”
    “讀書不行,習武吧。”
    “不行!習武當真不行,你們知道的,我打小身子便不好,腦有頑疾啊!”
    “這腦疾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發作,那是要人命的!”
    “我要是習武習死了,你們如何交代?”
    李長空撫住額頭,做頭痛欲裂之狀,同時言之鑿鑿。
    劉裕聽後,信了,但沒完全信。
    看向李長空的眼神中,帶著審視:“有腦疾的人,還能得文試第一?”
    “殿下,這你就不懂了,這腦疾啊,來的快,去得也快。”
    “臣沒病的時候,與常人一般無二。若是發病了,輕則滿口胡話,作孩童之狀。重則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作癲癇之狀啊!”
    劉裕最終還是信了,不信沒辦法,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總不能來一句本宮還是不太相信,要不你現場表演一下?
    “既不能讀書,又不能習武,那怎麽辦?”劉裕心情很不好,覺得李長空這貨有點兒坑。
    專坑自己這種性情純良的老實人,良家子。
    “要不,讓李兄作詩?每輸一次,便作一事篇!”
    “上次在國子監,李兄吟誦的《滿江紅》可謂振聾發聵,邯還想聽聽李兄在詩詞一道上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