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心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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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賈,你的呢?”李長空鄙視地看了一眼張邯,轉頭向賈太歲問道。
    賈太歲聞言,則從懷中掏出了同樣一疊銀票,總共九張,每張都是一萬兩麵值。
    “唉,俺家裏窮,不像他倆可以偷家裏錢,這些銀子都是俺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賈太歲如是說道。
    “言辭!注意你的言辭!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偷呢?那叫拿!”張邯立刻辯駁。
    “就是就是,兒子和老子之間,怎麽能叫偷呢,那叫拿!”朱犇立刻幫腔!
    賈太歲聞言撇過頭去,不想理這兩個道德敗壞的人。
    本以為張邯還好,結果沒想到,這廝是個腹黑,可能切開之後,心都是髒的。
    “老賈看著就老實,辛辛苦苦的賺銀子,你倆學學人家!”劉裕拍了拍賈平生的肩膀,數落著心黑二人組。
    恰逢此時,隔壁桌的聲音又雙叒傳了過來。
    “盜聖的事暫且不論,我與你們說,前些日子,我在黑市淘到一副賈公的真跡!”
    “賈公真跡?哪個賈公?”
    “這乾都城還有誰能稱得上賈公二字?自然是內閣裏的那位!”
    “嘶!此言當真?據我所知,賈公的字稱之為一字千金都不為過,且極其稀少,有價無市。”
    “況且賈公自從入了內閣之後,便開始愛惜羽毛,很少再將作品流露在外,這黑市淘來的,隻怕不是真的吧?”
    “非也非也!你不曾見過那副字,那樣的筋骨,那樣的走筆,當世隻有賈公能寫得出來,更何況,賈公的章是特殊的,很難造假。”
    “嘶,這麽說來,當真讓你淘到了一副真跡!當真是羨煞旁人呐!”
    “誒,兄台若是羨慕,我還有門道,隻要花些銀子,大可給你也淘來一副。”
    “啊?此言當真?賈公的字畫不是有價無市嗎?什麽時候有銀子就能淘到了?”
    “我也不知,隻是與我交易那人,口口聲聲聲稱要多少有多少,字畫均有,而且絕不像是作假。”
    “這,那人長得什麽模樣?隻怕不是什麽好人呐!”
    “那人與我交易時,一身黑衣,蒙麵而行,我隻記得其身材魁梧,武道氣息驚人!”
    “嘶!這麽一說,莫不是那揚州盜聖?”
    “嘶,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
    “呸!這該死的揚州盜聖,盜一盜武陵侯府和定國公府也就罷了!”
    “賈公向來清正廉潔,且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他竟也去盜!當真是該死啊!”
    “哼,若是讓我見了那盜聖,哪怕不敵他,也定要叫他好看!”
    這番話一說完,李長空這一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將目光移向身材魁梧,武力驚人的“老實人”!
    “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原來,攢的不是銀子,是賈公的字畫啊!”
    “太子殿下,我和老張都是實誠人,學不來這樣的老實啊!”朱犇立即陰陽怪氣起來,報複剛才賈平生的嘲諷。
    “嘖嘖嘖,老賈,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本宮實在是痛心疾首啊!”
    賈平生聞言,頓時氣急,有種想掏出銀戟把這三個貨統統劈了的衝動。
    就算攢的不是銀子而是字畫,那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攢的呀!
    又沒說錯,至於這樣嗎?
    況且習練武道就是需要花費大筆的銀子購買珍貴藥材,洗練氣血。
    自己練功需要銀子,這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和這兩個黑心的貨,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e,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咳咳咳,好了好了,太子殿下你的呢?”
    劉裕聞言,也不再嘲笑賈太歲,而是環顧一圈,重點看了看隔壁那桌讀書人,見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後,才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來一遝銀票。
    足足二十張一萬兩麵值的銀票!
    嘶!
    眾人見狀,包括李長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平時看這貨摳摳搜搜的樣,還以為是真的窮,誰承想,人家是裝的!
    “隨手拿出來二十萬兩,這就是東宮的含金量嗎?”
    “世人皆傳陛下獨愛景王和忽視太子,如今看來,純屬無稽之談!”
    “陛下要是不重視太子,能給東宮調動這麽多的銀子?”
    四人一人一句,差點沒把劉裕捧上天。
    “咳咳咳,也也沒那麽重視,老李你快些收起來,咱們馬上就走!”
    “這麽多銀票放在手上,怕是不安全!”劉裕顯得對這筆銀子極為看重,甚至比李長空還要小心翼翼一些。
    賈平生聞言,卻是一拍胸脯,豪言道:“無妨,俺在這,誰敢來搶,一戟拍死!”
    眾人聞言,心中頓時安定下來,有這麽個武力依靠在身邊,確實能省事兒不少。
    唯獨朱犇,想起了當初在校閱武試的擂台上,自己被一戟掄飛的往事,頓時就高興不起來了,憋了半天,吐出一句:“粗鄙!”
    “你甭管粗不粗鄙,有用不就完了。”
    朱犇聞言,剛要辯駁,就聽見隔壁桌的討論聲再度傳來。
    “要說這盜聖啊,我近些時日還聽到一個傳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麽傳聞?且說來聽聽。”
    “你們知道《山河社稷圖》嗎?”
    “自然知道,據說乃是前朝畫聖吳道子的絕筆之作。”
    “其走遍大乾萬裏河山,窮盡畢生心血,才在臨死之際,畫出來這麽一幅波瀾壯闊的《山河社稷圖》!”
    “這幅圖,更是被無數字畫一道的大家奉為圭臬。就連朝廷,後來也被其盛名所影響,花了足足幾十萬兩,購入宮中。”
    “從此,這《山河社稷圖》便成了宮廷禁物,尋常人等,萬萬不可得見。”
    “那我要是說,有人在黑市看過這幅《山河社稷圖》呢?”
    “這怎麽可能!莫要胡言亂語!那是宮廷禁物,莫說拿不拿得出來,便是當真拿出來了,隻怕也沒人敢買,這是要掉腦袋的生意!”
    “但總歸是有那麽些不怕死的。”
    “難道此事是真的?”說話之人沉默了,良久之後,才帶著歎息道:“也是那盜聖所為?”
    “除了這位,還能有誰?據說他還是把刀架在買家的脖子上逼人家買的,再加上買家膽子也大,這樁交易才這麽成了。”
    “這這盜聖倒真是膽大包天!”
    “哼,這樣橫行無忌之人,已經惹惱了宮廷,你且看看,還能囂張到幾時,隻怕用不了多久,就要伏誅了。”
    “若是當真伏誅,倒是大快人心之事,當浮一大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