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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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俊達發現自己又錯了。
    這群人不是老師的政敵,更不是乾都城裏的權貴。
    他們是惡魔!
    是人間的活閻王啊!
    把人燒著了點天燈,這樣的法子,別說是大乾了,就是放眼四方諸國,再加上北元和天子國大楚。
    往後倒退三百年,也都沒有過這樣惡毒的法子啊。
    相比之下,什麽炮烙之刑,簡直遜暴了。
    皇城司的審訊手段,簡直就是小兒科。
    眼見著朱犇還在把他往鎖鏈上扣,陸俊達是徹底繃不住了,淒厲地大吼起來:“我有錢!我給你們錢!”
    “我是潁州陸氏子弟,我有很多很多銀子,你們想要多少都可以!”
    然而,對於一個個腰纏萬貫的綁匪們而言,陸俊達這番金錢攻勢,不能說收效甚微,簡直是毫無用處!
    劉裕更是直接上前,一腳踹在其嘴上,怒道:“不說就不說,嚎什麽嚎,吵得大爺我心煩意亂!”
    “綁好沒有?”
    “綁好了!”朱犇提起鉤鏈,結果硬生生把陸俊達整個人給吊了起來。
    左右搖晃之後,點了點頭,道:“不錯,穩得很。”
    “嘖,你這技術見長啊。上次那個燒到一半就被風吹飛了,這個應該還能留點屍骨。”
    李長空也站了出來,說的話不可謂不殺人誅心。
    都到了這個地步,陸俊達依舊緊咬著牙關,不肯泄露秘密。
    因為事情太大了!要是泄露,那後果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得罪了那位,別說他和盧恒了,隻怕就連潁州陸氏,也要受到影響。
    見陸俊達依舊死不悔改,李長空也不禁搖了搖頭,道:“倒桐油!”
    李長空話音剛落,身高九尺的賈太歲便搬來兩大桶桐油,咧嘴道:“早就候著呢!”
    陸俊達見狀,目呲欲裂。
    迅速掙紮著起身,不斷後退,從生理到心理,都對那兩大桶桐油充滿了排斥與畏懼。
    “想跑?哪有那麽容易!”朱犇見狀,幾個大步上前,直接把陸俊達死死摁住。
    賈太歲便搬起桐油,直接往陸俊達身上潑。
    “別咕咚咕咚。”陸俊達還想開口求饒,卻被澆了個正著,急忙轉過頭,道:“我說!我說!”
    “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通通都說!”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甭管怎麽樣,命隻有一條。
    這群亡命之徒,可不會管他是不是潁州陸氏子弟,這群人幹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
    李長空見狀,揮了揮手,示意賈太歲停下,隨後道:“那你且說說,景王為何要保你?”
    “因為家師從始至終,就是景王的人!”
    “不過因為舞弊之事,也被景王苛責甚多。”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劉裕轉頭看了看張邯和李長空,眼眸中滿是凝重。
    他們之前還以為景王要保盧恒純粹是為了個人名聲,沒承想,盧恒竟然一開始就是景王的人!
    可這些年以來,景王雖說廣有賢名,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景王府,不問世事。
    他是怎麽籠絡到盧恒的?
    戶部左侍郎,從二品,這個官職可不低啊!
    他布下這顆棋子,又是想幹什麽?
    “那你可願出庭指證景王?”李長空道。
    “什麽?”原本還奄奄一息的陸俊達,聽聞此言,卻是又來了精神,發出驚怒交加的聲音。
    “不行,絕對不行!”景王是什麽身份,堂堂親王!
    他潁州陸氏子弟的身份再怎麽尊貴,隻怕也及不上對方一根手指頭。
    更何況,以及老師盧恒所說,景王的勢力大到他無法想象。
    想要碾死他,甚至完全不用顧及潁州陸氏,就像碾死一隻一樣簡單!
    “不行?我勸你想清楚。”
    “得罪了景王,你還能多活一陣子。”
    “可要是得罪了我們,你現在就得見閻王!”李長空話音剛落,賈太歲就舉起剩下一桶桐油,狠狠澆在陸俊達身上。
    霎時間,陸俊達全身上下,都被桐油浸透。
    朱犇這時候,才慢慢悠悠地從口袋中掏出火折子,走向陸俊達,一邊走,一邊笑。
    他笑得很開心,但陸俊達隻覺得,這笑聲與死神的腳步聲無異。
    “慢著!”陸俊達急忙叫停,道:“你們不知道景王的可怕之處!”
    “不管你們是誰,身後站著什麽人,都萬萬得罪不起景王殿下!”
    “你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我潁州陸氏有的是錢,你們若是想要,大可提要求!”
    “每人五千兩?六千兩?八千兩?”
    見李長空等人依舊無動於衷,陸俊達也豁出去了,畢竟錢哪裏有命重要,直接道:“一萬兩!”
    “每人一萬兩!這已經是我能拿出來的極限了!”
    “各位大哥可以拿著這筆錢,離開乾都城。一萬兩在哪不能過上逍遙日子?”
    “今天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向外透露半個字!”
    “幾位大哥考慮的如何?”
    朱犇聞言,果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轉頭看向李長空,征詢其意見。
    李長空見狀,看都沒看,直接擺了擺手,示意繼續,隨後轉身就要走。
    這一下,陸俊達徹底急了!
    因為他知道,這群綁匪中,唯獨綁匪老大還有點顧及,其他幾個,那可真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要是讓這位老大走了,他今天還有活路嗎?
    “好!”他大吼一聲,見朱犇不停,便又歇斯底裏地大喊起來:“我願意!”
    “我願意幫你們指正景王,但你們要保我安全!”
    “將我安全送回潁州。”
    “回到潁州之後,便不必再管我,我就是死了,也與爾等無關。”
    “如何?”
    聞言,李長空這才轉過身來,看向陸俊達,道:“早這樣,不沒事兒了嗎?”
    “浪費大家時間。”
    “明天,你直接去朝堂外擊鼓鳴冤,將景王的所作所為,皆盡告知當今陛下。”
    “可曾明白?”
    陸俊達聞言,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那鳴冤鼓可是進乾都城告禦狀之人才有資格敲的,他若是敲了,那到時候隻怕不說也得說了。
    否則皇帝問你你怎麽辦?
    和皇上大眼瞪小眼就那麽瞪著?顯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