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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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弟對此次作戰,信心不大。”景行帝搖了搖頭,歎息道。
    呂皇後聞言,也是秀眉緊蹙。
    若是中山王都對抗不了這位拓跋天汗,那放眼整個大乾,還有何人能與之抗衡?
    “所以,他寫信來還有一事,讓昭陽盡快成婚。”
    聽見這話,呂皇後的一顆心算是徹底沉入穀底。
    對於中山王劉恭而言,最寶貝的,就是這麽個女兒。
    要是局麵足夠樂觀,是絕對不會如此催促的。
    之前把昭陽送到乾都來,也隻是覺得北疆不安全。
    現在恐怕是覺得,北疆形勢複雜,變幻莫測。
    自己恐怕隨時都有可能身死,所以想給昭陽郡主找個依靠。
    “這件事,就由皇後去辦吧。”景行帝又歎了一口氣,今天晚上,他歎氣的次數尤其多。
    “臣妾知曉,這件事一定辦得妥當。”呂皇後臻首輕點,柔聲說道。
    “快要過年了,倒是不急著年前做完,等年後開春,便讓昭陽成婚。”
    “挑出來的人,送到北疆去,叫恭弟也看一看,安一安心。”
    “陛下放心,臣妾定能為昭陽選出個如意郎君來。”
    “嗯,這麽多年來,皇後辦事,朕向來放心。”
    “隻是這北疆之事,切記莫要告訴昭陽。”
    “孩子嘛,還是心裏少裝些事情為好。”
    呂皇後點了點頭,大乾的大人還沒有死絕,這江山,自然也輪不到子孫輩去扛。
    翌日,呂皇後回到仁壽宮後,便召來昭陽、懷慶和太子劉裕,一起用膳。
    用膳期間,她看了看昭陽,又看了看懷慶,於心底默默歎息一聲,隨後開口道:“昭陽,你來乾都也有不少時日了。”
    “這乾都城的青年才俊,看得如何了?”
    “可有中意之人?陛下和你父王的意思,都是盡快為你完婚。”
    這話一出,昭陽郡主小臉頓時通紅,懷慶卻是依舊在悶頭吃菜,看不出喜怒。
    “乾都為我大乾都城,青年才俊自是數不勝數,我一個女兒家,哪裏看的過來,自然是全憑皇後娘娘做主。”昭陽紅著臉道。
    “既然如此,我大乾每年會試,都有諸多俊才。”
    “現在離春闈也不遠了,不如到時候在登科進士中,擇一佳婿?”呂皇後眼眸中,略帶笑意。
    果不其然,聽聞此言後,昭陽立刻大急,緊張道:“乾都城的進士,自是文采斐然的。”
    “隻是父王畢竟是從軍為將,且與文人,多有不和。”
    “我若與文人相好,怕是怕是父王不會同意。”昭陽郡主那雙如小鹿般的眼眸中,透著狡黠。
    呂皇後聞言,不禁失笑:“你這丫頭,分明是自己不喜歡文人,還非要推托到你父王身上。”
    計劃被識破後,昭陽略顯尷尬,吐了吐舌頭,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便在勳貴子弟中擇一佳婿,如何?”
    “自是好的。”昭陽郡主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張邯如何?張勳為我大乾征戰多年,戰功累累,功勳卓著。張勳為其子,聰慧伶俐,胸有韜略。”
    “更是在校閱文試,都城鄉試之中,接連獲得第二甲的成績。”
    “今後繼承父輩衣缽,為一儒將,應當是極好的。”
    “太子與之相熟,說說此人如何。”
    劉裕見呂皇後點到自己,便停下用膳,道:“老張啊,挺好的。”
    “腦子活,想的點子都很不錯。”
    “以後當個儒將,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當將軍的,不一定要能打,能帶兵就行!”
    “而老張這廝,幾乎把能看的兵書都看過了。”
    “依兒臣之見,當為大才也!”
    “就是書生氣重了些,凡事都喜歡講究一個禮法。”
    “嗯,太子說的還算中肯,昭陽你覺得如何?”呂皇後笑吟吟的,說出的話卻讓昭陽欲哭無淚。
    她通紅著臉,額頭香汗淋漓,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因為,她確實想不出什麽拒絕的理由。
    論家世,人家是國公之子,和她這個王侯之女結親,倒也不算高攀。
    論才華,人家也確實不錯,在乾都城的一眾勳貴子弟中,稱得上是佼佼者了。
    思來想去,還是得拿父王擋刀!
    於是便道:“父王他有些不大喜歡書生氣。”
    “對,張世子固然很好,隻是為人子女,應當為父王多考慮一些。”說完之後,昭陽長出一口氣,暗暗為自己的機智和隨機應變點讚。
    呂皇後見狀,也隻好笑道:“這是自然,我們昭陽,打小便是個孝順的孩子。”
    聽見這話,昭陽郡主的臉更紅了,這算不算陰陽怪氣?
    “那朱犇如何?陽城侯之子,雖說家世差了些。”
    “但朱犇文韜武略,樣樣俱全。”
    “且為人粗獷,不拘小節,應該很對中山王的性子。”
    “太子,你說呢?”
    “老朱啊?”劉裕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喃喃道:“人是挺好的,就是怎麽說呢,太愛人前顯聖!”
    “為人太過自大,兒臣今後若是登基,是不大放心讓他獨領一軍的。”
    “任用此人為將,得配一個腦子稍微活絡些,冷靜些的軍師或是參軍。”
    “不過老朱的行事作風,確實有幾分豪邁之風,應當是很對中山王叔的脾氣的。”
    兩人說完之後,昭陽郡主像是戴上了痛苦麵具。
    心說怎麽走了一個張邯,還有一個朱犇呐!
    你們怎麽就不挑要緊的說呢?
    但飯桌上的其餘三人都在注視著她,她便隻好硬著頭皮道:“朱世子雖說行事豪邁,但我聽說,其多於坊市流連,鍾愛飛鷹走狗,鬥蟲之樂。”
    “父王應當還是比較喜歡頗為上進些的青年才俊。”昭陽郡主強撐著說完了這段話。
    誰承想,呂皇後卻把臉一板,佯裝生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問你有沒有中意之人,又說全憑本宮做主。”
    “你莫不是在打趣本宮?”
    見呂皇後發怒,昭陽小鹿般的眸子中,多了幾分畏懼,立刻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母後,兒臣看你們說來說去,怎麽把老李給忘了?”
    “老李現在不曾及冠,可就已經是正六品的驍騎將軍了!”劉裕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開口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