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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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之間,便是一周過去。
    大乾各地的適齡女子,紛紛開始入宮,以作秀女。
    而劉裕更是直接被呂皇後直接按在了仁壽宮,每日選妃。
    選來選去,一連選了七日。
    最終挑出來三位合適的。
    分別是戶部尚書黃黎之女:黃鸝,兵部尚書馬如龍之女:馬曉彤,以及吏部尚書周秉正之女,周芷柔。
    這三位,都是六部尚書之女。
    按理來說,六部尚書隻是正二品。勳貴和文官中,比他們官職要高的,大有人在。
    就比如林瀚和張子房的女兒,自然要比六部尚書的女兒更加合適。
    幾位國公和親王的女兒,更是門當戶對。
    可呂皇後卻偏偏隻選了三位六部尚書之女。
    這就是其精明之處。
    這樣選有兩個好處:其一,天下人說不得半點閑話。
    人家呂皇後給景王都挑了個國公之女,卻隻給自己兒子選個六部尚書之女,總不能再說她有失偏頗了吧?
    其二,六部尚書的官職看起來沒有多高,但文官中能壓他們一頭的,也就幾位內閣閣老了。
    但真要論實權,內閣閣老的票擬之權怕是還比不過六部尚書。
    最關鍵的,還是劉裕現在正處於奪嫡的關鍵時期。
    而他最缺的,就是來自六部的助力。
    勳貴方麵,有張、李兩家,已經是徹底站穩了腳跟。
    再挑個身份地位高一些的國公甚至親王之女聯姻,意義不大。
    相反,若是能夠得到吏部、戶部、以及兵部三部中任意一部的全力支持,意義就很大了!
    畢竟刑部尚書鍾獄早就表了態,已經是太子的人了。
    現在再來一個部門,就相當於六部已得其二。
    剩下來的四個部門,就算有些劉景的眼線,但大勢所趨之下,該怎麽選,已經不言而喻了。
    久而久之,勝利的天平一定會向著劉裕傾斜。
    所以,當李長空聽說選出來的三個秀女的身份後,也是忍不住拍手讚歎呂皇後的智慧。
    也難怪呂皇後能在景行帝心中占據如此重要的地位了,單單這一手,就足夠不同凡響了。
    該拿的好處一個不落,卻又堵住了天下人的嘴,聽不見半個不是。
    最後,在李長空,懷慶公主,呂皇後,以及劉裕自己的多方麵分析下,最終還是選定了吏部尚書之女周芷柔為妃。
    原因同樣有兩點:其一就是周芷柔的背景,她身後站著的是吏部尚書周秉正,而吏部乃是六部之首,不論實權還是象征意義,都要遠超其餘五部。
    其二就是周芷柔這個人了,長得沒話說,容貌出挑,且氣質端莊,極有大家閨秀之風範。
    脾氣也好,文靜,溫柔,體貼,便是言談舉止,也極有氣度。
    從其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大戶人家女眷的刁蠻與任性。
    看得出來,周秉正將女兒教得極好,家風極正。
    相比之下,黃鸝與馬曉彤就要遜色不少了。
    二女的容貌同樣出挑,隻是氣質與氣度,終歸還是差了些許。
    選定太子妃之後,剩下來的自然而然就是成親了!
    而李長空等人,等的也就是這一刻。
    因為當初景行帝為了圖個喜慶,將太子劉裕的婚事和景王劉景的婚事,放在同一天舉辦了!
    而成親時,跨火盆也好,夫妻對拜也罷,勢必都要有些肢體接觸的。
    若是劉景當真有問題,怕是很難在現場那麽多人麵前隱藏得很好。
    一眨眼,又是三日過去。
    太子劉裕成親的日子,總歸是到了!
    身為好兄弟,李長空、張邯、朱犇以及賈太歲這些人,肯定是要到場的。
    而劉裕又是太子,文武百官自然也少不得。
    也就導致這次成親的場麵,十分浩大。
    結親的過程,李長空等人是沒有參與的。
    他們隻是一直在東宮等著,大概正午時分,接親的隊伍才堪堪返回。
    劉裕背著周芷柔,率先跨過了火盆。
    隨後便是劉景,在現場這麽多人的注視下,竟無一絲一毫的緊張情緒,也大大方方地背著劉嫣跨過了火盆。
    看到這一幕,李長空和張邯同時皺起了眉頭。
    難不成李寄北給的消息有誤?
    可是,為什麽啊?
    他大老遠地從蜀州巴山趕過來,當時能殺人也不殺人,就為了傳遞一個假消息。
    這這人是得有多閑,才能做出這種事來?
    李長空眉頭皺得更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他還是傾向於李寄北說的是真話。
    於是眉眼微挑,看得愈發仔細起來。
    跨過火盆之後,劉景竟還大大方方地牽著劉嫣的手,走到景行帝和呂皇後跟前。
    隨後和太子劉裕一起,進行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對拜的過程。
    整個流程顯得無比自然,別說畏女了,隻怕尋常人見了,一定會覺得劉景和劉嫣是十分恩愛的一對。
    “怎麽會這樣?”張邯拍了拍李長空的肩膀,納悶道:“老李,看來咱們被人耍了?”
    李長空聞言,卻是眼眸微亮,嘴角輕輕勾勒出一絲弧度,搖了搖頭,道:“那也未必。”
    “你見過劉景嗎?”
    張邯聞言,頷首道:“遠遠見過幾次,至於近距離接觸,倒還真沒有。”
    “我見過,他曾設下鴻門宴,專門請我過去。”
    “那時候的他,與現在的他,表現略有些不同。”
    “何處不同?”
    “氣質,我之前見到的劉景,威嚴,孤獨,生人勿近。眼前的劉景卻是有些熱情得過度了。”
    “今日畢竟是他大喜的日子,又是陛下和皇後娘娘當麵,裝出一副熱情些的樣子,隻怕也無可厚非吧?”張邯覺得李長空有些想當然了。
    “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疑點!”
    “你還記得已經被斬首的陳識嗎?”
    “自然是記得,你不是說那是個假的嗎?”
    “確實是假的,但他為何與陳識長得一模一樣,這一點你可有考慮過?”
    “或許是雙胞胎兄弟?”
    李長空聞言,搖了搖頭,道:“我曾經特意委托鍾獄,在陳識被斬首之後,將其首級帶來給我。”
    “但你猜鍾獄怎麽說?他說陳識的首級被斬之後,便如同消失了一般,就連他這個刑部尚書也查不出在何處。”
    “這又能說明什麽?”張邯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這說明,假陳識的頭顱有問題!說不定,他和真陳識長得壓根不一樣,而是在臉上粘貼了人皮麵具!”
    “老李,你莫要說笑。天底下哪裏有那麽像的人皮麵具,眾目睽睽之下,能瞞得住天下人?還包括鍾獄這樣的刑部老員?”張邯啞然失笑,他還以為李長空能說出什麽驚人言論呢,沒承想竟是這麽個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