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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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西方邊境。
    劉慶看著眼前的軍隊,幽幽歎息一聲。
    起身後,大兒子劉峰更是眉頭緊皺,問道:“爹,難不成我們真要去乾都城?”
    “現如今,西晉可是蠢蠢欲動,我們若是走了,恐怕邊境不穩。”
    “而且沒有調令,擅自返回乾都乃是大罪!”
    劉慶聞言,臉上的表情更加苦澀。
    他久經沙場,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隻是,有些時候,身不由己啊!
    “景王畢竟是你妹妹的夫婿,我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陛下廢掉。”
    “再者說了,你們平日裏幹的那些個破事,全被他知道了!”
    “這些事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裏,咱們一家還有的活?”
    劉峰聞言,頓感無言。
    身為慶國公府大世子,他在這邊境之地,簡直可以用作威作福來形容。
    強搶民女,欺行霸市這種事情,那都是家常便飯。
    更罪無可赦的罪行,也隻是家常便飯罷了。
    儼然一副土皇帝的做派。
    畢竟山高皇帝遠,朝廷的手也伸不到這裏。
    所以他們隻需要保證邊境不丟,然後和西晉打的有來有回就夠了。
    至於其他的,嗬嗬,統統是些無關緊要之事罷了。
    本以為自家妹妹嫁給景王之後,家族的勢力會愈加龐大。
    可誰承想,沒過多久,他們就收到一封信,其中詳細記錄著這些年來自己和二弟、父親的全部罪證。
    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在這樣的情況下,慶國公府被徹底綁上了劉景的戰車。
    直到今天這一步,得幫著他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事已至此,我們也別無他法了。”
    “留下你二弟守城,我們帶三萬人馬,即刻奔赴乾都城即可。”
    劉峰聞言,有些無奈,卻也隻好點頭。
    他們沒有選擇!
    ……
    乾都城。
    永樂坊,安山巷,畫市。
    一個做書生打扮,穿著儒士長衫,卻帶著鬥笠,遮住臉麵,不肯見人的人,來到了此處。
    他對畫市裏琳琅滿目的畫作都選擇直接無視,徑直走過。
    目標明確地走向一個不起眼的攤位。
    攤位的主人是個五旬老漢,正戴著草帽,靠在躺椅上打盹兒,主打一個休閑愜意。
    那書生打扮之人停在了攤位前,目光灼灼地看向老漢,壓低聲音,道:“範老板,要一幅畫。”
    “哪條道上的?扛的什麽帆?”
    老漢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依舊曬著太陽,抽空回了書生一句。
    書生也不惱怒,依舊將聲音壓得極低,道:“走的是廷道,抗的是金帆。”
    此言一出,搖椅戛然而止。
    五旬老漢緩緩坐起身來,麵露詫異地看了書生一眼,道:“要買什麽畫?”
    書生聞言,卻沒有立即搭話,而是環顧了一圈四周,見四下無人注意到他們這兒,才將聲音壓到最低,微不可察道:“迎春樓胭脂,現在何處?過得……可還好?”
    老漢聞言,心中疑慮更深,從鬥笠下書生不經意間露出的眉眼中,不斷猜測書生的身份。
    半響之後,許是沒有猜出書生的身份,搖了搖頭,道:“死了。”
    “死…死了?”書生,也就是偷偷從景王府中跑出來的陳識大驚失色,雙眸通紅,布滿血絲。
    “你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那老漢也是有脾氣的,直接甩臉色道:“死了就是死了,你就是再問千遍萬遍,也是如此!”
    這話從老漢口中說出來容易,落在陳識耳中,卻宛若晴天霹靂。
    他為何會跑出來,其實是有緣由的。
    當初劉景給他那封信的時候,他便心有蹊蹺,越看越不對勁。
    那封信的筆跡雖說和胭脂的一般無二,但字裏行間的語氣,卻有些差異。
    尋常人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他不一樣,他對胭脂朝思暮想,心心念念,又如何能看不出來?
    他害怕胭脂出事,所以才找了機會,千辛萬苦地跑出來。
    他先去了胭脂在外租賃的房屋,卻發現那房子早已被人一把大火燒了個幹淨。
    於是才來了這畫市中。
    畫市上擺攤的老漢在永樂坊中有些人脈,三教九流之事,不論大小,問他多半都能得到答案。
    可得到的答案卻如同一柄刀子,狠狠插在陳識胸口。
    讓他呼吸都困難起來。
    緩了好半響過後,他才平複好情緒,一字一頓,咬著牙問道:“怎麽死的?”
    老漢斜眼看了看他,大概是被他先前的行為激起了火氣,沒好氣道:“先給銀子!”
    陳識一聲不吭,扔出數張銀票,皆是價值不菲。
    老漢見狀,這才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陳識聞言,才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噌得一下冒上來。
    他也不管這是在哪裏,直接上前,伸手攥住了老漢的衣領,聲音中帶著凜冽寒意:“老東西,你敢耍我!”
    老漢顯然也不是吃素的,眯著眼,打量著陳識道:“年輕人,我奉勸你想清楚,碰了我,你今天還能不能安然無恙走出這畫市。”
    老漢話音落下,陳識便用餘光打量起四周來。
    果不其然,周圍的攤主都在看著他們這邊,有些人甚至還掀起攤位,掏出趁手的家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衝上來的架勢。
    見狀,陳識也知道人家既然敢在這擺攤,必然是有所依仗的,今日恐怕還真奈何不得對方。
    於是便放開手,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見陳識離開,附近攤位的人湊了過來,道:“老大,這小子如此無禮,要不招呼弟兄們把他拿下?”
    老漢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此人身上,背著大案!”
    “跟他牽扯過深,不是什麽好事。”
    “他既然沒有動手,咱們明哲保身就是。”
    顯然,在剛才短暫的爭執過程中,老漢已經認出了陳識的身份。
    “那這口氣咱們就這麽咽了?”那攤主有些不忿,他們是誰?
    安山巷的地頭蛇,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老漢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這半月以來,不是時常有禦林軍的人過來盤問嗎?”
    那攤主聞言,頓時雙眸瞪大,驚愕道:“禦林軍找的就是他?”
    老漢點了點頭:“你這就動身,把消息傳給禦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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