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懟暈陸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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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議論之聲更頻繁了。
    甚至有人時不時地瞥李逐峰一眼,眸子中意味莫名。
    若是說今日之前,他們李家還是貴不可言的。
    李逐峰雖說不及張勳,但也是百官巴結的對象。
    就連工部尚書東方明和戶部尚書黃黎,麵對李逐峰也要客客氣氣的。
    但今日之後,他們戰敗了!
    這使得他們的地位,以及在朝堂上的聲望幾乎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臣以為陸大人此言差矣!”鍾獄站出身來,看向龍椅上的懷慶,一字一頓道:“此戰之敗,並非敗在定國公和武陵侯,而是敗在慶國公!”
    “若非慶國公突然叛變,而且從西疆調遣了大量兵力來支援劉景。”
    “此時此刻,劉景恐怕已經成了階下之囚!”
    “然而,慶國公叛變之事,試問在場的諸位,誰又能料到?”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們竊竊私語的議論聲被壓了下去,眾人麵麵相覷後,均是搖了搖頭。
    鍾獄說得對,遠在西疆的慶國公突然叛亂,而且出現在乾都城,這是誰也預料不到的。
    “既然這朝堂之上這麽多人都預料不到,又如何能夠要求慶國公和武陵侯能預料到?”
    “在被劉景和劉慶兩人大軍的夾擊下,武陵侯不但能夠保全性命,甚至救出了定國公。”
    “以臣之見,非但無果,反而小有功勞。”
    這話一出,大殿內再度陷入了沉默,文武百官陷入沉思。
    “哼!”然而就在此時,陸征再次冷哼一聲,道:“好大的歪理!”
    “本官隻知道,戰勝了才是功,戰敗了就是過,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怎麽到了你鍾大人口中,這戰敗,反倒成了功勞?”
    “貪生怕死,不與敵軍廝殺到底,反而恬不知恥地逃回乾都城,怎麽就成了理所應當?”
    麵對陸征的嘲諷,鍾獄也是冷哼一聲,道:“定國公和武陵侯自然可以戰死,可我倒是想問問,他們若是都戰死了,誰來抵禦城外的叛軍?”
    “你來嗎?陸大人?”
    “你若是能指揮軍隊,抵禦明日裏叛軍的攻城,那鍾某二話不說,給你磕頭謝罪!”
    這話一出,直接把陸征給嗆到沒話說了。
    他一個文臣,上戰場指揮軍隊那不是找死嗎?
    想了想,他卻依舊是梗著脖子來了句:“不論如何,武陵侯戰敗乃是事實,任憑你巧舌如簧,也更改不了。”
    “臣以為,這守城的要務,還是應該交給更有能力之人!”
    “依本宮看,陸大人就很有能力,不如,這守城之職,便由陸大人負責?”龍椅上的懷慶開口了,聲音清冷,一雙明眸不帶有任何色彩,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陸征。
    陸征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低下頭來,道:“殿下說笑了,臣不過一介文官,如何能擔此重任,使不得,使不得。”
    “陸大人此言差矣,孝武皇帝時,留侯手無縛雞之力,卻也領兵作戰,堪稱一代儒將!”
    “以老朽之見,陸大人運籌帷幄,決勝千裏,頗有古之留侯風采!”
    吏部尚書周秉正站出來,如是說道。
    他是太子的嶽父,更是六部尚書之首,他的言論,分量很重。
    馬如龍聞言,也站了出來,道:“殿下,恕臣直言,如今的武勳之中,少有人能及得上武陵侯。”
    “嗯,本宮知曉了。”
    “如今看來,情況已經很明確了。”
    “這守城之人,應當在武陵侯與陸大人之間選一人出來!”
    “父皇從小便教育本宮,不要做那獨斷乾綱之人。”
    “此時,不如就由諸位卿家投票表決?”懷慶的聲音依舊清冷,但落在陸征耳朵裏,卻猶如晴天霹靂。
    他嘴角扯了扯,道:“殿下,實不相瞞,臣近來身患頑疾,平日裏多是臥床歇息。”
    “今日能來早朝,便已是忍著病痛了。”
    “若是再拖著殘軀指揮三軍,臣隻怕.....,臣身死是小,但若是貽誤了戰機,臣就是大乾的千古罪人了!”
    說著說著,陸征竟開始哽咽起來,一副願意為國家鞠躬盡瘁,奈何有心無力的悲痛模樣。
    “臣聽聞,昭武皇帝時期,有一棄文從武的先鋒大將,勇猛非凡。”
    “兩軍交戰之時,往往能單騎衝營,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爾!”
    “更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乃是這先鋒大將曾拖著病軀,親上戰場,連射三箭,百步穿楊,將敵軍主將射殺!”
    “臣觀陸大人骨骼清奇,雄姿英發,實有古之大將之風也!”吏部尚書周秉正又站了出來,引經據典。
    此言一出,陸征整個人都僵硬了,機械地轉過頭來,看向周秉正,很想問一句,你哪看出來我骨骼清奇,雄姿英發了?
    我這明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呐!
    然而還不等他反駁,李逐峰就主動站出身來,哀歎一聲:“殿下,陸大人說的對。”
    “李某一介敗軍之將,如何能擔此重任?”
    “更何況,陸大人之神勇,那是有目共睹的,便是昔日的定國公,隻怕也要甘拜下風。”
    “有陸大人在,定能帶領我大乾勇士,扭虧為盈,反敗為勝,絕處逢生!”
    “臣則自願領罰,願於牢獄之中,了此殘生!”
    這話一出,周圍人都驚了,紛紛看向李逐峰,眸子中是掩飾不住的詫異。
    這麽一番擠兌人的話說出來,不得把人給擠兌死咯?
    更何況,這話不是哪個文臣說出來的,而是從素來憨厚老實的李逐峰口中說出來。
    這還真叫人...有些不適應。
    關鍵他還說得很是認真,頭頭是道,仿佛事實,當真如此一般。
    這老實人坑起人來,還真是...不眨眼呐!
    “嗯!武陵侯所言甚是,本宮深以為然也!”懷慶依舊是麵無表情,說出來的話,卻是分外肯定。
    幾人這麽一言一語之間,就把陸征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說成了天下少有的猛士,實乃……叫人拍案叫絕。
    “既然武陵侯主動退出,那這守城官的職務,便交由陸大人了。”
    “陸征,此事關乎全乾都城百姓的安危,亦關乎到大乾的江山社稷,數百年基業!”
    “若是守不下來城,本宮要唯你是問!”
    此言一出,如同當頭棒喝。
    讓已經快要麻木的陸征緩過神來,然而,緩過神來之後的他,卻是更加絕望。
    甚至有些...想哭!
    左右看了看,突兀之間,竟痛呼一聲,哀嚎道:“哎呀!不好!老夫的頭風犯了!”
    “疼!頭疼欲死啊!”
    一邊說,一邊如同滾地葫蘆一般倒下,滾來滾去,直至撞到一根盤龍柱,隨後“徹底”昏死過去。
    文武百官見狀,嘴角皆是抽了抽,有些沒眼看。
    你這演得,還能再假一點嗎?
    懷慶卻依舊是麵無表情,聲音清冷,帶著一絲肅穆:“既然陸大人頭風發作,那這守城官之職,便交由武陵侯,爾等可有異議?”
    文武百官聞言,對視一眼,均是搖了搖頭。
    開玩笑,上一個有異議的已經“頭風”發作了,誰還敢有異議?
    這位懷慶殿下,看似手腕柔和,有得商量,實際壓根沒有選擇。
    如此鐵腕手段,出現在一個女子身上,實在是...
    “武陵侯,你可有信心守住乾都城?”
    李逐峰一聽,知道時機已到,當即站出身來,聲音擲地有聲:“臣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但...遠萬死相報殿下之信任!”
    “這一次,李某一定會死在諸卿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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